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十)公主的心——倾生之前半,换无心一壳。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48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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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先镐被带走的第二日清晨,锦月公主一大早便进宫面圣,她要赶在早朝之前跟皇帝要人,而此人并非他人,就是——李先镐。
    御花园中,锦月公主坐在平日申贺森常坐的那个位置上跟皇帝谈着什么。
    “长姐,此人留不得,寡人已将其打入天牢,今夜便秘密处决。”赤羽耀阳其实舍不得李先镐的,但站在他的位置上,李先镐断然是留不得的,赤羽耀阳料定申贺森会跟自己要人,届时以秘密处决之名,将人让申贺森带走,留李先镐一命,也不枉这么多年的情分和信任。
    “还没死。。”锦月公主舒了口气,喃喃自语道,心想着只要没死就还来得及。
    “长姐,你可知道,他与驸马。。。。”赤羽耀阳说了一半,实在是难以启齿,他不想让自家姐姐伤心心,毕竟赤羽耀阳觉得姐姐是真心喜欢驸马的。
    原来在草原上,这等事情习以为常,根本不足为奇,那两人要好,让他俩搭伴度日便是,但今时不同往日,一个是驸马,一个是只能效忠于皇帝的死士,此等事情宣扬出去,简直贻笑大方。
    “我知道。。。”锦月的表情很平淡,她早就知道。
    赤羽耀阳有些吃惊,姐姐既然知道怎么回事,居然不生气,不闹着要处死李先镐,却还要将人要回自己的将军府上。
    “耀阳,正因为知道,所以我必须跟你要人,姐姐没有求过你什么,这一次,姐姐请求你把人给我。”锦月说这话时的表情有些焦急。
    “姐姐,你是想用他牵制驸马?”赤羽耀阳似乎明白了公主的想法。“这也是个法子,但是他是我赤羽第一死士,心性坚定,身手了得,要给你也不是不行,我废了他功夫再给你便是。”
    就在赤羽耀阳那颗王心慢慢长成的过程中,情份早已是棋盘上的筹码罢了,在某些利益驱使下,那份初衷说变也就是一念之间的事情。
    “不,我要个废人有何用?功夫自然是要留着的,至于你担心的事情,我自有办法。”锦月说着便从袖子里取出一个锦盒递到赤羽耀阳面前。
    赤羽耀阳还没打开锦盒便已经认出了递过来的动,光是那个味道就让人避之唯恐“情引秘药?”赤羽耀阳有些不相信的看着自己的姐姐,如今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帮着自己上位的谋臣之一,曾经在草原上骑马嬉笑、单纯善良的女子早已不见了,。
    “情引秘药”乃赤羽皇族传承秘药,实乃污秽之药,这药最早只是催情之药,发源于南方,主要是用于逼迫青楼妓院和伶人馆那些不愿低头就范女子和男子,之后流传了北方草原,传言秘药是早年的某个女子为了留住部族首领而请巫师研制的,巫师在催情药之上加了药引和巫术之后制成了秘药,秘药更像是一种蛊,若不加药引子,也就是药性比普通催情药烈一些,但加了药引子便完全不同,为何说是污秽之药,就是因为这药引子是肮脏的,乃男人或者女人在行房中之事过程中产生的yin浊之物,通过秘法将其与蛊毒和多种cui情之物混合制成,被下药之人必须与提供药引之人同房才能解药。
    这解药有两种,一种是一次性解毒,那便同房,另一种定期控制,用药引子做成解药丸,一粒只能管一段时间,至于时间的长短,要看药引子的计量多少而定。皇帝死士中有一部分血滴子,就是从小就用这种药物控制的。
    “长姐,真要如此?你可是将解药都备好了?”
    “我已经请大巫师制了不少,每一粒解药能维持将近一个月,之后若不服用,药性再犯,只会一次比一次生不如死。为了稳妥起见,这药引子不是我的,是谁的不会有人知道,只要吃了这药,他永远找不到解药之人。”
    “好,我替你给他服下,之后你再把人带走。”
    “耀阳,我要自己来。”这一刻,这个女人的眼里,一种很深的情绪,她的心,早已扭曲了。
    赤羽都城的夜,宁静如水,这一夜的天空没有月亮,星星也是很少,黑暗的让人感到压抑。
    天牢看守一夜是半刻都未能合眼,白天公主带着两个伶人,一个身着粉袍一个身着黄袍,给刑房里那位不晓得吃了啥,之后把嘴给堵上了。
    公主离开之时赏了银钱让自己买些酒菜,说夜里睡不着可以喝酒打发时间,当时没全明白公主殿下的用意,只是低头行礼谢了恩。
    买了酒菜之后才明白,这一夜,不只是他,整个天牢里的犯人皆睡不了,刑房里的人哀鸣了一整夜,那凄惨的声音回荡在天牢的每个角落,无处躲藏。
    时至子时最是惨烈,惊的看守拿着酒杯的手都开始颤抖,若不是公主事先言明只要不让其有机会自尽便绝不会出人命,否则单听着哀嚎,便觉得一准得要了命去。
    这里面的人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得罪了长公主,要承受如此残忍的折磨,看守想着这些,背脊一阵发凉,赶紧喝口酒,紧了紧披在肩上的外袍。
    直到第二日将近晌午,锦月公主再次踏进了刑房。
    跟着锦月公主进来的是昨日的两名男子,看到受刑之人的惨状腿都吓软了,双双摊在地上,好半天才爬起来。
    “本宫给你两个选择,一则是,本宫向陛下要了你,领回我的将军府当个宠物以供玩耍,你若听话,我便给你解药,这解药一粒能管上一个月”说着话,公主蹲下了身子,手里拈着一粒药丸送到李先镐面前。
    李先镐听完便闭上双眼,就是死,也不会做公主的玩物,何况还是在将军府邸里,一想到朴忠载,心口猛地抽痛了一下,那难忍的煎熬跟着便顶上了心口。
    “哦?看来是不愿意?”公主捏碎了那粒药丸,“那好,那就第二个选择好了,这药本宫送将军一粒,你说将军为了救你,会不会毫不犹豫的服下?”
    “你!”李先镐听到这里,拼了命的想摇头,但却动不得丝毫。
    “本宫最后问你一次,你只要回答一还是二。”锦月公主再一次递了一粒药丸到李先镐面前,让他选择。
    心里从未感到如此绝望,煎熬了一整夜都未曾真正屈服,然而这一刻,嘴里艰难的说出一个字:“一”,李先镐没得选择,若没有经历这一夜,他绝对拼死也不会做出任何选择,毕竟朴忠载是有自保能力的,他手里始终握着兵权。
    如今自己落在公主手上,忠载为了救自己,会毫不犹豫的照着公主的话去做,这一夜的折磨,李先镐无论如何也不愿让朴忠载也承受一番同样的蹂躏,最终他屈服了,他宁愿成为公主鼓掌之间的玩物,也不忍朴忠载跟自己一样经历这生不如死。
    “还真会疼人呢。”锦月公主胸口起伏着,像是在压制着什么情绪一般。
    从天牢出来便被公主带回将军府,李先镐独自走进了将军府的温泉汤,此时天已破晓,心里想着方才粉袍男子给自己喂下解药的时候,问自己是如何得罪了公主殿下,她要如此的折磨自己。
    李先镐苦笑着扬起嘴角,打小就知道自己得罪了公主殿下,公主看着自己的眼神从来都不是善意的,虽然她在人前是那么的善良大度。
    走到池边,公主背对李先镐靠在池沿上,她的肩膀上冒着热气,李先镐在池边跪了下来,低低的开口“殿下,这么多年,没想到,您恨我到如此。”
    这是李先镐打从天牢见到公主开始到现在为止说的第一句完整的话语。
    锦月没有回答,一转身站出水面,竟一丝不挂。
    李先镐眼神闪过一丝慌乱,急忙移开目光。
    只觉得领口被对方一拉,顺着对方的力道方向,李先镐自觉的倒入水中。
    落入水中,身上的伤口被水一浸,疼的他就是一咬牙。
    公主纤细的手解开了他的衣袍,他除了外袍里面再无其他,这一脱,自己也变得不着寸缕。
    李先镐在水中站稳了身形,面前的女子便亲身逼近,他只能连连后退。
    “退啊,你还能退到何处?退到池边?再退到角上?”
    虽然知道无路可退,李先镐还是一直退到背脊抵在了池子的边沿。
    只见那女子抬手便扣住了自己的后劲,一双薄唇直接碾压到自己的唇上,吻得是那样的隐忍。
    锦月公主将手指按在李先镐的唇上,游走到嘴角,上去便又是一吻。
    李先镐没有任何动作,脸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任由眼前的女子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
    他知道这个女人心里积攒了多少恨意。
    当自己正被吻得火热之时,一个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说着话人便到了近前。
    朴忠载得知找了几天的自家夫人在沐浴,想都没想就冲了进来,下人是拦都拦不住。
    他急于劝说公主去陛下那里帮忙救人,不然李先镐命不久矣。
    进来之后先是看到公主在吻一个男人,当公主移开唇,那男人的脸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时,朴忠载惊呆了。
    李先镐看到来人,眼神瞬间的对视,心口便是一紧,低下眸子看着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抿了抿唇,天知道,他是多么不想朴忠载看到自己现在这副模样,但还是给了朴忠载一个不要轻举妄动的眼神。
    朴忠载看着池子里跟锦月公主鸳鸯戏水的男子,一时间语塞,胸口就像被撞了一记闷拳。
    这回好了,人没事,受了点皮肉伤,自己也不用得罪皇帝的到宫里去闹一场,只是人没事,好好的活着,自己不是应该高兴吗?心为何如此颓废。
    “驸马,这是陛下昨日赐给我的男宠。”
    李先镐听到公主这番话,背脊就是一紧,只见公主的手指滑到自己的下巴上,轻挑的挑逗着“乖,愣着干嘛,快给驸马爷行个礼,以后本宫有没有时间疼爱你,还得看驸马爷乐不乐意呢。”
    李先镐并不在意公主言语的羞辱,在水中跪着给朴忠载行了个礼:“见过驸马爷”。
    “没规矩,起来池子边上好好的驸马行个礼。”
    李先镐猛地感到身上传来一阵疼痛,锦月公主让自己起身行礼的同时,手指附在身上的伤口之上,言下之意就是要让对方好好看看。
    李先镐立马抓住对方的手,抬眼便是一个祈求的眼神,这个锦月公主从来都知道如何治他。
    就那么一个眼神,朴忠载没有遗漏,短短两日,到底经历了什么事情,让如此心高气傲的一个人,流露出这样无助的神情,心漏了半拍,疼痛不已。
    “驸马,您急着找我可有要事?”锦月公主明知故问,不过她今天心情好,她喜欢看着眼前的宠物向自己低头。
    “呃,没什么,你。。。”朴忠载脑子飞快的想着借口,看到李先镐一个劲的在公主身后摇头示意,最终吐出一句话“我不打扰你们了。”便转身离开了,转身离开的时候,朴忠载的神情很受伤。
    等到朴忠载离开之后,李先镐才微微舒了口气。毫无防备的,面前赤裸的女子突然双手一扣便搂住了自己的脖子,整个身子都贴到了自己的身上,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你?”李先镐察觉到身上挂着的身子在微微的颤抖着,她在。。。哭??
    抬起脸,锦月对着李先镐,泪眼朦胧的,嘴角苦苦的笑着:“我都这样了,你却连抱都不愿意抱一下?”
    锦月凄凉的笑着,“无所谓了,反正,你终究是我的。”
    李先镐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站着,无论女子在自己身上如何扭动,手始终不曾碰触到对方分毫。
    “你难道从来不好奇为什么耀阳会查到你跟将军吗?因为我让人透露给陛下的,打从我告诉全天下我喜欢将军开始,我就在筹谋这今天的一切。你不是喜欢他么?我就让你得不到,我就要抢走你所在意的一切!!”
    “。。。。”。
    李先镐感觉到了对方的指尖嵌入伤口,传来剧痛,始终隐忍着,连声音都没有哼一下。
    “我知道,你很能忍痛,也许这世上你觉得自己忍不了的折磨,也就只有那药了,李先镐我告诉你,你不是忍不了那药,以你的能力,什么你不能忍?”
    “我。。。”李先镐心里闪过一丝不安,对方到底想做什么?
    “过了这个月,当解药的药效过了,我就把你跟他放一起,那个时候你就知道,你什么都能忍!”锦月公主没有把最后一句想说的话说出口(你只是忍不了朴忠载心疼!)。
    李先镐看对方越说越急,撂下狠话转身就要走,他上前拉住对方的手臂往怀里一带,从背后紧紧地抱住了对方,轻轻的唤了一声:“锦月。。。”
    李先镐略带紧张的喘息打在耳迹,公主愣了一会才回过神来,瞬间觉得心里苦涩的不行。
    “一定要如此么,我那样勾引你,你都连根手指头都未动一下,可为了朴忠载,你能如此搂我入怀,”公主自嘲的笑了半天“锦月?有多少年了?快二十年了吧?你成为死士之后就再也没有这样叫过我。”
    锦月公主突然间很激动的开始质问李先镐:“我到底有什么不好,从一开始你就拒绝的那么干脆。好,你拒绝了,可以!!全天下那么多女人,你找谁成亲生子不行,啊?你非要爱上男人,还是那个呆子!你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你回答我啊!!!”
    李先镐心里隐忍着什么,一种情绪在心头压制了很久才摁了回去,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将脸贴到对方耳边,“我。。。已经是你的了,你怨也好恨也罢,都依你,放过不相干的人,好么?”
    “哼,好啊”锦月公主挣脱开对方的手臂转过身,手掌覆在对方坚实的胸膛上。
    “那要看你如何取悦我了。”说完便起身开始穿上衣袍。
    李先镐自从做出了选择,便早有觉悟,他跟朴忠载的一切,就此隔断,收回了瞧着对方的目光,眼神低低的,顺从的说了一句:“是。。。”
    李先镐看着那个离开的背影,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那个女人是如此悲凉,用了半辈子演绎一场爱上将军的戏码,只是为了报复自己这个在月光下才会出现的影子。
    倾生之前半,换无心一躯壳,值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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