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6、尿壶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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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泽溜哒到景园门口,往里望了望,没有任何的意外,尹辰良在练剑,平时如果不是练剑,肯定是在书房。
林泽不禁感叹,如果自己当年有尹辰良这样的毅力,高考肯定考的更好,选择更多,可能就不会是这样的结果。
面对尹辰良,林泽平静了许多,像是突然涌动后退去的潮水,潮起潮落,或许就爱情的样子。
林泽不懂,第一次心动,对于一个男人,无法接受自己的这份心动,甚至面对尹辰良,除了无法抑制的情感,竟觉得自己有那么一丝的下流。
林泽想起以前看过的一本治疗同性恋的文章,认知领悟疗法、厌恶疗法、系统脱敏疗法、精神分析法等,记忆最深的是电击疗法。
当时林泽就想过,若电击的医生是当事人超级喜欢的人,当事人会不会就此走上另一个极端?
不置可否,安静的站在一旁看尹辰良练剑,欣赏也是一种享受。
尹辰良看见林泽,收剑凝神,喊了林泽一声,见林泽站在原地不动,又叫了一声,林泽才反应过来。
“什么事?”
尹辰良像往常一样,搂着林泽肩膀,道“走,进屋,给你看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林泽扭头问林泽,嘴上不说,内心十分享受和尹辰良的身体接触。
“大哥京城来了一朋友,带来了一些好东西,让我选了几样,我不知道你喜欢哪个,就都拿过来了,你挑完,我再给他送回去。”
“你喜欢什么拿什么就好了,我没关系,只要是值钱的就行。”林泽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是高兴的。
中厅大堂里,连桌带椅加上案,摆满了格式样的东西,丝绸、貂皮、字画、瓷器,仿若进了杂货精品铺。
这么多东西,看的林泽眼花缭乱,竟不知道该拿什么好。
林泽穿上一件高丽进贡的男子貂皮大氅试了试,穿在身上还挺合身。
尹辰良嗤笑,给林泽选了一样东西,一颗牛眼珠子大的南红珠子。
“这是什么?”
“南红珠子。”
“很值钱吗?”
“一颗价值百金。”
“我操,这么值钱。”
林泽顺手把剩下的一个也拿了起来,也不客气,“行了,这两颗南红珠子,剩下的都不要了。”
尹辰良叫怀安将剩余的东西送回都统府,林泽将其中一个南红珠子送给尹辰良,道:“借花献佛,送你。”
“谢谢林少爷。”尹辰良玩笑,第一次。
林泽到不是因为南红珠子值钱,主要是正好两颗,且像红豆,寓意不言而喻。
暗恋是很容易满足的,就像是尹辰良收下南红珠子,林泽不知道尹辰良懂不懂他的意思,但他的心思却得到了满足,甚至会自我欺骗,能设想出一百种“不懂”的理由,最后还是没有任何理由的“懂”完胜。
林泽见着怀安一件件的收拾,才想起问尹辰良,“谁这么仗义,送了这么多好多东西?”
“高境,大哥的知己好友,也是前御史高清大人的亲侄孙,内务府织造,来查萃雅楼失火的案子。”
“萃雅楼失火?那不是那个谁,要害我们造成的吗?那个桧爷。”
“他死了。”尹辰良说。
“这种人早就该死了,听平来说,他经常折磨他们,每年都有被他折磨死的小倌,他死哪了?”
“死在了萃雅楼。”
尹辰良说,林泽也没追问,想着可能是当日躲在了萃雅楼其他的地方,没想到自作自受,葬身火海。
至于桧爷说他指使的这件事,林泽耿耿于怀,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清楚,只盼尽快查到真凶。
桧六死在萃雅楼,尹辰良想着可能是王赋蔽做的假,那日高境等一众到萃雅楼残垣断壁的现场查案,尹辰良也在。
王赋蔽装的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将镚子还带在身边,镚子虽然换了随从的衣服,但尹辰良一眼就认出来了。
镚子也认出了他,王赋蔽有恃无恐。
尹辰良默不作声的看了一场大戏,火烧萃雅楼,王赋蔽查到的结果是桧六纵火,葬身火海。
高境听完王赋蔽回报,结案了事,回京奏禀,便知高境来济州府的目的不是查案。
直到那日高境见了尹正则,尹辰良才知,江宁织造局一匹进京的丝织品被查扣在了任城关钞。
尹辰良问林泽要不要去看戏,林泽以为是绸缎庄的戏,一口拒绝了。
“我和宁成去看过了,没什么好看了。”
“你和宁成去关钞干什么?”尹辰良不解问。
“关钞也有唱戏的?”林泽懵懂。
尹辰良这才恍然大悟,笑道:“钞关的戏在江宁织造局的船上唱的。”
“唱的什么?”
“去了就知道了。”
尹辰良不说,林泽到起了好奇心,跟着尹辰良直奔大运河,远远的就看到一艘大船停泊在码头,上面插着江宁制造局的旗子。
尹辰良和林泽要进去,被拦住了。
尹辰良亮出都统府的腰牌,俩小兵对看了一眼,放行。
“演的什么戏,还有查岗的。”林泽说,“这么神秘。”
俩人上船,直接进了货仓,全是货箱,贴了江宁织造局和任城知府的条子。
“在哪唱戏呢?”
林泽依然傻乎乎的以为尹辰良真带他看戏来了。
“在这箱子里。”尹辰良说。
“啊?你是不是在骗我呢?”
林泽这时才反应过来,尹辰良撬开了一个箱子,里面全是丝织品。
“你要干什么?”林泽问,下意识的以为尹辰良要偷盗,转念一想不可能,忙凑了过去,蹲在了尹辰良身边。
“你找什么呢?”
“不知道。”
尹辰良摇头,“江宁织造局的船被王赋蔽扣在了济州府,高境求助大哥,但不让告之父亲,大哥让我先来查一查。”
“哦,这样啊,刚我就觉得奇怪,一个织造来查萃雅楼失火案。”
林泽说这话也跟着尹辰良翻箱倒柜找了起来,一边找一边说道:“高境不让都统大人知道,一定有藏了东西,要暗度陈仓。”
“大哥也是这么认为的,但不知道高境要暗度陈仓的是什么东西,要是不要紧的东西,大哥是可以帮忙的,官员利用官船夹带私货,到也是稀松平常的事。”
“这个东西算不算要紧的。”
林泽双手抱出了一样东西,大笑道:“尿壶”
“钧台瓷!”尹辰良说,说话间,他的箱子里也有一尿壶。
林泽认识,“景德镇青花瓷。”
尹辰良和林泽又查了几个箱子,凡是能翻出东西的,不出意外,都是尿壶。
“高境要这么多尿壶干什么?”
“不知道。”尹辰良摇头,对尿壶他也没什么研究。
“那这东西是算要紧的,还是算不要紧的?”林泽问。
“应该是不要紧的。”
俩人面面相觑,不觉大笑,看了一出“尿壶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