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毁容的哑巴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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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末这下犯了难,这个男人不会说话,那么他们该怎么和他交流呢?“大爷,您可以听到我们说话吗?”他在心底暗暗地祈祷着,希望这个男人至少可以听到他们说话,那么情况也就不会这么困难了。
大爷点了点头,他就是这里的看守人赵建国,今年七十二岁,城西大学虽然衰落了,这里的建筑也已经废弃了,但是这里还是需要有人看守着,而他已经在这里看守了二十多年了。
看到赵建国点了点头,他们两个人都感到很开心。赵建国看着他们,见他们也不是什么坏人,就拿着手指了指自己刚才要去的地方,就在左前方,示意他们跟着他过去。陈子末点了点头,赵建国就拉着大黑狗在前面走着,为他们带路。
周家成对于这一切都觉得有点突然,看着赵建国那狰狞的脸,就会在无影之中产生一种恐惧,虽然现在就跟在这个面目狰狞的男人身后,不知道要去的地方是哪里,会遇到什么,他总觉得内心十分的不安,还有一种隐忍着的怀疑。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城西大学里面,而且恰好是一个不会说话的人,他真的不会说话吗?会不会只是假象呢?各种各样的想法充斥着周家成的大脑,他侧着脸看了看陈子末,陈子末倒是一脸的坦然。
“咱们就这么跟着这个人走了?万一他是个坏人,要害我们怎么办?”他小声地嘀咕着,陈子末睨了他一眼,对于周家成的这些胡思乱想,他是相当的无奈。
“你这脑子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怎么每天都想一些别人怎么害你的事,你是不是有什么被害妄想症?”陈子末刚开始是很害怕赵建国,毕竟他长着这么一张让人害怕的脸,但是当他看到赵建国虽然面部烧伤到狰狞的地步,还是要对人报以微笑的时候,他就觉得赵建国是一个温和的人,大黑狗在他的身边也是那么的温顺,那么的听话,可以想见这个人对它很好,就算是不是什么好人,但至少应该算不上什么坏人。本来他们在这里走很害怕,现在遇到了这个人,突然就觉得荒凉的城西大学也不那么荒凉了。
周家成见陈子末一副鄙视自己的样子,心里更加的有气,他就知道来这个鬼地方不是什么正确的决定。“你用不着在这讽刺我,等到时候咱们真被人害了,我看你还会不会这么说。”他赌气说道。
陈子末嘴角微微地上翘,露出一个隐隐的笑,有的时候他就会觉得周家成还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尽管两个人的年龄一样大,而他之比周家成大了六个月。“你到底在担心什么,要是他真的不安好心,难道我们两个人还对付不了一个上了年纪的人吗?”他反问道。
“你怎么知道他就自己一个人,万一他还有同伙呢?”周家成不死心地说着,两个人的声音都很小,为的就是避免赵建国听到。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陈子末很随意地说道。周家成决定不再继续和他理论,反正陈子末在他的眼中就是一个油盐不进的人,他倒要看看,到底谁猜对了。
赵建国领着他们两个人来到了钟楼跟前,钟楼的周围是一片空地,这些空地已经被赵建国开垦了出来,里面种着一些作物和蔬菜,这些作物被他收拾的很整齐,蔬菜绿油油的,豆角也已经结了许多豆角,还有一些他们根本就不认识的蔬菜,各种各样的作物都长得很旺盛,一些攀援型的植物爬在篱笆上,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静谧,给人一种田园之乐的感觉。
陈子末看着这幅景象就知道,赵建国一定是已经在这里居住了好多年了,要是光看这里,还以为是来到了一个种类丰富的农场,站在这里,很容易让人忘了,这里就是名噪一时的城西大学,这里有一座令人害怕的鬼楼。“大爷,这些都是您自己种的吗?”陈子末看着赵建国说道。
赵建国回过头去看着他,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慢慢的,这个笑容在陈子末的眼中也不那么的令人害怕了,只是觉得温和,这一定是一个性情即位温和又善良的人,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坦然面对人生的变故而依旧保持着爱人之心。他点着头,拿手指着钟楼地下的屋子,只是当时在钟楼值班的人住的屋子,后来赵建国就住到了这里,在这里安了家,开辟了属于自己的小世界。
陈子末迈开步子就要跟着赵建国往小房子里走,却被周家成从后面一把拉住,他拉着陈子末的胳膊,眼睛里带着警告。“你真的要进去吗?我们这是第一次见面,你怎么能够确定这个人是不是好人,万一是一个坏人呢?还是不要冒险的好。”周家成再次劝说道,他是不想进去的,但是陈子末要是执意进去,他也还是会陪着他的,他们是朋友,周家成不是那种丢下朋友而不管的人。
陈子末回过头,抓着周家成的手臂,眼中带着鼓励和坚定。“相信我,我不会看错的,从他的笑容,还有他的小农场来看,他都不是一个坏人。我要进去,不为别的,就是为了弄清楚城西大学的秘密,说不定他已经在这里住了好多年了,说不定他脸上的伤疤就是那场大火烧的,我们可能离真相只有一步之遥了,到了这个时候了,难道我们要放弃了吗?”他不能放弃,这次来的目的就是想要探寻一下,当然,当初并没有想到会遇到这个男人,但这个男人也许真的就是揭开这些谜题的钥匙。
周家成还在犹豫,他这个人做事情就是喜欢思前想后,而陈子末最大的特点就是果断,做什么事情,只要是认定了,就一定要做下去,直到看到答案。“可要是他不知道呢?这个人脸上的烧伤或许这二十年前的那场大火一点关系都没有,再说了,那件事和我们也没有什么关系,不是吗?”他已经不想再想自己当初来的目的,他就想回去,这个地方阴气太重,他害怕。
“可我们不进去看看,不了解一下,又怎么能够确定呢?你别忘了鬼楼女孩,这次我们什么都没有找到,她会放过我们吗?”陈子末看着周家成的眼睛说道。这句话让周家成明白,他们根本就没有退路,不弄清楚,鬼楼女孩还是会在夜晚无休无止的纠缠,他们摆脱不了。
周家成有些痛苦又有些无奈的看着陈子末,他现在的心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很别扭,又有点想不通,怎么偏偏就缠上了他们呢?“你说我们怎么这么倒霉,这种事也能摊上。”他叹了一口气,抱怨归抱怨,根本就解决不了任何的问题。
“已经遇到了,有什么办法,走吧。”陈子末拿胳膊碰了一下周家成,周家成又不情不愿的跟着陈子末,朝着钟楼下面的小屋走去。这个钟楼已经有些年头上,墙上的墙皮也已经掉了很多,但是依旧显出了当时的庄严,高高的钟楼掌握着一个学校的作息时间,就像是规矩的制定者,高高在上,不可侵犯。如今钟楼虽然没有了什么用处,但是它依旧像是一个神圣又尽责的战士,驻守在城西大学的中心,俯瞰着这所大学的落寞与凄凉。
他们走进这间小房子,房子只有一间,里面只有一张床,一张凳子和一把椅子,桌子上放着一些生活用品,锅碗瓢盆。桌子的旁边是一个小灶台,灶台不大,上面放着锅。虽然这间小屋子被这些物件塞得满满的,看起来十分的拥挤,但是又那么的整齐有条理,小屋地墙上挂着一张照片,是年轻时候赵建国和老婆的照片,屋子的地面很干净,从所有的陈设可以看出,赵建国是一个很爱干净的人。
陈子末和周家成环顾了一下这间屋子,又将目光转向了赵建国。“大爷,你自己住在这里吗?”陈子末看着他问道。
赵建国点了点头,然后从桌子的抽屉里面拿出了一个本子,还有一直铅笔,用铅笔在本子上写了几个字,写完之后将这几个字呈现在他们的眼前。他们两个人看着赵建国写的歪歪扭扭的汉字,从上面知道了赵建国的身份。上面写着:我叫赵建国,这里的保安。赵建国脸上一直带着温和的笑容,他总是那么的乐观。
“这里不是废弃了吗?怎么您还在这里当保安?”陈子末疑惑地问道。城西大学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经废弃了,怎么还会有一个保安呢?
赵建国弯着腰伏在桌子上,继续写道:以前是,现在也是。赵建国将自己写的字拿给他们看,陈子末和周家成看过以后就更加的奇怪了,不知道赵建国想要表达什么意思。但是有一点很明确,那就是他以前就在这里当过保安,一定知道那场大火的事情。
“大爷,这里就您一个人吗?”陈子末接着问道。
赵建国点了点头。“那大爷您在这里当了多少年的保安了?”他们好像正在一步一步的靠近秘密,在等待结果的时候,他们两个人竟然都有些紧张。
赵建国用手指比划出了“36”这个数字,在看到他比划出了这个数字以后,他们两个人几乎同时深吸了一口气。赵建国很有可能就是当年那场大火的直接目击者,他脸上的烧伤几乎已经告诉了他们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