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往事如土 第十三章 所谓车到山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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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穆缩在被窝里,只露出鼻子和眼睛,身子打了个冷颤,人悠悠转醒。
“啊哈~呃~~~”,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吹动了满眼的黄毛,身子在被窝底下小幅度的伸着懒腰。
“小白啊,咱们商量下呗,你不要总是用拉过粑粑的屁股对着我的脸好不?我都把脸蒙成这样了,你都能精准定位,你是GPS么?”,王穆定了好久的身形,伸好了懒腰,挪开脑袋,无语的对着小白的屁股说道。
小白似乎睡的香,就是被她戳了两下浑圆的屁股,也没有丝毫要动弹的意思,依旧埋在棉衣里。
王穆翻了个白眼,对着它的屁股“呼呼”的吹,吹的它黄毛扩散,露出丝丝粉嫩的皮。
“诶哟喂!你还真是拉了屎过来的,讨厌!”,没吹几下,一股臭臭的屎味扑鼻而来,王穆赶紧捏着鼻子,向后仰。
睡着的小白依然没反应,只是耳朵动了动。
王穆捻起一角,替它把屁股盖上,赶紧又缩回被窝里,快速的搓着手。
其实棉被她捡到了四床,盖和垫各两床,也是很保暖的,可是,那是针对房子,而不是只有木板的马车。
雪下了太久,马车也被包围了很久,又久不出太阳,棉被早已变的潮湿冰冷。
王穆脚下也没停,轻轻的摩挲着,割肉的地方,早已经褪了痂,长出新肉了,所以摩擦生热的行为,不成问题。
手脚动的起劲,却没有多大效果,而她很困,却不敢再睡,拍拍脸,快速的起了床。
冻的时间太久,王穆穿衣服的速度堪比超人变身,十来件衣服不过几分钟穿好,一屁股坐在窗边,腿上盖着棉被。
外头在化雪,有些浅的地方,渐渐的露出了颜色,可大多数地方,仍然是厚厚的白雪。
王穆从来没见过这么长时间的融雪,从雪停那天,到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了,似乎并没有什么起色。
望着还是广的无垠的白,叹出了一口气。
“小白啊,你说旁边的树藤会不会在开春之后长的很好?”,她回头看着那只有一揪尾巴的小白。
棉衣里的耳朵动了两下,没搭理她。
“我们每天都在那里拉粑粑,它们肯定都得到了很好的浇灌,营养充足,开春之后肯定长的很好!”,向往的口气,好像恨不得自己能长一些。
小白依然没有动,安静的睡着。
“那南风吹来清凉~~HO~嘿!HO~嘿~!”,王穆开始在床边抖她的脖子,嘴里疯狂高歌,“那夜莺低声当当~!哈!嘿嘿哈!!”,脖子左右移动,“是谁~送你来到我身边~哈!”,嘚瑟的样子,像是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美妙的歌声中。
棉衣里的耳朵有一瞬间的颤抖,动了两下,终于是抬起了脑袋,前腿刨了两下,慢慢的转身,把自己买在衣服坑里,静静的看着她开始“发癫”。
得到了观众的认可,王穆非常开心,开始前后左右摆动屁股,腿上的被褥被她挪的一上一下。
“谢谢那边的观众!你们是最棒的!!我好感动!!我想再献上很多首歌!!来表达我此时此刻,内心受到的感动!R~U~ready~!”,有了小白的“欣赏”,王穆表演的更加卖力,开始疯唱大江南北好歌曲总集。
小白静静的打了个哈欠,耳朵跟着摆了两下,睁着眼看她表演了一个白天。
第二天一早,打了个打哈欠,眨眨眼,又打了个哈欠,揉掉眼屎之后,才清醒许多。
伸出手指,很自然的把脸旁边的屁股往一边挪了挪,然后睁着眼看着车顶,眨眨眼,又眨眨眼,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想了半天想不出来,王穆穿好衣服,裹着被子,慢吞吞的挪到床边,窗户一推开。
“我去!什么鬼!”,手还伸着,窗外的景色让她定住了。
“小白,雪停了!?”,说完发现说错,“不是不是,是雪没了!雪化没了!我去!怎么可能!”,越说自己也越觉得离谱,猛地站起身,咣当就倒向地板。
“唉哟!”一声,连忙把身上的被子扒掉,也顾不上再多披几件衣服,穿起鞋子,“蹭!”的就跑出了车外。
不知道是脚底生风,还是习惯了这树藤,王穆跑出去都不带停,直接豪迈的跳到了地面,“哎哟喂!”,脚软了一下,一屁股直接坐地上,呆愣愣的看着周围。
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这冬雪尽消,大地回春是个什么梗?庄生晓梦?
抬手就是狠狠掐了自己脸一下,“唉哟!嘶!!怎么下手这么狠!”,自己掐疼了自己还怪自己,也是好笑了。
疼的也好,疼的让她知道这不是梦,赶紧站起身,腿还是有些软,长期没有活动的脚,走在地面上有些飘浮。
不敢再让自己摔倒,王穆走的很慢,一边扶着腰,揉着屁股,一边左右环顾着,竟然一片雪都没有?
心里还在想这个地方很诡异,下一秒就打了个大喷嚏,人还打的往后退了两步,威力着实惊人。
拢紧衣服,摇摇头不想了,反正这地方诡不诡异都对她没有什么不同,赶紧回去。
缩着脑袋,抱住自己,“哒哒哒哒”的跳上树藤,帘子一掀,钻进马车,关上门,暖和了。
裹上被子,双手互搓着,暗想,虽然雪是化了,气候可是没减啊,晃晃脑袋,好冷。
不知道是不是王穆天天在唱歌,唱的老天爷受不了了,眼看融雪无望的白雪,突然就在一夜之间化了雪,干干净净的,只剩下各种形状的小水渍滩。
王穆也有了动力,在天晴的头几天,没有急着出去,而是不停的活动身子,晒棉被。
顺便把长高了的树藤再修整修整,又跑去不远的地方,砍了好多树藤回来,一天一点。
过了差不多有五、六天,王穆的身体开始恢复,适应了体力活,背着她的背包,里头装好东西,带上小白,往之前的河流走去。
虽然她对自己的记忆力有信心,就是不看记号,也应该是能找到的,可沿途一个记号都没瞧见,不由得让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脑子不行了。
心里越怀疑,走的就越慢,原本十米左右做一个记号的,渐渐变成了五米,生怕自己等下就不知道回去的路了。
从树叶缝里看天,别人可能看不出来,可她住在这里这么久,大概能猜出时间。
所以她走了好一两个小时,却依然没有看到半点熟悉的路,更不用说河了。
慢慢停下了脚步,王穆两只眼睛不住的往四周扫描,不敢说她对这山林有多熟悉,可一条她自认很熟悉的路,却突然变的完全不一样了,是谁,都会很紧张。
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做的记号,还在那棵树上,心下放弃了寻找食物的想法,对着布包里的小白说道:“小白,我们今天先回去,这里的路太邪门,我们先回去”,说着转身往回走。
眼角的余光突然扫到什么,慢慢的停住身形,缓缓的看向一边。
眼睛眯起想仔细看,挑高眉毛又不敢相信,又睁大了眼。
有人?还是活人!?
轻抚着躁动的胸膛,王穆暗暗安慰自己,不要激动,不要紧张,远远的看,如果是坏人,就赶快跑,如果是好人。
咽了两下口水,王穆握紧手里的短刀,慢慢的往那个方向走着。
等她渐渐靠近了烟雾近处,能看清东西的时候,眼眶也睁到了极限。
她看到了一个村庄,或者说是村落。
有人,有房子,有做饭生火的袅袅炊烟,还有跟鸡、羊、小狗嬉闹的小孩。
一切都是那么的平凡朴实,那么的没有特色,却让王穆潸然泪下。
王穆蹲坐在地上,无声的哭着。
哭的不能自已,揪着心口抑制自己的发抖。
安静的,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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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冬狩还真是有趣的很!各路女眷倾巢而出,各个花枝招展,明艳动人啊!也不知冷不冷!”,凤岁尧懒懒的侧卧榻上,手上的扇子摇个不停,一番话说的不阴不阳,褒贬不明。
凤花朝听着他的抱怨,忍着笑,抬手为沐清远加了些茶水,静道:“今年的未婚女眷,也是来的多些,我看着有些,好像还未及笄吧?”,看了一眼大哥。
凤岁尧翻了个白眼,想想就心烦的很,“你说他们冲着皇上去就算了,连我们几个都不放过,那个谁的女儿,身上的气味简直令人作呕!那对硕乳,直接压在我臂上,不是她爹还有些用处,我早把她甩到狼圈喂狼去了!”,像是想起了什么恶心的画面,满脸的厌恶。
凤花朝没忍住,轻笑出声,拿起帕巾拭嘴,淡笑问道:“我以为大哥该是世间风流的美男子?怎地还不喜欢了?”,完全没有瞧不起他的意思。
凤岁尧向是戳到痛处,“唰!”的收住折扇,坐起身,“我是风流,不是下流,更不是见人就上的禽兽!她要是能把自己洗干净,没那卖身求荣的老爹,只是个玩得开的潇洒女子,我早就鸳鸯帐内滚春宵了”,拔高的语调,说明他侮辱了自己的审美和品位。
凤花朝感觉自己大哥有些气急败坏,赶紧安抚,端起旁边的茶,递给他,“大哥喝茶,莫气,莫气”,说是如此说,笑意还是未减。
被自己弟弟调笑,凤岁尧也懒得生气,只是“哼”了一声,喝了两口茶,放下,又躺了回去,懒懒的摇着扇子。
沐清远像是突然想到,偏过头问他,“大哥,从前就想问你,为何总是执扇?”,又不是风雅之人,更加不是武器傍身。
凤岁尧施舍了他一个白眼,“我怕别人见了我就怕,杀人的时候麻烦,拿把扇子,装装斯文”,这都不知。
沐清远有些语塞,所以他大哥拿了十几年的扇子,就是为了装个好人,然后好去杀人么?
凤花朝又是一笑,静静的茗着茶,不掺和。
“启禀皇上,喜乐王遣人来取王姑娘遗物”,玄弥躬身行礼道。
“她的遗物为何会在我这”,凤宁逸抬手翻过一页,问的清淡。
“回禀皇上,遗物乃玄心三年前留下”,玄弥答的静。
“你是说,王穆的东西,放在我这三年之久?”,凤宁逸问的不冷不凉,听不出为何一问。
“回皇上,正是”,玄弥静答。
静了一小会儿。
“拿去吧”,清冷一句。
“遵旨”,玄弥眉眼沉静。
作者闲话:
无话可说~无话可说~~
今天给大家来个番石榴吧,虽然这个天气吃水果有点凉,但该吃的还是要吃的~~
希望大家今天破损的东西能完美的修复,谢谢大家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