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人心变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0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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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幕喜静,住的地方也是偏僻之所,有人走进乐府,此人额宽眼大,身高体健,即便穿着破布麻衣也能感觉与平常人不同,唯一缺憾便是此人的左脸颊有七八道抓痕,血液虽凝固,血疤还在应该受伤不久,此人见到乐幕说道“我叫王息,请主子赏口饭吃”
    乐幕咳嗽一声,上下打量此人一眼,淡然的说道“你家再何处”
    王息搓搓破烂的布衫,说道“我家在越山东面那个矮河山,我是猎户,家中只有我自己,现在山上总有猛兽出现,前几日我遇到了一只狼,捡回一条命,落了一脸的伤,我来莱阳想找个看家护院的活,混口饭吃”
    乐幕擦掉嘴角的血渍,说道“莱阳富贵大户遍地,为何偏偏来此呢?”
    王息挠挠头,傻笑道“我看主人面相好,是个心善之人”
    乐幕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话,瞧见王息双手细长,手骨匀称,右手食指与中指,拇指上有茧子,这不是猎户的手,倒像是拿笔杆子用的,瞧了一眼王息沉着的脸,乐幕不假思索的说道“跪在门外,跪够了一天一夜,不吃不喝,我就收下你”其人自有其仁福,拿笔杆子的人,非要当狗奴才,又何必多此一举呢?乐幕正在思衬,就听普通一声,王息已经双膝下跪,跪在乐幕身后,堂堂正正的男儿,非要活的下贱。
    公子越大摇大摆的走进乐府,看见乐幕扑通一声跪下,真挚的叫了一声“爹”
    乐幕二十三岁,公子越已经六十五岁,乐幕叫公子越一声爷爷都足足够格,公子越反过来叫乐幕为“爹”,乐幕脸上并无惊愕的深情,很从容的说道“公子大人,小人多说也就是个牵马溜驹,如此大礼小人承受不起,若是让王知晓了,你我乱了辈分,成何体统”
    公子越没有起身的意思,像是弩定要给乐幕当儿子“父子之情,不论年大年小,礼仪德品行,您都在我之上,理应当我爹,要是爹不嫌弃,以后儿子给你养老送终”
    呵呵?乐幕心中冷笑涟涟,公子越捡回一条命,竟然学会了卑躬屈膝,要给我养老送终,只怕你活不到那时候“公子大人,你在这跪着,有伤大雅”
    “爹,不答应,儿子就不起来”
    一个下跪,认我当主子,一个下跪认我当爹?人都怎么了?乐幕转身离去,任由公子越在哪跪着,烈日当头,公子越嘴唇爆皮,身体摇摇晃晃。
    两个时辰后,王息汗流浃背,公子越已经晕厥,乐幕叫人把公子越抬到屋里,连个椅子都让座,直接扔在地上,往公子越脸上泼了一盆冷水,不多时,公子越睁开了眼睛,爬了起来,硬是咬着牙跪在乐幕面前,恳求的说道“爹,儿子听话,你就收了儿子把”
    “今晚,你敢杀人么”
    挥刀砍肉的屠夫未必敢杀人,沉默不言的胆小鬼未必就不敢杀人,公子越以前整日走街串巷,伸张他所谓的正义,可他曾经杀过人,当乐幕跟他提起杀人的事,乐幕心里有那么一丝的颤抖,不知是不是悔恨,公子越犹豫的一会,昏黄的眼中放出一阵白光“爹,杀谁?”
    乐幕沾着地上的水,在地上写下了一个人的名字。
    善有孽缘,恶有善因,救百条生灵不能称为善,枉杀一草变能作恶,都说一叶扁舟可渡人,心若静,可自行渡海,撑上扁舟,被幻境迷惑,来来回回,往往生生只剩扁舟寻找可渡之人。
    公子越回到破烂的房房屋中,开始磨镰刀,夜晚公子越真的砍下了一个人的头颅。
    杀完人,公子越跟没事人一样,回家睡觉,第二日监斩付闲。
    付闲处斩、整个莱阳的人都过来观望,若是以前的公子越,一定秉公执法,可此时的工公子越已经变了,他坐在监斩台上,挺胸抬头,对看热闹的百姓,不在流露关爱和蔼可亲,而是趾高气昂的说道“王,赐付闲死罪,谁想杀他”
    看热闹的百姓,一时间互相观望,窃窃私语。
    公子越抿了一口茶,扫了扫官袍上的灰尘,说道“付闲残害你们你们亲眷之时,可曾手下留情?抢占你们田地可憎手下留情?谁想割付闲的肉,尽数去割,禁卫军,刽子手都撤下”
    禁卫军与刽子手,你看我,我看你,谁也拿不定注意,公子越见自己的话语并没有作用,将茶杯猛地摔在地上,厉声喊道“在不退下,把你们的头一个个砍下来”
    禁卫军与刽子一一退下,一名农夫冲上前,拿着锄头砸像付闲的小腿,咔嚓一声骨头裂了“叫你霸占我家田地”
    一人领头,城中百姓皆扑上去,农民拿着厨具,妇孺拿着锅铲,屠夫拿着刀具,小儿拿着碎石与弹弓,老人拿着木棒一时间蜂拥而至,打断胳膊敲碎骨头,血肉横流,更有甚者,牵着猪狗前去食碎肉,鲜血浇灌了土壤,没人会觉得血腥味冲天,没人觉得杀人犯法,在被压迫、践踏面前,百姓的眼中只要血债血偿。
    付闲二十岁,因偷看女人洗澡,故意杀人背井离乡,因国师的养女身患重病丑陋不堪,年过四十还没有嫁出去,付闲瞅准机会,改名换姓娶了浩匀必兴的养女,成了国师的女婿,飞黄腾达后他不孝生母,纵火杀之,掩盖自己曾经的姓氏只为荣华富贵,婚后一年,妻亡,又为了荣华富贵付闲三十年未续弦,终身无后,付闲的双眼看到自己双腿被俩个小孩踢着玩,看见猪狗争相抢食,恐惧的双眼终于落下的悔恨的眼泪,他想给他娘上上坟,想跟他娘说,娘,我错了,可为时已晚,付闲七窍流血,在脑海还有一丝意识的时候,他想起了一个月前,一个自称鹤鸣三知的人,说过的话:一个月内你必凄惨而死,肉被猪食,骨被狗坑,真的应验了。
    公子越觉得心里畅快,做坏人,比作好人舒坦,明明是惨不忍睹的坏事,百姓却对笑脸相迎,监斩付闲,还踩死七八个人,付闲呀付闲,临走你还拽几个陪葬的“赶紧清理干净,残肢断骨直接扔进乱葬岗”公子越骑上高头大马风风光光的朝着正阳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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