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佳期如梦春心莫共花争发 三十六、只煞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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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代菱倒是忘了带七凰来的最初意图,现下那厮粗手粗脚弄坏别人家东西,不禁暗骂他总留了烂摊子给自己收拾,又连忙向白潇潇和那脸色铁青的抚琴女打招呼,伸手便掏出一小锭银子要补偿。
那白潇潇心眼也非针尖大,既是七凰无心之失,也婉拒不与他计较,只转身示意那个抚琴女拿了琴出去。
萧代菱心中愧疚,一把揪着七凰袖口拉过来压低了声训他:“带你来之前是怎么和你说的?不要胡乱碰别人东西——你那手脚不知轻重倒是万般小心才好!”那厮心知自己又犯错,自然老老实实凑过去,神情却泰然自若,毫无悔改之意。
温庭筠无奈笑道:“小七兄弟只是尚存孩童心性好奇而已,却无劣根性,既然潇潇不怪了,公子也不说他了吧。”他这么一讲,七凰倒一脸无谓大大方方点头。
萧代菱白他一眼,恨不得只将他扔在这儿,离开了再也不愿看见这头蠢驴。
陈三娘听闻七凰弄断了白潇潇琴弦,怕她气极了使性子给人难堪,匆匆跑上来却见几个人没什么事,不禁乐呵呵对白潇潇道:“花公子今日带了人来,想让他闯了头阵,一会儿你悉心点服侍了才好啊。”
白潇潇一听这话,不禁抬眼看七凰,只见那人一汪清澈漆黑明眸,面上毫无色|欲猥亵之态,心中已有定数,便微微欠身莞尔道:“三娘只放心,潇潇自当尽力侍奉。”言毕,她又偷偷抬眼看温庭筠,见其毫不在意反倒笑得从容,心中暗念自己在其心中恐连红颜知己也算不上,不免徒添了悲伤。
待萧代菱觉着是时候给白潇潇和那厮独处机会了,遂与温庭筠离开。七凰以老样子目送二人,见萧代菱贼贼笑着合了房门,才随手拿了方桌上一杯客茶,朝挂帘后的檀木雕花小椅上一坐,优哉游哉小口喝起来。又见一旁小几上有鲜果,拿起最大的一个“咔嚓”啃了一大口。
白潇潇见他一副翘脚轻颤,狼吞虎咽的模样,只觉浪费了好面相,不禁无奈摇头,又走过去柔声问:“公子喜欢潇潇唱曲还是跳舞?”
七凰顿了顿,咬了口果子道:“都要。”
白潇潇莞尔不语,在七凰面前轻轻摇摆起曼妙婀娜的身体,两只手臂轻柔缓慢提起宽大衣裙,又轻轻转了个圈,开始娇声清唱《琢花情》,举止投足间散发出一股幽幽芬芳,低眉间,清秀明丽的面上略带一丝绯红,她抬眼看七凰时,一双细长狐眼莹莹似要滴出水来。
乃琢玉上花,奴捻素丝线,欲成一厢相思情来送君;
只念不见君,郁郁成白头,愿取君首墨丝化作心头忧;
梦里春花细弄琢,白日斜阳照湘江;
怎的琢玉花,又弄眉山愁;
怎的琢玉花,又弄眉山愁……
七凰已而啃完一只香果,听她一声声凄婉之音,却不懂,只是直勾勾盯着白潇潇脱了外层薄纱露出两侧圆润嫩白的香肩,不免想到萧代菱桃花树下一番娇媚风韵。
唱完几句词,她还轻轻哼弄曲调,一双白花花不如富家小姐丰盈的纤细双臂在空中轻摆,两手捏成兰花玉指,一连轻轻转了好几个小圈,半翻髻上一支银花步摇雀口悬挂珠串,不停摇颤,倍增韵致。宽大飘逸的裙摆随她所动轻轻飞扬,秀丽小巧的双足交换落地,上面挂着的精致铃铛轻轻发出悦耳声响。
再等七凰看清了,她已解开抹胸下细带,伸手抽开长裙扬长抛在一旁软榻上,浑身只剩一只素色短帕腹和丝质穷裤,又转着身轻轻晃至七凰身前。
她唇边挂着一抹娇柔的轻笑,刻意倾身半露出两侧高耸双峰,又兀然挥手转身行至远处,若即若离似在勾|引七凰。
只是七凰又不解风情,见她远远近近转圈倾身,只觉无趣,又伸手拿了个秋子梨,方咬了一口,便被突然而至的白潇潇轻轻夺过随手抛在地上。
她本以为七凰会伸手抱住自己,便顺势朝他身上倚,谁知那厮起身直直冲滚落在地的梨追了去,拿起来看上面不算太脏,张口便咬。
纵是白潇潇再好的脾性,也难免心下不悦,她自然不使性子,却兀地掩面小泣起来。七凰再听了女人哭声,便不由自主凑上前去探看,见她掩面缝隙间露出挂泪素颜,不禁伸手轻轻搭上她纤薄的香肩。
白潇潇从指缝间偷觑他放大的俊脸,忽地心间小鹿乱撞,不由呜咽柔声道:“潇潇不敢自诩貌若仙人,却见公子丝毫不为所动,难免黯然神伤。”说着,又轻轻抽泣起来,柔曼的身体跟着一颤一颤,好不惹人怜爱。
七凰大差不差懂了她意思,大手一把拿开她掩面而泣的纤手,低头细细打量她巴掌大的苍白小脸,暗忖不如萧代菱生得明艳,又一字一顿道:“不……丑。”这算是实话了,白潇潇确实只算得上清秀素雅,却比天上众多神女逊色不少。
白潇潇被她抓疼了轻吟一声想挣了桎梏,她虽不以貌自诩,听了七凰如实说也难免心下不悦,又想到温庭筠一直流连在那花公子身上的目光,更确信了自己貌不如人,不禁又泪流满面。
七凰见她又哭,不假思索道:“不哭……给你画……小人……”
白潇潇知他所指何事,破涕为笑,一手擦去泪珠,狐媚眼秋波流转:“公子可想做那画中之事?”
七凰歪头思索,抬眼点头。白潇潇转了转眼珠,轻笑:“抱住潇潇可好?”
七凰先犹豫了一会儿,才伸一只手动作僵硬揽住她温热的后背,被触及肌肤,白潇潇只觉一阵冰凉。她一看那厮便不曾碰过女人的模样,遂大方拉过另一只冰凉的大手放在自己后腰上,又自顾伸手搂住七凰结实后颈,拉近二人距离贴上他僵硬身体。
七凰低首,一双清澈漆黑明眸直直对上白潇潇细长狐媚的丹凤眼,又暗忖她眼睛太小。后者哪知他心中所想,只想着勾了他欲|火焚|身,情难自禁,故慢慢靠近了他左耳轻轻吹了香气,又柔声轻笑:“公子需松弛了身子才好。”
那厮哪是紧张得僵硬,只觉耳边被她弄得瘙痒,也不细想,伸手便去挠耳朵,像猴子一般又挖又抠直想掸了灰才舒心。白潇潇被他动作一震,连侧开脸生怕他掸了耳垢直扑自己鼻间,不禁心生鄙夷。
她忍下不悦,又欲凑上他那张泛红的薄唇,谁知七凰不识时务,伸手挡住她一张樱桃小口,眨巴眨巴双眼道:“干……嘛?”
白潇潇嫣然巧笑酥颤着声儿回他:“公子不想做那画中之事吗?”
七凰转念一想,拉开她,手指精致雕花方桌道:“你……躺上……去。”
“呵呵……”白潇潇心道他还真是猴急,只顾从了他优雅躺在放桌上,又轻轻张开双腿,露出穷裤下隐藏的那片密处。
七凰趿拉走上前去,打量了一会儿,不禁蹙眉,张口只问:“洞……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