杨哲鼓起了腮帮子，嘟着个小嘴，眼睛睁得滚圆滚圆，实力模仿着胖墩儿，嘟着的变了形的小嘴还在含糊不清的说着话
    “阿姨，这个样子你想起来了吗？我，小胖子杨哲啊！”
    女人的眼神开始由狰狞变得迷糊，嘴里也在嘟囔着，似乎在喊着杨哲的名字，心里好似在不断的确认着什么
    杨哲见有效果，蹲了下来，小心的靠近着那个女人，可是一只手拦住了他
    “她现在什么都不清楚，没有用的！”沈宁凯关切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他拿开了他的手，扭头仰望着沈宁凯，笑语中带着些戏谑的说：安啦！你妈是疯了，又不是失去记忆，等着啊！保证你妈能想起我！
    说完，杨哲转头望着那个女人，他发现女人眼中开始变得柔和，有些神志不清的柔和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我家对面的哲哲，你还和我家凯凯玩吗？我家凯凯总是一个人在家，也没有小朋友找他玩，他也不说话，我看着好心疼，你别不跟他玩了，别生他的气，好吗？”
    女人披头散发，纵然疯疯癫癫，这一刻，杨哲清楚的看见了女人眼中盛满了泪水，带着可怜的乞求目光
    可是不待杨哲回答，坐在地上的女人朝着空气不停喊着：“凯凯~，凯凯~，哲哲来找你玩了，快出来啊！”
    可是空气里没有她的凯凯，她的凯凯早已长大了，站在她的面前，她却认不出来
    一时间空气静止，安静的不像话
    沈宁凯松开了女人的手，仰头望着那灰白的水泥墙，可是厚重的鼻息声出卖了他，他在哭
    杨哲站了起来，沈宁凯别开了脸准备要走，杨哲拉住了他，与此同时女人也拉住了杨哲
    “你别走，凯凯等一下就出来，我再去喊！”
    “凯凯~，凯凯~……。
    女人是真的疯了，疯到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认识了，却记得自己这个曾经陪伴过她儿子的人！
    杨哲觉得不合常理，可是疯子本就是不合常理的存在
    “凯凯在这里！”
    杨哲拉起了沈宁凯的手向女人示意，他还是想尝试一下
    女人循着方向看去，突然间竟又发了狂
    沈宁凯迅速反手拉过杨哲，逃离这个即将成为战场的房间
    在一片噼里啪啦的声响中，他的声音冷淡得像未开化的冰河，悠长而刻骨
    “现在这样的结果你满意了吗？”
    他的眼眶红着，眉头拧着，明明很生气，可越是这样，他就越是冰冷
    “为什么？”
    以前杨哲从未过问关于他的一切，可是今天他迫切的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这个女人明明是爱护着凯凯，却又视作仇人
    “因为我的好父亲，所以作为儿子的我也被恨上了，你明白了吗？”
    “可是以前她……”
    “呵呵，以前~，她是在自欺欺人，直到那个男人的出现，已经结婚的男人，从那一刻起她就疯了！”
    杨哲没有说话，他发现他问多了，甚至不该问，他面前的少年开始变得妖冶，言语间尽是嘲弄和戏谑
    “知道我妈是做什么的吗？”
    “对不起，我~”
    “小三儿，我就是被这样的女人养大的，是不是特别~，唔~”
    杨哲特别讨厌沈宁凯那样语气，可是他更讨厌自己，他吻住了他，抱紧了他，讨厌极了那样自暴自弃的他
    他低着头不停的说对不起，杨哲自责的样子终于让沈宁凯认识到了自己的失态
    “你从来没有对不起我，一直以来都是我对不起你，我利用了你的喜欢，让你陪在我这样糟糕的人身边！”
    他宝贝似的抱住了他的头，仔细的亲吻着他的额头
    以后，我也会一直陪着你
    可是这样一个自认为糟糕的人，在开学第二天，就成为全校瞩目的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