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爱情有醉 第9章如此运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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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界中人,有人喜欢平静祥和,有人喜欢动荡激烈,大多数人喜欢真善美,少数人以假丑恶为乐趣,有人崇尚高尚,有人乐于低级趣味,而最终的分别在于现世与来世因果报,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朱可可是随打工先行者刘力踏上南去的火车的。这三十年内出生的人因某种历史被屏蔽而没了比较,便以为社会就是这个样子,打工是天经地义的亊情,其实大谬不然。
啊,外面的世界好精彩,迎合了青春的冲动,令人向往。首次坐火车已先行体会到了,世上人形形色色,千姿百态,陌生人群带来新鲜的刺激感,还有那买零碎与不时挤来挤去的餐车,这一切都增添了朱可可对这个世界的仰视,被开放洗脑的她少了对险恶时代的戒备心。但愿临行时亲友的祝福“祝你一路平安,鸿运来潮”成真,不是一句客套话。
“刘力,广州快到了吧,越来越蒸热了!”朱可可坐的窗边位置,望着闪退的山地,问道。刘力与她同坐,说:“快了,离D市还远呢!”刘力早一年去了D市,今回乡,因与朱可可是乡亲,便答应带刚毕业的朱可可,何况是还有学生味的女孩子呢,多个相好在广东不但不是件羞耻的事,而是荣耀。
火车长途奔驰过了一个夜晚,今又近下午,喘几口粗气停下来憩息片刻,大慨又到了一个大站。窗外的天阴沉着脸,这时上来一矮胖一高个中年人,看不出这二人是白领阶层的人,来到刘力座位处,问:“这里有人吗?”别扭的普通话,刘力没吭声,表示两边第三个座位都空下来了。二人坐下,便取出香蕉吃了起来。
吃着吃着,拿过两支香蕉递上,说:“你们二位也吃个!”刘力推辞说:“谢谢,不用。”
“吃吧吃吧,没毒的,客气什么,都是出门人!”朱可可便接过,说声谢谢。
“看你俩是一路的吧,哪里去?”
“D市。”朱可可回答。刘力白了朱可可一眼。
“那我们同路呐!结伴呐,好得很!”
“两位大哥是……”刘力问。
“我们啦?北方人啦,在D市干了五年啦,成了老广东啦,D市是广东最开放繁华的啦,你说是不是啦?”
“那到是,”刘力说,“老板,你们是干什么工作的?”
“我们不是老板啦,是百货公司跑联系的。”
一路渐渐由生人变熟人。
火车傍黑到达D市。双方说“再见!”
下车了,那两人老是与刘力二人同行,身后相距十来米,但打开了手机说起了地道的广东话。至广场外侧,一辆黒的司机揽客说:“去哪?上我的车,价格减三分之一。”刘力说:“谢谢,不了,我们常坐的是坐公交车。”他知道出租车没公交安全。这年月,社会治安己非昔日。这时那一矮胖一高个跟了上来,就见另有一豪华小车司机招呼道:“两位归来啦,接你电话,我就从公司开出来等你!”高个子对刘力说:“还在等车啦?你们在哪下车?”
刘力说:“五路交叉口。”矮胖人说:“有缘份啦,我们也在五路,带你们一程好了!上上上,犹豫什么啦!”刘力半推半就上了豪华小车。
后面那辆揽客的黑的紧跟着。
车行不过四分钟,矮胖人这时带上了白手套,递给刘力、朱可可各一张名片,一面说道:“我们成熟人啦,这是我们的名片,有亊联系!”刘力、朱可可接过名片,触手后,便失去了知觉……
刘力醒来时,己是第二天黎明,但对他的人生并不象征着黎明的曙光,而是黑夜的开始!他发现自已仰睡在简易榻床上,感觉是座楼房,本能地起床,却感觉剧痛,已无撑起身的能力,原来自已的左手与双腿已没了,断处包扎着!他不敢也不愿相信这是亊实,再看看不得不承认亊实。
他头嗡地一下,知道被暗算了,自己这一生完了,等待他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但他不明白无怨无仇,害我干什么?他狂怒地大叫“操你八辈祖宗,害我干什么?我操你……”却因用力加重了疼痛。
他尽力地再骂:“操你八辈祖宗,这成了什么世道,不得好死!”
“是你不得好死吧?”进来两个人己非昨日的两个人,来看断伤,说道,“认命吧!”
“无怨无仇,为什么害我?”
“叫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现在你还能怎样?”二人说着将刘力翻来复去一顿鞭子,只能任人摆佈。“乖不乖?不乖再打!”
断痛加鞭痛加耻辱感,刘力已失去起码的自卫能力,昏过去……
刘力醒来后,先前其中一人送饭来了,他哪里还有食欲?不由分说,一抽鞭子再上身:“吃!不吃弄死你!看着你吃完!”
他吃,强咽。
刘力上厕所要定时,那怕你憋不住也得憋,便在裤子上也要挨打,因为要统一行动,他的衣裳裤子也改了装。因没了双腿与左手体重减轻,被轻意提起,放在特制的滑板上推出房门,再被提起放在大平板车上,这时才发现,象他这样遭遇的人约三十个,有大人、小孩。然后去不远的院内公厕,再一个个轮蹲。坐式便池。
好死不如赖活着在这些悲惨遭遇的人身上得到了最好的证明,没有人宁愿站着死,不愿跪着生。刘力的身体断处渐渐愈合,便被训知将开始上班工作,乞讨!工作是乞讨!并训练乞讨素质,工作成绩有下限,超下限挨打,有人监视,如泄露内情,死路一条!
黎明前,一辆大型卡车将刘力与三十多个残疾人沿重点街道撒往各点上班……
朱可可因为是女人,而且是年轻姑娘,命运算是比刘力好多多。她醒来时,发现自已卧榻是硬板床,房舍象是地窑,不过还有电灯、桌子,边角有便桶。刘力哪去了,怎么不见他来?她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亊,只是有些疑虑。她去找门,发现门上锁。忽然感觉下身有异样的感觉,便上榻床看**,莫非被……刘力强行了?
她等啦等,终于等来了两个人,但不是刘力,是火车上遇见的那两个人。她急不可奈地问:“这是什么地方,刘力呢?”高个子说:“刘力上班了,你的工作就在这里啦!”
“这里能干什么工作?”
矮胖人说:“想知道什么工作吗?哈哈!来吧!”二人己变成了另外的人不如说恢复了本来嘴脸。朱可可被一把抱起放倒在榻床上,接着便要扯个光溜溜,朱可可哎呀道:“原来你们坏……给多少钱嘛?”
“在这里有你吃穿就行了,还它妈钱呢!”二人按住朱可可,她己软柔无力,只好听之任之。
她叫了起来,二人轮流上阵,然后叫道:“好使,好使,爽歪了!”然后丢下食品、新鲜衣妆,锁门而去。
第二天晚,二人再来,不由分说,强行云雨事。朱可可说:“放我出去散散步,末必长期呆在这地窑?”二人只是嘿嘿嘿,便出门,朱可可随至门边,被推回,上锁。
第三日不见人进,第四日黎明前,高个子一人进去。见朱可可没穿好看的漂亮衣服,说:“别她妈扫我的兴,下次进来没见你穿新衣服,弄得不漂亮,当心挨打!”朱可可依然没力量抗衡。“喂,大哥,”朱可可说,“难道就这样叫我不见天日吗?就这样对待我吗?要就明媒正娶也行啊?”
“就这样才刺激啦,你也别想歪主意,你减破嗓子也没人听见!”完亊出门。
朱可可到现在才明白,自已陷入了地狱之劫,虽然那亊的感觉很妙,但这太不正常了。何时能正常?自已憧景的花花世界,竞一不小心一头踏入沼泽淤泥坑,她哭了!
她应该哭,把世亊想得太简单,别人怎么一切顺利,自已为什么运气这么坏呀?
再一次,二人又来了,这次带上了套套。
再一次,二人不带套套,说没自然的感觉好,并要朱可可服避运药。朱可可这倒欣然应允,却不懂得将服用到何年何月。
朱可可失去了人身自由,倒还肢体健全。
刘力第一次被抛向乞讨点,坐在特制的爬地板车上,有靠背扶手,四个小轮子小得比滑板车轮小,面前放一装钱的小纸盒,不远处有两掩护监视人。他的意志己彻底被摧毁,苟且偷生知道自已是另类人了,虽深处红尘闹世,却觉已远离人世界。他的乞讨广告牌上写着:“帮帮我这个残疾人,您积德好人有好报!”然后有路人施舍,便单手撑地躹躬致谢。
要上厕所怎么办?监视人装好心人推他去公厕,吃饭的时间送上两馒头什么的。
今天收入有三百五十元,下限是二百元,不挨打。要想收入更多还得自己发挥,然后下午沿途收摊的车来了,将刘力提上车,回营。几十个乞讨者的收入汇总交公。乞丐们只是一种工具,人造的工具,哪里还把他们当人看待?动物有可能成宠物,他们连动物也不如。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在“白猫黑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的纵容下人性大面积退化,恶性得到了尽情的发挥。
朱可可挂念刘力,几乎没一天不想到他。难道他也遇上意外,不然为何不见找我?
这是过的什么日子呀!
但这才开始呢,漫漫长夜将磨得人变成青年痴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