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进了策划部，但莫凡到底是个还没毕业的新人，做的工作暂时跟策划没什么关系，主要是四处打打下手，跑跑腿儿，俗称打杂。
    按照正常情况，这些活儿莫凡大概得干上半年，直到实习期满看他能否成为正式员工，公司才会逐渐让他参与到某些方案的决策当中。
    打印机噗嗤噗嗤吐出资料，莫凡站在旁边等新鲜出炉的资料热气散去，再折叠装订。
    右侧裤袋震了震，他看一眼显示的来电号码，随即毫不犹豫挂断，将模式调为静音，继续整理打印好的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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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OSS，我们派去接洽莫凡的人将价格又提升了10%，但他还是没有一点松口的意思，目前连电话都不愿意接了，看来是真的不打算出售。”
    “还真是看好量弘的发展啊。”
    刘翰墨头也没抬翻看着文件，确认无误抬手龙飞凤舞签下名字，漫不经心出声，“这只小耗子就交给你去处理了。这么费尽心思混进来，相信很快就会有所行动，到时候适当给他些甜头，钓出他背后的鱼。”
    “我明白了，BOSS。我会处理妥当的。”
    莫凡浑然不觉自己被盯上，只是被纠缠得不胜其扰的同时又有些感慨，这个世界真是永远不缺乏有远见的人。
    他会入手投资量弘，并坚决拒绝他人求购，是因为知道后世发展，确定这笔买卖十有八九稳赚不赔。
    但想要购买他手上股份的人却是没有这份“先知”，还是能果断在量弘其名不扬的当下想方设法想要沾上一手。
    这份独到锐利的眼光和胆识，每次想到都只能自叹不如。
    时间在忙碌之中过得飞快，仿若流水，无声无息，却毫不停歇。
    眨眼便是三个月。
    莫凡手上的工作已经从一开始的生涩变得很熟练高效了，跟同事的关系也一点一点熟络了起来，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他估计着按照目前这个趋势工作下去，想要在实习期满时申请转正留下来应该难度不大。
    却不料有一天，一个意外发展砸下来，晕得他完全懵了。
    “你小子倒是挺有能耐啊。”
    旁边一起走着的部门经理嘴上说着夸赞的话，语气里却完全没有夸赞的意思，满满的阴阳怪气，“居然能把案子直接递到总经理那里去。”
    “怎么着，偷偷摸摸瞒着我，是怕我这个小人把你精彩的点子独吞贪污了？还是心胸狭窄地打压你，妨碍你这块金子发光？”
    尽管知道听起来没什么可信度，但莫凡还是试图解释，“其实……这件事情我也不清楚。”
    天知道他突然被通知要去见总经理时是多么茫然。
    “呦，这就奇了怪了，难道这案子还能自己长脚跑到总经理那里去的？”
    面对经理强忍怒气的脸，还有回想部门同事各色别有深意的眼神，莫凡张了张嘴，最终又无奈闭上……这个锅是背定了。
    乘着电梯上了顶层，经理和莫凡被秘书带到一个小会议室，各自拿着一杯白开水，相顾无言干坐着，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过了一个多小时，一个干练的男人推门而入，面无表情看向等待的两人，“不好意思，让两位久等了。”
    经理见到来人，立刻一扫脸上的不耐烦，满满热情的笑容，“翰特助，好久不见。”
    莫凡也跟着上前打招呼，不着痕迹看一眼男人空旷的身后，然后若无其事移开视线，显而易见的，虽然说是总经理发话让他们过来的，但一个无甚建树的中层领导和初出茅庐的小实习生恐怕还不够分量让日理万机的总经理亲自接见。
    但眼前这位翰特助传闻是总经理的心腹干将，总经理派他过来或多或少都对这次叫他们过来的事情表达了几分重视的意思在其中。
    ……难道真是看好他那篇不知道怎么就莫名其妙“上达天听”的方案？
    对目前的情况，莫凡简直百思不得其解。
    就算是恶作剧，谁有胆子恶作剧到总经理头上？但换一个自恋的角度说是什么贵人暗中相助，把他那份只不过有个雏形，处处显稚嫩破绽的方案交上去，确定是在帮他而不是在害他？
    来人向他们微微点头，径直走入会议室坐下，“两位请坐，时间宝贵，为了不耽误两位的工作，我就长话短说了。”
    这男人的行为与他的打扮一样干净利落，从文件夹取出一份协议递给对面的莫凡，直接进入主题，“莫助理，总经理看了你提交上来的方案，觉得想法很新颖独特，打算将这个方案纳入下半年公司的项目规划之中，同时希望可以招聘你正式加入我们公司的策划团队，总体统筹这个方案的实行。”
    “等，等一下！”
    莫凡还未从协议上职位一栏写着的“策划部组长”一词所带来的惊愕中回过神来，倒是隔壁的经理瞥了一眼，登时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噌地站了起来，咬牙问，“韩特助，这是在开什么玩笑吗？！”
    “卢经理，你有什么意见？”
    经理深吸一口气，勉强克制情绪说，“韩特助，莫凡不过刚进了公司实习三个月，一直干的都只是杂活，按照公司程序，他起码需要实习至少半年才能申请转正，从一线工作开始历练……公司现在破格提前让他转正已经是很好的待遇了，一转正就是让他担任组长，这……是不是不太合适？”
    “若是公司看好莫凡写的案子，可以安排比较有经验的同事负责，然后让他参与部分策划工作……“
    “卢经理，你要清楚一件事情。”
    翰特助一脸公事公办道，“这些都是总经理的决定，我现在是通知，而不是在跟你商量。而且我不过是一个将总经理的指令传达给你们的传声筒，并没有擅自改动的权利。”
    经理一噎，要求道，“这太不符合规矩了，我想要见总经理。”
    翰特助整理好面前的资料，站起身往外走，“你可以到秘书处提交申请，进行预约。”又对莫凡道，“莫助理，你拿着协议回去好好考虑一下，明天我再联系你。“
    经理阴沉看他一眼，撇下他也大步离开。
    莫凡无奈摸摸鼻头，只觉得好端端躺着都中枪。
    

    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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