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片漆黑绝望的空间，只有两条路，向上或者向下。
    她手中抓着藤扎的人形娃娃，惶惑无助地寻找着自己的出路，向上，还是向下？
    当然是向上。
    她看向另一手中的纸，心下一狠，将它按在人形娃娃上，A4打印纸，纵贯了藤扎玩偶全身。另一手掏出签字笔，在纸上写下两个字。
    刻不容缓地，一根针对着娃娃左前胸戳下，她很清楚，那里是心脏的位置。
    头脑中想象着，这一针结结实实地戳在他胸前，针尖刺穿表皮、皮下组织、肌肉、血管直至脏器，运气好的话，直接刺入他的心房。动脉的高压将血猛烈地自戳穿处推出……
    血就这么喷薄而出。
    是的，浓热的鲜血正从针刺入的地方涌出，自人形娃娃的心脏处，迅速沁透了蒙在娃娃身上的那层打印纸，在白色纸张的底色上晕染开来。
    埋藏在心底深处的想象，突然变成眼前的现实，这种刺激让她的神经在一瞬间绷紧到极限，抓着娃娃的手一颤。藤扎人在她眼前掉落，它沿着黑暗的楼梯一阶阶翻滚向下，终于落地。
    鲜血汩汩，自写有“张树”的白纸下冒出，淌在漆黑的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