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压寨夫人=落安县令!?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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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压寨夫人=落安县令!?
    夜色愈加深了,李文清所中的迷魂香药效已慢慢褪去,他不适地缓缓睁开眼,却只瞧见一片漆黑。
    企图起身的他感到肩膀上有什么东西正压着,腰也不知被什么给禁锢了。这样的温度,想来应该是个人。
    回忆着昏迷前的种种,李文清有理由相信,正抱着自己的人,就是采花贼。出于保守起见,李文清还是检查了下身上的衣物。没有被脱去过的痕迹,反倒还多穿了一件?
    照之前采花贼的作案习惯来推算,完事后会帮被害者穿好衣服,再把被害者送回原处。但为何这次没把我送回去?借着微亮的月光,李文清打量了下屋内的情况。这里显然不是周捕快表亲的屋子。
    “嗯……”男人闷哼一声,用下巴蹭蹭李文清的头发,再次陷入沉睡。
    被这一声响打断思路的李文清紧张得屏住呼吸,直到确定人没醒之后才舒了口气,继续思考:也就是说此人并非采花贼。那就是救我的人?但这救了人之后的处理方式似乎不对吧。一般人会把自己救下女子抱在怀里睡觉吗?而且这家伙力气还特别大……
    经历过一次完全失败的翻身,从没吃过瘪的李文清恼怒地抬起头,狠狠撞上了身前人的下巴。“唔——”吃痛地哼出声,这下李文清总算顺利地抽出被限制行动的右手,揉了揉前额。
    “嘶……”从未被这种方式叫醒过,薛梁碰了碰发疼的下巴,将注意力集中到正在揉着头的人身上。“你醒了?”
    意识到对方已经醒了,李文清急忙抬头想问个明白。结果这一抬头,便又重复了方才的撞头戏码。
    “唔——”
    “嘶……”
    连续吃过两次亏的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坐起身,迅速与对方拉开了距离。
    确认完对方与自己有了一定的距离,李文清尽力用平稳到听不出任何情绪的语气说:“是的,我已经醒了,咳……”迅速清了清发干的喉咙,李文清继续说道:“如果阁下不介意,可否回答我几个问题?”
    李文清这一开口,反倒让薛梁不平稳了。
    这女人的声音怎么听着像个男人?难道是因为喉咙太干?
    “可以。”边回答边摸黑下床,薛梁熟练地点上灯,倒了杯茶递给刚刚走下床穿鞋的李文清,“过来坐着说。”
    “哦,好。”穿好鞋,走到桌前,李文清听话地拉开一张椅子,坐了上去。两人就这样在一盏油灯下隔桌而坐,四目相对。     这人不是赤焰山的山贼头薛梁吗?听说是个品行不错的野蛮人。也就是说我现在在他的寨子里?
    轻微摇曳的烛火将整间屋子照得清清楚楚。屋内的陈设极为精简:靠墙安放的床上放着没展开的喜被,床前的房间中央,三把椅子围着一张铺有红布的小方桌,桌上是一套色泽纯正的竹纹茶具和一盘瓜果花生。
    朝南的两扇小窗上都贴着大大的崭新「囍」字。应该是刚刚办过喜事。李文清揣测着回过头,定心地看了看对方又看了看自己。瞬间懵逼。
    不可能,我应该还在做梦,我肯定在梦……可是刚刚头是真疼。不,也未必是我想的那样,万一这位寨主就喜欢红色,就喜欢「囍」字的窗花呢。
    但是为什么我会穿上新衣……
    “你不是有问题要问吗?”薛梁见对方一脸错愕地呆愣着,迟迟没有动静,便好心提醒道。
    薛梁的话成功地终止了李文清的头脑风暴,他咧咧嘴,苦笑着试探道:“我们这是……成亲了?”
    不是!不是!不是!李文清在心中呐喊着想听到的答案,然而事与愿违。嘴角带着一丝笑意的英俊男子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对,就在几个时辰前。”
    ……
    李文清再次懵逼。“是已经拜过天地的那种。”不愧是山贼头子,补刀这种事也做得丝毫不含糊。
    “话说回来,你是个男人吧?怎么打扮成女人的样子了?是什么特殊的爱好吗?”薛梁口气轻松地打出了令李文清无地自容的三连击。
    “额……这个说来话长,不如我们先休息,明天我再解释给你听。”管他什么成亲不成亲,只要身份没有暴露,也没留把柄在他手上,等一会天稍微亮些,我就逃出寨子,回到衙门,万事休矣。李文清当即想了个缓兵之计。
    毕竟深夜,困意涌上心头,薛梁应允一声,就把灯火熄灭,两人重新躺回床上,中间隔得极远。
    天边刚泛起了鱼肚白,李文清就睁开了眼,他微微起身看了看身旁之人的情况——睡得正香。
    正好,与我料想的一样。
    出于礼数李文清对着薛梁轻声道了个别,就下床匆忙穿上鞋,轻手轻脚地开窗跳了出去。顺利地跑出山寨,李文清沿着山路小跑下山,脑中只想着快点回去换掉这身刺眼的大红衣服。
    “喂,姑娘,那边的姑娘,救、救救我呀。”庆幸着自己总算下了山的李文清忽地听到路旁树丛里有人在求救,于是转头看过去。
    一个穿着夜行衣的男人被人吊在了树上,正哭着喊叫。李文清走到其下方,看了看绑着男人的绳子,竟是官府专用的。看来此人非奸既盗。“你为何被人绑在这里?”李文清一如既往的用官腔开口问道。
    “这个……”男人吞吞吐吐地说不出,又用劲晃了晃身子说:“你先把我放下来再说。”
    这一晃,倒把他衣服内的迷魂香给晃了下来。李文清当即捡起地上的东西,看了看。
    这不是迷魂香吗?哼哼……原来如此。
    “呵…到头来还是落在我手里了,采花兄。”李文清暗暗一笑,解开吊着采花贼的绳子,采花贼就直直地摔到了地上,发出一声惨叫。
    “起来,跟我回衙门吧。”李文清看采花贼慢慢爬了起来,就拉了拉绳子往前走。被绑着的采花贼没法耍花样了,只能跟着他一瘸一拐地走着。
    唉?这个人不就是昨晚的……怎么穿了件红衣服?而且居然是个男人吗?采花贼仔细打量着李文清的背影很是纳闷,还有那双……
    日上三杆,阳光照在薛梁睡得十分惬意的脸上,他睁眼眨了两下,然后坐起来打算起床穿鞋。
    嗯?这双鞋不是我的。拿起床边黑蓝色的鞋,薛梁回想起昨晚的事,转头看了看空荡荡的床,跟前面大开的窗户,笑了。
    哼,这家伙。
    光着脚,薛梁挠了挠头,走出了屋子。“早上好,梁哥。那个…夫人呢?”孙晓晨拿着菜篮子正要去村上买菜,见了薛梁就赶忙打招呼。
    “跑了。”薛梁这般阴沉沉的脸着实少见,“这个。”把手里的鞋丢给孙晓晨,薛梁头也不回的走进了厨房。
    鞋子?孙晓晨看了看手中的鞋,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然后出门丢给了谢建波,说:“跟我去村上找这鞋的主人。”于是,两人便一同下山了。
    “听说大人抓到采花贼了。”
    “真的吗?大人真是破案神速啊。”
    “现在在升堂呢,要不去看看?”
    “好啊,去瞧瞧县太爷的威武。”
    一来到村上,百姓各个都往衙门跑。想着这会衙门人多,正好可以找人问问这鞋的来历。孙晓晨想了想对谢建波说:“我去衙门问问,你先去买菜,一会村口汇合。”
    “是。”谢建波屁颠屁颠地拎着篮子往菜场跑。
    衙门内:“来人。”
    “是。”
    “将采花贼带下去,关押五年。”
    “得令!”
    “退堂。”
    「为民除害,为民牺牲,为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案件终了=========
    “喂!你见过这双鞋是谁穿过的吗?”
    “没有没有。”
    “喂,这鞋你见过吗?”
    “没有。”
    案子审理完毕,百姓纷纷道好之后,就各自散去,孙晓晨则拉着百姓一个个凶神恶煞地问。
    退堂后,李文清见有人在衙门外找麻烦般地拉着百姓说话,于是便叫田猛去把人带进了衙门。
    想着让官府帮忙找人也不错。孙晓晨就很顺从地跟在田猛身后,走进了衙门。后院内,李文清穿着一袭青黑色长衣便服正坐在后院梧桐树下品茶,动作优雅,观之如画。
    “大人,人已带到。”
    “嗯,有劳了,你先下去吧。”李文清放下茶杯,朝田猛摆了摆手。
    田猛见后把孙晓晨往李文清的方向推了一推,说了句「过去吧。」就迅速消失了。
    孙晓晨大摇大摆地朝着李文清走去,还一个劲地盯着他的脸看。“敢问阁下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吗?”李文清侧过脸,拿出官场必备的微笑对孙晓晨说。
    哦?是张生面孔呢。
    孙晓晨仔细盯着李文清的脸,不知为何总觉得似曾相识。“哦,这个,这双鞋子,我在找他的主人。”孙晓晨弯腰将鞋子递上前。
    李文清低头看了看鞋,沉默了半晌,才缓缓说道:“这双鞋……是我的。”说着他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上那双。
    遭了,刚刚急着下山,穿错鞋了。
    此时,孙晓晨猛地回想起了李文清的脸,“压、压寨夫人,你就是压寨夫人!”顺着李文清的动作,孙晓晨低头瞟到了李文清穿着的鞋,“这鞋是梁哥的!你就是逃跑的压寨夫人?!不过,你怎么变成男人了?还是个当官的?"孙晓晨的声音因惊讶而提高了八倍。
    “阁下请先冷静一下,详情我会慢慢慢解释。”察觉到有捕快在偷听,李文清面不改色地冷言回答。
    “不行,你得先跟我回寨子,你跟梁哥拜过天地了,那就是我们的嫂子,管你是男是女,是人是鬼,是官是贼,现在都得跟我回去。”顾不得有礼无礼的,孙晓晨伸手便去抓他的手腕。
    灵巧地躲过伸过来的手,李文清迅速起身脱下脚上的鞋,交给孙晓晨,说:“您看这样如何,我先写一封信给你们寨主,您回去把信交给他。若是他看过信后,仍旧派您来找我,到时我再跟您回去。放心,我身为地方县令,绝对不会食言的。”孙晓晨见李文清一脸正直,又是堂堂县官,想着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就答应了。
    其实像那样一声不响地跑出寨子,李文清事后想想也依稀觉得有些不妥。毕竟是救了自己的人。眼下处理开了采花贼案,闲着也是闲着,正好他又派人来找我了,倒也省得我费力上山去找他,能早些处理完这件事也不错。
    李文清自信地提起笔,下笔如神。

    作者闲话:

    下更就是个新案件啦,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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