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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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夜里下雨了,雨很大,雷声加闪电此起彼伏。晚上11点,林晓丝已经睡熟了,这种情况最近是少有了,大概是白天有些累了。
“咔嚓咔嚓”两个炸雷把她惊醒了,借着忽闪忽闪的云闪她发现姜恬的床竟然空空的,没有人,没等她做出思考和判断,就在下一秒,她惊讶的发现自己的床边竟然站着一个人,因为背着亮光,那个人只是一个黑黑的影子。
“姜恬吗?”
“你醒了,不好意思,吓你一跳吧?”
是姜恬的声音,林晓丝慢慢平静下来,她一下子坐起来,她感觉自己躺着跟一个站着的人说话非常奇怪也没有安全感,更何况还是一个自己并不怎么熟悉的女人。
“你怎么还没睡?你什么时候过来的,你站在这里做什么,你有事吗?”
“我刚刚过来你就醒了。说实话,今天的雷电太厉害,我有些害怕。我可以在你床上借睡一晚吗?”
姜恬说话的时候语气里带着些难为情,不像是骗人。林晓丝不好拒绝只能是答应了,姜恬似乎是知道不会被拒绝,她已经一步跨到床里面了。林晓丝觉得很别扭,她把身子紧紧贴着床边以防与这个女人有肌肤上的接触,她心里暗自觉得可笑“一个连死人都不怕的女警察居然会怕打雷!”
突然,一个极强烈的闪电划过,房间里那一瞬间被照得像白天一样,当然只是一瞬间,几秒钟后接踵而至的是震耳的轰鸣,林晓丝感觉到身后的姜恬似乎是跟随着雷声颤动了一下。
很快身后又没有了动静,姜恬可能是睡着了。林晓丝的意识也开始模糊,雷电还在继续,房间里一闪一闪的,就像是电灯接触不良,忽明忽暗。就在这迷糊之间,林晓丝好像看见一道黑影在对面窗帘上晃了一下,不过在这种环境下看错是极可能的,更何况自己还不清醒,她只是淡淡的略过一个念头,自己开始做梦了,然后就昏然睡过去了。这一天确实有些累了。
一夜的电闪雷鸣,早晨,太阳依旧如约而至。虽然空气中充斥着土腥味,外面的的土路却并没有变的泥泞。秦牧很高兴,本来还担心大雨会影响自己的计划。早饭过后,他躲进自己的房间不停地打电话,不知道在跟什么人联系,大概一个小时后才出来。
林晓丝本想凑过去打个趣儿,不过碍于旁边的姜恬也就作罢了。
三个人兵分两路进行调查。姜恬一个人开车去了风屏镇派出所,秦牧和林晓丝两个人要去探寻那个驼子家的秘密,分开之时姜恬显得有些不开心。
“驼子”是邻里们给他起的外号,只因为他有一个明显的驼背,这是他年轻时滚山造成的。“驼子”这个名字叫的时间太久了,就连他自己都不记得自己的真名了。
村子中心部位略偏北有个很小很小的石桥,石桥的东面有一所很破旧的宅院,院子挺大,院墙是土坯的,院门是木头的,灰色的原木门被岁月腐蚀的已经布满细小的裂缝,两个门环上也锈迹斑斑。
这就是驼子家。
大门没有锁,秦牧上前拍了几下门环,声音不大,院子里的狗立刻“汪汪汪”的叫起来,可是没有人说话。他又用力拍了几下,依旧没有人说话,不过院子里传出来一阵脚步声,很快大门被打开了,一个看上去年纪很大的女人站在门口,她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一脸迷惑。
“你们有啥事儿?”
秦牧并没有亮出自己的证件,他把事先准备好的两兜礼品递到女人手里。
“我们来看看驼子叔,您是婶子吧?”
女人很开心的接过秦牧手里的东西,客套了一下就把他们让进了家里。
“对对,我是你婶儿,你叔去地里了,你们来家里坐坐吧。”
林晓丝走进来突然一下停住了,她觉得自己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这个小院子让她感觉非常熟悉。院子很宽敞,背面是几间土坯房,墙上挂着几串黄灿灿的玉米,在灿烂的阳光下,她发现院子东面靠墙角处有一点点亮光,走近了一看只是几片碎玻璃。
一阵年久失修的吱吱呀呀声,房门被那个女人推开了。他们跟着女人走进屋里,虽然是白天,屋里却并不明亮,走进几步左手边有道门,应该说是门框,因为上面只是挂着一张蜡染的花布帘。林晓丝想掀起那扇布帘,那张布帘强烈刺激着她的眼睛,它是那样熟悉,她还有印象跟这块布有关的记忆应该是很不愉快的,只是,她犹豫了一下,又把自己抬起的手放下了。
突然一只猫“喵”一声从黑暗处窜出来,这是一只黑猫,身上没有一点杂色,它的眼球是绿色的,就像是两个通透的玻璃球。它看了一眼这两个陌生人,眼神很不友好,然后警觉地钻进了那个布帘,布帘随之被掀起一个缝。
林晓丝透过那条缝看见里屋墙上挂着一张人像,虽然布帘很快恢复原样,可是她依然看得出来那是一张遗像,遗像上的女孩那双无神的眼睛正死死盯着自己。
看见林晓丝被吓了一跳,女人憨笑起来。
“呵呵呵,家里的老猫,怕生人,你们到那里坐下吧,我给你们倒水。”
顺着指引,他们看见靠墙处有一张老式的茶几,两侧是两个沙发,很有年代感,看样子这里就是客厅了。
林晓丝无心考虑该说些什么,她只是坐在沙发上默默听他们闲聊。她还在想那张相片,当她想到那个女孩依然隔着布帘看向自己时就觉得头皮发麻。
“小伙子你这一口一个婶子叫着,我还不知道你叫啥名呢?”
“我叫秦牧,您叫我小秦就可以了。”
“奥,小秦呢。你这媳妇长得是真漂亮,一看就是大城市的。”
秦牧偷笑着看了眼林晓丝,他没有否认,乐滋滋的继续闲聊。
“婶子,家里就您和我驼子叔两个人住吗?您的孩子们不住这里吗?”
“我就一个闺女,在外地打工呢,好几年没回来了。就我们俩,清净。”
林晓丝似乎听见了,猛地坐直身子,她扶着自己有些胀痛的头忘记了顾忌。
“你是说她还活着?那么那副遗像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