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回去休息”花旋复揽住石寒水肩膀
    石寒水又到周朗和花姐的墓前告诉他们，自己会给小月牙找一个善良的好人家，以后有机会一定接回小月牙，然后他采了一捧五颜六色的花放到英子的墓前。
    “小石头，既然我找到你了，你就不许跑了”花旋复道“我虽然现在只是个连长，但是也还可以保护你，你可以以军医的名义留下来，明天我会跟师长说的”
    石寒水点点头，他失去了太多亲人朋友，他总学不会一个人，花旋复在现在来说像是他的救命稻草，他绝不想离开花旋复的，能跟他在一起是最好的。
    “小师父你看这枚肩章好眼熟，跟楚少泽给我那个差不多，只不过楚少泽用的是蓝线，这是红线绣的姓氏”
    “楚家在政界有很深的北京，楚老先生在中央工作，他有三个儿子，在军部都很有作为，老大楚少冲是我们师长，老二楚少泽是团长，老三楚少商也是团长，只是不同师部，上次在我家医院的就是楚少泽”
    “原来是这样”石寒水道
    寨子里房间紧缺，有很多士兵都是就地扎营住的帐篷，有的直接睡在白天挖好的战壕里，花旋复作为连长也不能例外，只有伤病员能住房间里，能保石寒水自己睡一间房已经不容易了。
    看着花旋复又要走，石寒水不忍的问“你不能在屋里睡吗？这床够大，能睡下我们俩人”
    “不行，外边兄弟都看着呢”花旋复道“你是原住民，所以才给你分了一间小房”
    “你……你快乐吗，小师父？”
    花旋复知道他的意思，好好的大少爷，医生不当，出来过这种吃不饱睡不好的日子“我现在每天都觉得很好，每打死一个侵略者，我都觉得快乐多一分，这是我一直想做的事情，能做到，我真的高兴”
    石寒水喃喃道“那我的师兄，一定也会很高兴”
    “我去看战壕了，你早点睡，别鼓捣你那个药丸了”花旋复站起来叮嘱道
    石寒水拍拍熟睡的小月牙乖乖点头“我马上就睡觉”
    花旋复笑了一下“我看完战壕回来，就在你门外，别怕”他弯腰给石寒水盖好被子“师父在呢，以后不会让你受苦了”
    石寒水点点头“谢谢你小师父，我今天休息好了，明天会帮忙看顾伤员，也不会让你担心的”
    “乖孩子”花旋复摸摸石寒水的脸颊“闭眼，睡觉”
    花旋复吹熄了油灯，关好门窗出来，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想起刚认识石寒水的时候，是那样一个阳光明媚娇憨可爱的一个少年，但是现在，他眼神中都是疲惫，他以前总觉得这小孩长不大，可是真的长大了，他又觉得这世界对石寒水未免太残忍了些。
    楚少冲带着一个团的人第二天一大早的就到了，石寒水也早早起了正帮那些昨天受伤的兵士换药，打针。
    过了一会儿，花旋复过来叫他“师长要见你”
    石寒水磨磨蹭蹭的走过来“我怎么跟他说啊？我一直不擅长给病逝者的家人报丧，以前都是师父去的”
    “实话实说吧，师长他……能挺住”花旋复拍拍他的肩膀
    山寨里最大的一间房被改成了作战间，楚少冲站在里面，听到有人推门进来，转过头来，这人眉眼间跟楚少泽有几分相似，能看出两人确实是兄弟。
    “花连长说，你有故人嘱托要跟我说”
    石寒水从兜里掏出那枚肩章，上面除了空青的血又沾了东凌的血，看到那枚肩章，楚少冲眼睛蓦然睁大，几步走过来拿起肩章仔细看着又抬头问“人呢，空青呢？”
    “他……他……你也猜到了吧……”石寒水呐呐的问，看着楚少冲不敢相信的眼神，石寒水直白道“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