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三十二章 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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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一春被秋云救走后,朝堂的风声更紧,曹参虽然有心关注一春和秋云二人,但现在的情况他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本想是借着方子琼下毒的事把长孙父子分开,个个击破,可还没开始动手,周仓就出事了,而且句探子说长孙芷在宫中极为不安定,他这才发现自己下了一手臭棋,本想借着曹婉来斩掉一春,好不容易等到秋云离开的机会,把一春拿下,可谁知秋云突然杀回来,两人不知所踪,周仓的那个账房先生虽然从公治修的手上逃了,可也没落到自己手上,而且最近府上登门的大臣也少了。
曹参摆弄着桌上的茶碗,心思不停转圜,现在他应该是派人去查长孙芷的动向,还是去查一春和秋云的动向,或者派人去查这些大臣不上门的原因?
思索间,一个家丁匆匆闯入,曹参有些不快,但见他身边带着的来人,压下脸上的表情对家丁摆了摆手。
“丞相,公子出事了!”
来人的一句话,曹参手中的茶杯差点碎在地上:“你说什么?”
“公子不顾白永初新颁发的宵禁令,出去嫖娼,被胡人掳走!”
这一系列不靠谱的前因后果让曹参一脸费解:“嫖娼?还被胡人掳了?胡人怎么会在汉人的妓院?”
“那些胡人是事先打探好的,公子被抓的第二天,沧州知府就收到一份勒索信,让我们用五百旦粮食和一百匹马去换公子。可沧州今年收成不好,胡人的水草不好,当时白永初受到信后二话不说,就拒绝了他们的要求。”
曹参气的牙痒痒,他费心费力帮了白永初那么多年,最后居然养了一条狗:“你告诉白永初,我儿要是死了,他也别想活!”这当然是句气话,曹参心里清楚,这粮食给了,白永初才是真正的活不成,曹瑁是因为违反宵禁令被抓,怎么都算活该,而且他现在只是一个小兵,杀他不过。这个混账!怎么会去嫖娼!
来人瞅着曹参一眼,拱手道:“丞相,胡人只给了白永初十天时间考虑,现在已经过去了七天,白永初拒绝了他们的条件之后也没有再谈判的意思,沧州的将军和知府,都劝他救人,他却说公子是咎由自取。属下听说胡人那边送来一截公子的……小拇指。”
翁一声,曹参身子一软有些没站住,他这么大年纪了,又在官场上混了这么多年,现在可以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偏偏就是他儿子不争气,可这曹瑁是他唯一的儿子,曹参颓然坐在板凳上,对来人挥了挥手,对方知趣的退下,只留下曹参一人揉着额头发苦。
为什么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这些事情一出接一出,这个还没解决下个就来了,自己哪有这么多精力却解决?这次曹瑁被绑架,胡人就是冲着自己的来的,那粮食和马匹也是问着自己要的,可给胡人粮食和马匹万一被查出来就是死罪。可要是不给,自己这唯一的儿子就要死啊!
不行,如果曹瑁死了,曹家无后,就算赢了公治修又如何?想到这他急忙吩咐下人准备笔墨。
心烦意乱之时,忽闻一阵幽香,曹参有些疲乏,揉了揉额头:“筱枫,这么晚了你怎么有空?”
平时筱枫到来,曹参无论多累都会起身对他行礼表示客气,还会让人沏一杯茶,可自从上次方子琼的事情之后他就的态度就逐渐有些改变,筱枫也不以为意,找了处空位坐下,人就是如此,未发迹之前对自己毕恭毕敬,一旦站到高出便开始自以为是,什么都忘了。
筱枫将衣襟整理整齐,确定不会因为久坐而在衣服上落下皱纹时才开口道:“丞相,你有没有注意,京城部分换防了?”
“注意了。不仅是换防连京都的府尹都换了,而且朝中的将军以因为沧州和隋州的局势部分都被外调额,而且都是我结交的人。”
“是吗?丞相对这些事情倒是一清二楚,所以你是想好了应归之策?”
“朝中的百官一直是以我为中心,只要我的实力在其他无所谓,宫中四处都是我的眼线,那些换防的人也有一些是我的人。这些年我和朝廷的官员大都同气连枝,我要出了事,他们也跑不了。”
“丞相,你确定要保周仓?周仓不过是公治修投石问路的一个石头而已。”
“现在局势进展,长孙芷和公治修在背地里搞小动作,要是我连周仓都保护不了,其余的官员怎么相信我有实力保护他们?”
筱枫理了理衣袖:“不知丞相,你和那些官员扭在一起的条件是什么?”
曹参有些不快:“当然是我能给他们想要的!而且他们有把柄在我手上。”
“你能给他们想要的,为什么公治修就不能给?”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提醒曹丞相随时保持警惕,不要再自作聪明。你已经下错一步棋,不要再下错第二步。”
筱枫态度冷傲,看着他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嘲弄,本就心情不好的曹参,心中积压的火烧得他面目变得扭曲。这么多年事事都是筱枫出谋划策,他承认筱枫的确聪明,可也不能把自己当傻子,把长孙芷支入宫中这原本不是招臭棋,只不过事情太多,他还没精力精心下而已。可筱枫却总以一种俯瞰的姿态对他进行嘲讽幸灾乐祸。他这次的告诫什么意思,让自己对曹瑁袖手旁观?
“这些粮食我可以和粮商去要,不调动官府府库。”
筱枫嘴角微微抽了一下,这人啊,果然是越老越糊涂,无法沟通:“怎么?曹丞相还想动官府的粮食和银子吗?东西只要一送到胡人手里,丞相大人,您,必死无疑。”
“那你的意思是让我眼睁睁的看着我唯一的儿子被胡人杀了?”
筱枫食指轻叩桌面。脸色冷淡:“我是你的谋士,不是曹瑁,我优先考虑你的利益,选择最好的方案,而不是因为牺牲之人是你儿子,就要否认我的方案。而且,您在沧州眼线不少,为什么事发之后七天你猜接到消息?这个时间卡的也太好了……该我都已经说了,曹丞相好自为之。”
一阵幽香从鼻尖划过,筱枫一抖衣襟离开正堂,曹参颓下身子,老态尽显,筱枫是个不折不扣的怪人,在自己身边容貌一点变化没有不说,也没见过他吃饭喝酒,甚至从不见他出门,这种人就算聪明绝顶,也不可能明白自己所想。
不过筱枫说的也不无道理,因为曹瑁自己在沧州的眼线最多,最近这段时间,眼线传来的消息都是没什么大事,可这一次怎么突然就出事了?平底一声雷啊!时间又这么仓促……偏偏还是在这个节骨眼。可无论怎么说,他都不可能见曹瑁被杀而无动于衷,这是自己唯一的儿子啊!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一边准备粮食一边再派人去沧州打探,这样便万无一失了!
皇宫
公治修坐在书房,看着眼前的折子发呆,这本折子他已经看了半个时辰,可一个字都没批,不,应该说半个时辰他都没把折子看完,他最近很烦,烦很多事,很多事都理不出头绪,很多事也想不出答案,总是一愣神的功夫就抛锚,他知道这是关键时候,他和曹参的胜负在此一举,绝对不能有任何的分心,可总有事情把他不自觉的带离轨道。
那个人总是会不自觉的悄悄溜到脑海里搅得他心绪不宁,总觉得自己有话说,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说什么?有什么可说的,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可为什么快要得到了,心里却并不期待?
公治修放下毛笔,呆坐在椅子上,滴漏声滴答滴答,听得让人心烦。自从浪峰无法说话之后,公治修觉得身边一下安静了很多。
“什么时辰了?”
浪峰看看滴漏,拿过毛笔在纸上写了一个丑字。
“有一春和秋云的消息吗?”
浪峰摇头。
公治修倒了句废物,闭上眼睛揉着眼角。等他再睁眼时,堂下却多站着长孙芷。公治修换换移动身子撑着从座位上起来慵懒的问了句何事。
长孙芷一撩下裳跪倒在地,拱手对公治修说了两个字“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