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梦，我在客厅醒来，二黄不知何时钻进了我怀里，呼呼大睡着。
    “大人。”四白轻声唤道。
    我揉了下眼睛，坐起身，被子滑落，四白以猫的形态正坐在对面，抬了下爪子，“大人睡得可好？”
    “还行吧。”我小心地绕过二黄，下地后伸了个懒腰，“现在几点？”
    “天刚亮，大人可以再睡会儿。”四白说话间跳下沙发，变人形站在我面前。
    沙发不大，我胳膊压得发麻，真佩服清尔居然可以一直躺着睡。
    “我去做早餐，大人先去洗漱吧。”四白说完，走进了厨房。
    我往卫生间走去，没走两步，就被什么东西绊倒，然后我听到了一声惨烈的——“嗷呜！”
    “大人怎么了？！”四白冲了出来。
    我膝盖磕得生疼，爬起来一看，原来是绊到了地板上那只犬妖，他已经痛醒了，四肢着地弓着身子瞪着我发出低吼。
    四白过来一副要灭了他的样子，我吓了一跳，“慢着！”
    可还是晚了一步，四白和这只连人话都不会说的犬妖打了起来，那场面真•猫狗大战，打着打着，他们都用了兽形，满屋子乱窜。
    “哥哥？”二黄被吵醒了，然后她看到了犬妖，顿时炸毛：“喵！”
    我可不能让这兄妹俩联手拆了孔黎的家，只能先把二黄抱住，横在两妖之间，一手揪住四白脖子后的皮拎着，犬妖趁机扑过来，我腾不开手，只好用脚踩住他的脖子。
    这场闹剧总算收尾，我刚松了口气，大门就开了，孔黎和清尔站在门口，一脸的怔愣。
    “……”
    由于阻止得及时，屋子里也没有多少破损，我解释完事情经过，四白也做好了早餐。
    孔黎和清尔对视一眼，看得出来，他们用一个晚上的时间，查出了什么蛛丝马迹。
    “最近多出来的妖怪，都有相同的特征。”清尔指了指被关在结界里瞎扑腾的犬妖，“第一就是他这样，只是虚有其表的野兽罢了。”
    “第二，是奴役咒。”孔黎接下去说：“他们身上都有这样的奴役咒。”
    奴役咒是用来控制低阶妖兽的咒印，多用于驯养妖兽，我记得咒语，却忘了解印的办法，或者说我压根儿就没记住过。
    龙天生拥有让大地生灵畏惧的震慑力，我上辈子应该是用不到这个咒印的。
    “奴役咒不是重点。”孔黎提醒道。
    我重新审视最近出现的大量兽类妖怪的问题，结合奴役咒，猜个大概我还是很有信心的，“有人在制造妖怪，还是批量生产。”
    清尔点头：“咱们想到一块儿去了。”
    “那么你们昨晚是去查了？”我问道。
    “没头绪。”清尔摇头，“这些显然都是失败品，智商低到奴役咒都控制不住，披着人皮的野兽显然不是他们想要的，天师系统里最近大量的除妖任务，应该就是那群人用来消灭这些失败品而挂上去的，雇佣的金额不高，可是堆积起来就是笔可观的数字了，也难怪城里原本默默无名得小天师都活跃了起来，杀大妖怪有难度，这种一招一个的小怪，简直是送上门的外快。”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只能呆呆地看向就孔黎。
    孔黎在低头看手机，屏幕上滚动的，是一单单被完成的任务。
    清尔看了眼，“啧啧”两声，摇头道：“让你不杀，后悔了吧？这钱都给那种小角色挣了去。”
    孔黎把手机收起来，淡淡地说：“这种钱，没什么可挣的。”
    “也是，你家也不缺你这点钱。”清尔说得很随意，他取出耳塞换下耳机，对孔黎道：“我的房租交完了，剩下的你自己决定，别来烦我。”他一说完就奔去了卧室，看上去是困得不行了。
    我想起孔黎也一晚上没睡，连忙起身道：“你好好休息，我先去学校了。”
    孔黎干脆往桌上一趴，然后就没声音了。
    这睡觉的速度，也是没谁了。
    我轻手轻脚地离开，四白和二黄送我到小区门口：“大人路上小心。”
    “大白天，不会有事的。”我说道。
    “他们没有理智，也就不会分白天黑夜，大人还是小心为妙。”四白把二黄推向了我，“二黄，你好好保护大人，我得在家看着那只犬妖。”
    孔黎和清尔都需要休息，在此期间，犬妖只能由四白看管了。
    二黄拍着胸脯道：“放心吧，我一定会保护好大人的！”
    “……”我突然不放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