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六十五章 不动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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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每到深夜,秋云就开始咳嗽,一咳就是半个时辰,每次咳嗽时他都会紧捂住嘴,以防把身侧的一春吵醒,经常是难受到蜷起身子。
每次一春问他,他都说没事。而秋云也是心大,咳嗽完,没一会就睡着了。屋外雷声阵阵,闪电劈下将天空映的通红。一春躺在床上却怎么都没睡意。他摸索着将胸前的被子向上拽了拽给秋云盖好,轻手轻脚的下了床。
夜已经深了,面对手边和山一样的奏折,公治修脑袋疼的嗡嗡作响,双腿又酸又麻,仿佛不是自己的,腰也疼的仿佛快要断了一般。这天下从来没有无事的一日。掌中的油灯已快枯竭,公治修放下毛笔,刚准备添点灯油,屋外的脚步声让他手臂一僵,门外的勾勒出的人影让他猜到了来者是谁,他打了个哈气,往桌上一趴佯装睡觉。
古铜站在一春肩头,摆动树冠似乎在打量屋中的一切,然后晃动的枝叶亲昵的凑在一春耳边不知说了什么。一春摸索着门檐,在古铜的指导下轻手轻脚的找了最近的一处地方坐下。
最近宫中出了不少事,公治修以为一春这么晚来是询问自己那五个女子相继死亡的事,他不想说,所以干脆装睡逼一春离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豆大点的火苗顺着引线一路摇曳硬撑了不知多久,最终熄灭在油灯之中。
漆黑之中,公治修听到有动静,他心道,这么久了这人总算要离开,可不多时他又觉得有些不对劲,脚步声是有,可是却似乎离自己越来越近。而且时不时会传出轻微的磕绊声。
公治修不知道一春要做什么,继续趴在桌上没动,但却睁开一只眼瞧着这人。只见一春绕到自己身后,解下外套披在自己身上。又在古铜的指导下摸索到放置在台案下的油壶。
一春拿着油壶并没有着急为灯添油,而是在桌面摸索把油灯周围的奏折像外推了推,又把油灯仔仔细细上下摸了几遍心中对这个东西有个大概印象后,将拇指扣在油盏边,这才端起油壶往灯盏里添油,因为看不见他添的很慢,等拇指有触油感,他急忙收起油壶。古铜立刻用树根把油壶缠绕拖拽着送回台桌底下。
秋云给过一春一个火折,因为他并不会用法术把火变出来。秋云说过在人间火折是凡人的必备品,所以一春一直带在身上,他一手摸着灯盏,一手拿着火折小心翼翼的在油灯上方来回找寻灯芯。可一春不知道,灯芯因为太短而被由浸没,他就是点到后天中午都点不燃这盏灯。
“灯芯短了,你点不燃。”
一春一愣,收起火折:“你醒了?”
“你又看不见,点什么灯?”
“浪峰不在?”
强行扯开话题,让公治修有些不爽,他知道一春点灯是为了自己,可就是因为知道才不舒服。这个人无论什么时候心肠都这么好,让自己怎么放下他?
“你怎么知道灯熄灭了?它告诉你的?”
古铜一瞅公治修把目光投向自己,急忙往一春胳膊后面躲:“我能感觉到,虽然看不见,但眼睛还是剩下一点感觉。”
公治修没有做声,身上一春外套上淡淡的三色堇花香顺着鼻子直往心里钻,他想脱掉,可手却始终松不开。
“你来找我什么事?”
“最近有没有州县遭难?或者有没有上神找过你?”
公治修将灯芯挑出,掏出火折点燃,冷着脸道:“你放心,若是有人来找你,我绝对会把你交出去。人间因为那些上神出了不少乱子,你是我和他们谈判的筹码,这是你留在宫里唯一价值。”
说话时,公治修一直没看一春,可话说完了,他却又不自觉的朝他脸上一瓢,见他并没有变化的表情,又缓缓收回目光,脸上没有表情变化可五指却把木桌扣出了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