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2章 南平郡王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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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未亮,大雄宝殿内,大佛终于被挪回原来的位置,围墙也砌到了人半腰之上,因为佛像体积过大,是以他们先将佛像挪回贡台之上,再将墙砌起来,这样的话,就不会如此的麻烦。工人们正认真的站在木架之上,拿着砖头,认真无比的工作着。大殿之内,是十天之前铺的地板,被僧人们打扫得干净,上方是帆布,用来遮阳,僧人们正做着早课,念着经。
早课过后,司悟与司参正对着这些日子的帐,司静回了房休息,他的脚还没完全好,司释看他的药去了,至于无藏他们,和工匠头头正在商量着宝殿内的建造的事情。
:“师兄,这个帐怎么少了几百两银子,和工匠的不对啊。:”
算了半天,司悟觉得十分的奇怪,这账怎么不对啊?
“他们工匠的茶和饭之类的他们工头出了,说是捐给佛主的香油钱。后来他们工人各人掏了个人的饭菜,反正大家都离家近,晚上全回家吃饭去了。”
望着上面的帐目,司参将原因告诉他。
:“原来如此。”他以为他们晚上吃了再走,不能怪他不知道,因为工人吃的地方和他们吃饭的时间不一样。
“师兄。:”此时,一个高瘦的男子出现在二人眼前,看到他们,立马双手合十,面带笑容的说道。
“施主。”二人双手合十,行佛礼,异口同声的说道。
“:不知无藏主持可在?”
男子抬头,看向二人,可当眼神望向司悟时,霎间震惊的睁大了眸子。
“你。。你。。”指着他,你了半天,硬是说不出一个话来。
“施主,怎么了?”摸了摸自己的脸,没什么不对啊。
像,太像了!管家望着眼前的和尚,那眼,那眉,那五官,跟逝去的主子真真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难道,眼前的就是。。想到这里,管家的内心激起无数的波浪,再难平静。
怎么可能?如此的巧,他刚上寺,就遇到了要找的人。
“怎么了?”司参望着他异样的眼神,上前一步,语气有些微冷的道。
“哦。。只是这位施主,很像我一个认识的。。旧人。师父,失礼了。”望着司参,可是眼神却怎么也移不开司悟那张脸。
“我想问一下师父,你可否是主持从河边捡来的?”知道自己很冒犯,可管家还是不由的问出了口。
惊讶的睁大眸子,司悟望着他,心中大惊。他怎么知道,自己是从河边捡来的。
瞬间,他想到了一个人,那个救了他一命的老嬷嬷。难道,这人是他什么人?想到这里,他戒心乍起,他可没忘,当年那个夫人,可是要杀自己灭口的。
“施主,这个我也不知。”垂眸,司悟装作没看到他眼里的震惊。
“哦。。那失礼了。不知师父可否带我去见无藏师父,有我事情相求。”
站在司参面前,管家十分的有礼。
“司悟,你先去用饭。施主,这边请。”司参双手合十,看了师弟一眼,领着管家,往后面走去。
天色已渐渐大亮,司悟望着管家高瘦的身影,眼里若有所思。
:“怎么回事?”这个时候,怎么会过来这里?
他又如何知道自己的存在的?是那个老嬷嬷告知,还是别的人查过来的。微眯眼,司悟觉得自己平静的日子可能要被打破了。
这么多年以来,他的身世,除了师父和自己,无人得知。
今天却来了个知道他从河边找来的男人,显然,这人定然与他的亲生父亲认识的。突然,他想起了,那天凌势和他说过,他与南平郡王长得一模一样。
也许,是自己想多了。他只是见过南平郡王,乍然看到他,才觉得震惊。
是啊,定然是自己想多了,想到这里,司悟心里恍然开朗,笑了笑,往饭堂走过去。
身后,走得远的管家忍不住回头,望着他高佻的身影,那一刻,他仿佛看到了年少时的主子,那背影,渐渐与眼前的少年重叠,融合在一起。
此刻,他的心里有了一分的确定。现在,只要见到无藏,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寺里火灾刚过,扫待不周,让施主笑话了。”
“哪里的话,少华寺乃天下大寺,我等早就仰望许久,是我打扰了。”|
一路上,小师弟们看到司参,都十分乖巧的行礼叫人,他也只是点头,脸上有着淡淡的严肃,让师弟们想起他平时罚人时的样子。
“听施主的口音,好像是京城人士。”司参带着他走,严肃的脸上平静无波,步伐不急不慢。他自然没有忘记刚才这个男人看自己师弟时的表情,十分的震惊和不敢置信。
“正是。今天过来,是有些事想请教无藏大师。”
二人边走边聊,往后面走去,远远的,就看到前方盖了一半的禅房。
因为禅房正在盖,已差不多完工,无藏此时正在跟工头说着话,看到司参带着人过来,朝他们走来。
“师父。”司参双手合十,恭敬的行礼。“:师父,这位施主有事找您。:”
无藏望着眼前的男人,衣着看似朴素,却暗藏华贵,显然是权贵人家出来的奴才。
“不知施主找贫僧有何要事?”
“大师,可否借一步说话,我家主子有些私事想请教。”管家望着眼前庄严从容的无藏,恭敬的说道。
:“这边请,司参,你亲自上茶。”
“是,师父。|”司参看了无藏一眼,转身,往旁边临时的桌子上走过去。
“请。”
“师父请。”管家跟着他,往外面的地方走去。
太阳缓缓从东边升起,暖暖的阳光照在佛身之上,圣洁,庄严又慈悲为怀,让人心神宁静,云淡风轻。
带着他,无藏来到外面的凉亭内,凉亭被烧得有些黑,不过还好,并没有破损什么。
坐在石椅上,无藏示意他坐下来。
“不知家主是何人?”捻着佛珠,无藏轻声说道。
“家主乃南平郡王,已逝世两月有余。”
“南平郡王?!”无藏有些讶然,这个南平郡王听说是个极好的人,只是他未找过交道。实在是这位郡王是个无神论者,从来不上香不入寺不参庙,是以京城的权贵无藏几乎可以说是认识,除了这个南平郡王例外。
“今天过来,是想寻回主子的血脉。”坐在他的身边,管家抬眸,望着他。
“哦。施主是何意?不知可否明讲。”挑眉,无藏竟然没有惊讶他的话,反而从容的望着他,仿佛早就知道他是来干嘛一般。
“十九年前,我家郡王妃因嫉恨妾王氏生下鳞儿,故叫贴身奶妈将之杀死。可奶妈善良,并未将之杀死,而是放入木盘之中,随波逐流,任天之命。此事我主子并不知,都以为孩子夭折了。两年前,大少爷、二少纷纷身亡,三少得病去年,五少残疾,眼看南平郡王后继无人,嬷嬷才将此事说出来。后来主子找了差不多两年,才有了消息。谁知,就在此时,主子被反判刺伤,不治而亡,连四少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寻着线索,我们知道了四少就是被无藏师父在河中抱走,此番前来,就是想让四少认祖归宗,回到南平郡王府中的。:”说完,管家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
听到他的话,无藏眼里若有所思。
“当年,贫僧确是在河边捡回一个婴儿,也抚养成人。施主此番前来,是想认回孩子,还是想做其他?”
“自然是想认回主子。现在南平郡王后继无人,主子临终前说了,定要找回小主子,以安他泉下之灵。此番我前来,正是想带主子回京的。还请师父见谅,我等感激不尽。:”对他行了个佛礼,管家诚心诚意的说道。
司参端着茶走来,将这话听在耳里,面不改色的将茶放下,亲自为他们斟茶。
“施主,这只是你片面之词,你如何证明,我的徒儿,就是你的小主子。”捻着佛珠,无藏云淡风轻的说道。
“自然有证明。陛下已知此事,特写一信给师父,还有,小主子肩后有一个羽毛形状的胎记,十分的特别,是南平郡王特有的胎记。主子当年包的是粉绿色的小被子,木盘是红木所制,上面还刻有一些花纹。”
说完,从袖子中拿出一封信,递给他。
无藏听到他的话,接过他的信,打开,望着里面的内容。
正是陛下的亲笔书信,上面写了已查出,当年他收养了南平郡王之庶子,感谢他多年将其功臣之子抚养成人。现臣子膝下无人继成香火,望他能将孩子还给南平郡王。后面,还有陛下的私印。
其实不用看私印,他曾与陛下通过书信,对于他的字,无藏自然认得。
“自然陛下已查明,贫僧自然会放人。自是司悟在这里长大,想不想回去,就是他的事了。希望施主不要以权诱之,让他遵从本心,决定自己的去留。”京城权力争斗之强,他一个方外之人都能感同身受,更何况要踏入其中。
:“主持放心,这点陛下也是说了的。不知,我可否先见下四少。”
“司参,去把师弟叫来吧。”无藏侧头,望向始终在自己身边的弟子,轻声说道。
:“是。”听到他的话,司参点点头,看了管家一眼,往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