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寒水一路跑到医院卖西药的柜台，急着把一串药名报了出来，拿药小姑娘听了药名脸色变了几变“小石头，不是姐姐不卖给你这药，实在是医院有规定，这药不能乱卖的，出事了要负责，得有医生开的单子才行”
    “要单子啊，可是那个病人就在我们医馆，小孩子好可怜的，姐姐你行行好，就把药卖给我吧？”石寒水眼巴巴的瞅着卖药的护士，希望人家能把药卖给他，但是小姑娘怎么敢拿这个开玩笑？自然不能卖给他的
    花旋复忙了半天正准备回家吃饭，路过药房，看着那里围着几个人，过去看到石寒水，便把脸放了下来“你怎么又来？”
    石寒水扭头看到他穿着白大褂，立刻忘了先前的怕，上前抓着他的袖子道“医生，我要开药呀，我们医馆有一个很可怜的小病人要吃药的，求求你帮帮我吧”
    花旋复一甩胳膊把石寒水的手甩了下去，他虽然不喜石寒水但是医生本能有救人之心，听到有人生病，下意识问道“你要什么药”
    石寒水忙把药名说了，花旋复犹豫一下“我先去你们医馆看看病人情况，再卖药给你，走”他一抬下巴，让石寒水带路
    石寒水没法子只得带着花旋复往医馆走，一边走，便又忍不住碎碎念起来“那个孩子看起来只有十岁哦，好可怜，听说身上好多地方都烂了的，师兄说这药可以止疼，至少……至少让他最后的日子不会那么痛苦”
    “这种病可以治愈的，我得看看情况再定”花旋复道
    “可以治愈？”石寒水眼睛一亮，脚步也快了许多
    “师兄，我回来啦”石寒水一进门就喊
    石决明从里间撩开帘子出来“药买到了？”
    “没有，医院要医生开单子才卖，所以我把他们医生带回来了”
    石决明看到在石寒水后面进来的花旋复，心想怎么是这个大少爷？
    “我看一下患者”花旋复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就要求要看病人
    “进来吧”石决明掀开帘子，对石寒水道“给花少爷沏茶”
    两人进了屋里，石决明拿来罩服手套口罩交给花旋复，待两人都穿戴好才进了里间，月明躺在床上似乎是睡着了。
    “刚刚熬了药，药性起了，睡着了，我想他很长时间都没有睡一个好觉了”石决明慢慢掀开被子，花旋复便看到那孩子身上一块块的红斑和溃烂
    “刚开始的时候可能是不懂，挠了又破，染得有点严重……哎！”石决明轻轻掰开月明的腿让石决明看那处，已经溃烂到看不出原来的样子，还发出阵阵腐臭味道，看起来让人作呕，花旋复皱眉道“小孩子抵抗力差，已经到了三期症状了……很难治”
    石决明点点头“治愈希望不大，而且……就算活着，对他不知道还没有意义，我刚刚跟他聊了聊，他没有求生意志”
    “可能要切除一部分……他的病是如何得的？”
    提到这个石决明眼神就变得狠厉起来“是学堂里一个看门的人，他的父母不报警，一是怕被邻居指点难堪，二是觉得那人早晚都要死”
    “但是如果不抓那人可能会害了更多的孩子”石决明皱眉道“而且可能已经有了新的受害的孩子”
    石决明掀打开门“先出去吧”
    两人到了外间，脱下衣服口罩，石决明道“你知道吗，有的人出事后就会想，为什么是我，如果全天下的人都这样就好了，月明的父母未必不会如此想”
    “无论如何，这样一个祸害在学校这种地方都太危险了”
    石寒水见两人出来，忙端来一盆药草水给两人洗手消毒。
    “这人不能姑息，得想办法把他抓起来才行”石决明也同意花旋复，伸了伸手让他先洗
    “师兄，要去抓谁啊，月明的病怎么治啊？”石寒水着急问道
    花旋复想了一刻“可以让他到医院先做手术，但治疗费用再怎么减免也不是普通人家能承受的，而且就算治愈，他也不能如普通人一般生活，还可能会复发，这个社会对他来说太残忍了……就如你所说，还不如用药让他忽略病痛，好好走完人生最后一程”
    “那就麻烦你了，药钱我们会付的，当务之急是学校那个人，早一天抓了，就早一天给孩子们一个安全的学习环境”
    花旋复点点头“让你家小石头跟我去拿药吧，抓人的事我们再商讨”
    石寒水听了，忙跟上花旋复，两人出了门，花旋复伸手就招了一辆黄包车过来，他一大少爷这半天忙活早就累的懒得走路，抬腿上了车，看到正看着他的小石头，拍拍旁边的位置“上来”
    “我跟着跑就行”石寒水连连摆手
    花旋复瞪眼道“你能跑得过车夫吗，上来”
    石寒水忙跟着上了车挤在了花旋复身边，腿挨着腿小心的坐下
    “中心医院”花旋复看石寒水坐好对车夫说道
    车夫抬起车把说了声“好嘞”便快速冲了出去
    “哎？”石寒水一仰忙抓住了花旋复的袖子，花旋复盯着石寒水的抓着自己西装的手，眼神跟冬天的冰是的，吓得石寒水忙松开了手，不自在的挪动了一下屁股。
    幸亏医院不是很远，没一会儿就到了，花旋复开单子给石寒水拿了药，肚里咕噜噜一叫，他才想起来自己本来是打算回家吃饭的，他从口袋掏出带着金链子的怀表打开看了一眼时间对石寒水道“走，吃饭去”
    “啊？吃饭，你跟我？”石寒水一脸懵逼“我师父和师兄一定等我回去吃饭呢”
    “那就去你们医馆吃”花旋复这个人除了不喜欢别人碰自己，在其他事上都大大咧咧的，没什么不好意思一说，他说请石寒水吃饭是真的顺便一请，听人家家里有饭就想正好去吃了。
    最后一头雾水的石寒水领着花旋复回到百草医馆吃饭。
    午饭是简单的臊子面，石决明做的，花旋复也不嫌弃简陋，一大碗面吃完喝了一杯茶，一脸惬意。
    “师父，我跟小石头有些事要出去，您把店门关了，把里面的月明照顾好”
    石秉风点点头“我知道你们要去做什么，小心点”
    三人走在街上，花旋复开口道“没有证据，那个人应该不会认罪的，即便是这样的人，也希望能在外面快活自由的活着”
    “那我就偏不让他如愿”石决明坚定道
    “那我们去报警吧”石寒水道
    花旋复摇摇头“月明的家人不想让人知道孩子有这样的遭遇，我们没有人证”
    “那怎么办？我们也不能一直盯着他，等他再做坏事的时候咱们跑去报警啊？那样肯定来不及的”
    三人说着已经到了学校门口，默契的蹲在隐蔽处向学校的方向看去
    “那个是他吗？表面症状其实很明显了，但是不是学医的只是以为他长期嫖赌，精神不济罢了，看面相活不过一年半载了”花旋复刻薄道
    石决明猛的站起来“我去把他引到一个地方，你们两个躲起来套麻袋打他，他有病，一旦受伤很难痊愈，会血流不止，如果打断骨头，能让他在家里呆上一年两年了，够他自己烂在床上”
    “不行，师兄，万一他咬你一口就坏了”石寒水阻止道
    “而且你年纪大他不一定感兴趣，还有，你看他下手的对象，都是小孩子，其实他已经没有很大的力气去制住一个成年人了”
    “那我去吧”石寒水道，他虽然十五岁了，但是脸嫩嫩，个头也没同龄人高，说他十二三岁也有人信，确实是个合适人选
    石决明死死的拉住他“不行，万一出事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