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他傻了？好！老子不想看他装疯卖傻，今天就让他真傻！嘭……”东阳抓住离渊的头发，在床木板上撞了好几下。离渊的额头肿了起来。
    离渊浑身都疼，也使不上力气，一只手里拿着苹果，另一只手仍然垂着。
    东阳似乎因为没有听到任何痛呼，也没感受到任何反抗，也许因为自己出了气，也许也怕出事，最终停下了动作。
    东阳退后一步，站直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头上凝固的血，似乎又有些冒出来的迹象，顺着对方的脸颊往下滴到了病号服上。对方低着头，一动不动，两只手垂着，一只手还拿着苹果，似乎晕厥了。
    “哥……怎么……怎么办？”东城的声音抖了起来。
    东城低下身子，抖着手想放到离渊的鼻子下。
    “啊……”
    离渊抬起头，吓得东城一屁股坐到地上，其他人也跟着后退一步。走廊上，已经有人开始大叫起来。
    所有人都看着离渊头上的血，顺着头发，沿着额头流下来，离渊也不擦，大家看到离渊动了，便都安静下来，离渊似乎有些吃力地抬起了拿苹果的手，仍有些抖，晃了几次，最后还是晃到了嘴边，“咔嚓”，比之前更响的声音，咬了一口苹果，又一口，又一口。
    病房里安静得出奇，全是离渊咬苹果发出的咔嚓声。
    等到离渊把苹果吃完，所有人都没说话。大家看着离渊挣了一下，又不动了，似乎是痛或者没力气，可是对方却不说话。
    “那个……东阳哥、东城哥，我们回去了吧。人也教训了。也算有交代了。看他这样，以后肯定不敢骚扰我姐。以后肯定也不敢再告状，而且离家的人也早就不管他了，他也没地方告去。”
    说话的人，声音里有些惊慌。
    离渊没有抬头，只听对方说话，循着记忆，可以判断说话的人是南家四子，叫南山，好像比自己还小一岁，才十七。至于说的骚扰，应该是对南山的二姐南兰。
    东阳走到离渊面前，一脚踩到离渊垂到地上的手上，使劲碾了一下，对方并没有痛叫，东阳加重了脚上的力气，对方仍然不吭声，甚至眼皮都没抬一下。
    东阳看着脚下红白相间的手，还有冷漠得换了个人似的离渊，大骂一声：
    “妈的，离渊，今天算你狠！”
    东阳说完转身恨恨地走了出去，其他人赶紧跟上，东城有些担忧地回头看了一眼。
    看着气急败坏的东阳，东城毕竟不敢说什么，赶紧跟了上去。
    几人进了电梯，南山赶紧按了负一楼。
    “东阳哥，别生气了，他就那样，没必要和他一般见识。”南山小声劝道。
    其他人赶紧附和着劝。
    东阳喘了口气，大声说：“你说他今天怎么了？被打傻了也吱一声不是，平常让他别叫，他要叫。今天让他叫，他就是不叫。他是不是触我霉头？真是个小杂种！变得和他妈一样会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