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如沐春风人面桃花相映红 一百一十气、游仙范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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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醴嗜酒,只要他尚在京城,必定能打听得到对方行踪。陈记酒坊上下被嘱咐留意范醴,萧代菱又去别家酒坊酒楼等地打听,得到不少范醴的消息,这便赶往西市久负盛名的酒馆。
这酒家开了好些年头,自打萧代菱修为人形之前就崭露头角。他主家酿造的琼浆玉露堪称一绝,酒香浓郁,许多慕名而来的贵客大老远能循着香气找到店铺。酒味沁甜唇齿流芳令人回味无穷,不过酒的价钱也高得很,只一小坛竟要七八两银子,比寻常店家的酒高了十几倍。
若说范醴在此花费酒钱,那他手头还真是宽裕。
只是令萧代菱好奇的是,这范醴不过是个游仙,素日又何来银两?莫非仅凭他一技之长也能发家致富不成?
问题多了,脑袋也不清醒。萧代菱摇摇头一回神,没走几步便隐约闻到酒香。呵——纵使他对酒无感,一闻见这气味只觉神清气爽心旷神怡,连着脚步也轻快了些。
这吴记酒坊招牌倒是质朴,不若大牌酒坊花哨,想必真金白银也都花在酿酒原料上。此时晌午过了些许时候,人们大都在休息,店里没什么人,只闻侧帘里间隐约传来谈笑声。店门口那伙计正在算账,余光瞥见一人在门外张望,这才客气迎上前询问。
“客官,想来点什么酒?”
萧代菱摇首言笑:“小哥儿,恕在下唐突——想向您打听个人,不知方不方便?”
这小伙也热情直率,见势只点头应声问他打听什么人。这是萧代菱第十一次描述范醴的外形相貌,旁人不嫌麻烦,他说得也口干舌燥了。他想倘若还找不着人,便在此地稍作歇息,待有了精力再去打探。
皇天不负有心人,这回终于让他给找着了。那伙计听闻萧代菱大致描述,当下眉开眼笑道:“真是巧了,公子要找的人是我们掌柜亲信,此时正在里边同我们掌柜闲谈,我这便知会他~”话音刚落,对方一转头只将那侧帘掀开,也不顾礼节冒冒失失打断谈话。
萧代菱正盯着柜前酒单出神,只见一抹水色颀长身影悠然凑近,前者方抬眼,二人便四目相对。
方才那小伙计适时插话问他:“公子,您要找的人可是这位?”
萧代菱上下打量眼前人,见对方五官清俊面若皎月,确是略有仙风道骨之范,这才委身施礼,眼尖瞥见他腰间祥云玉佩,一时想起陈掌柜的话来。
“恕在下冒昧,”萧代菱抬首礼貌扬唇,“敢问阁下可是游仙范……公子?”
“游仙?”对方闻言不禁浅笑,“”仙”字倒不敢当,不过公子方才所道”范醴”确是鄙人——不知公子找鄙人何事?”此人声如清泉流石,一股墨客雅士之风,不像身上挂五六个酒葫芦四处游荡的酒鬼。
“听闻阁下……曾是华山仙崇门弟子——”萧代菱将信将疑瞥了眼那伙计,遂略显迟疑接道,“范公子……恕在下无理,倘若阁下真是江湖游仙范醴公子……在下倒真有一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