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往事如土 第八章 漂亮的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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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一圈,觉得风有点大,还是下去再说,反正她暂时也走不了。
王穆下来的时候,顺手捡了几块觉得能用的木板,朝地上一丢,呲溜滑了下去。
取下短刀,坐在地上,一点一点的砍了起来。
等她都砍好后,一片片贴在树藤的衣服上面盖好,拿起之前剩下来的布条,穿过缝隙,绑上她之前砍好的缺口,一点一点的固定住。
一会儿后,可爱的小藤棚子就搭好啦!
虽然很简陋,但是保暖效果是杠杠的,这下,老天爷再也不用担心我在夜里被风吹啦!
歪着脑袋想了想,又爬回树藤上面,拖下一块大的木板,长度没她高,放在棚子底下当床也还凑合。
又搬了几块还算平整的石头,放在棚子里头,吹了吹干净,擦了擦,铺上被子,再放上冬袍,欧了。
王穆脏着一双手,两手抱胸,满意的点点头,不错,很有成就感。
离这里不远的地方有个小溪流,水还挺干净,溪边也有些小野果。
她试过,能吃,定期去摘一点,也能给小白带些菜叶。
所以她这几天都是吃在这,喝在那,偶尔擦个澡,也还算过的逍遥。
摸了摸头发,想着要洗个头了,不然变成癞痢头可就搞笑了。
背起她的真皮包包,她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皮,只知道结实又耐用,口袋也挺多,而且还挺好看的,估计是哪位公子还是侠客的包,反正她捡来了,就是她的。
这包是她偶尔休息的时候,翻箱子翻出来的,看着很新,空间也够大,不比竹篓装的东西少。
最主要是结实,竹篓已经残破不堪,她牺牲了一整件内衫都保不住它,只能放弃了,将它供在一旁。
将小白抱在怀里,这半个月,它又长了不少,身子又圆了一圈。
相反看看自己,瘦的让人羡慕,真不知道同样是吃素,怎么一个肉蹭蹭的长,一个只见皮骨不见肉沫。
到了溪边,王穆也没了当初的不好意思,暖身活动做好,衣服脱光光,蹲在溪边开始洗了起来。
不得不说她很走运,这辆马车装的可能是生活用品居多,就连洗澡洗头的胰子都有,虽然不能跟她之前用的相比,但也很不错了。
洗好了头,赶紧擦干身子,包住脑袋,又往上走了几步。
拿了囊袋装了一大袋水,又喝了两口,舒服之后,拍拍肚子,收拾好东西,抱起小白,背好包,往回走。
接下来的日子,王穆一边捡东西,搬东西,一边试着往外走。
直到她捡到了整整三大罐盐和一堆炊具之后,才安定了下来,暂时取消了寻找出口的计划。
而这,已是一个多月以后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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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南方汛期晚至,与当地灌溉水利冲突了,发了水患,工部已经派人”,难得先开口是凤花朝,而不是凤岁尧。
凤岁尧没反应,慢慢的摇着他的扇子,沐清远倒是给了面子,问道:“很严重?”,他也只是顺着话问。
凤花朝本就是找个话头,不然每次几个男人静坐在这里,真的很闷,又没什么值得商讨的事,“无碍,只是冲毁了少些田地,派人过去是安抚赈灾”。
沐清远抿嘴看他,话题结束,他尽力了。
凤花朝看他一眼又垂下,他也没话说了,真的不如在外头跑来跑去来的自在。
安静了好一会儿的凤岁尧突然开了口,“凤阳奏请坐镇西南关,兵部的曹潜不敢动,呈了尚书省,一路递,递到我这来了”。
说着说着笑起来了,扇子摇啊摇,“葛明义呈折子的时候头发都灰白了不少,说这是凤阳第四次奏请边疆了”。
凤花朝喝茶的手一顿,看向沐清远,他也是一脸不知,敛着眉,没有说话。
凤岁尧向来话多,今天也是,“堂堂一品护国大将,六军之首,奏请兵部要去镇关,呵呵呵”,觉得太好笑,头摇的夸张,扇子摇的厉害。
“允心,除非是国难当头,否则,凤阳绝不许离开凤都!”,凤岁尧直呼凤宁逸名讳,眼里有着坚决,“你我兄弟六人已再无血亲,无论是谁,都不可以将自己的性命当儿戏!”,语气如此之重,是他少有的。
凤花朝没有出声,沐清远也没有开口,看向御案后的凤宁逸,静静听着。
“大哥和泽清不在了,我就是你们的大哥,长兄如父,我的话,必须听!”,笑依然是在笑,却是那样的冷,“他觉得欠了王穆,日后我还她便是,现下,活着的人,就给我好好活着!”,话音落,人已起身。
“若夕一瞬白发,弄的不人不鬼,终身不愿回凤都,欠她的又如何,又如何!”,真真动了怒,凤岁尧甩袖出了御书房,留下桌上那断得粉碎的折扇。
凤花朝心底叹气,至亲惨死之痛,国覆之恨,这般血海深仇,他们每人都在背负。
而大哥,身为兄长,则多了对他们的心疼和担忧,看着他们如此,心下该是最痛的。
若夕和凤阳如此,是他万万没想到的,究竟那王穆,是何等模样,竟让人如此为她癫狂。
“召凤阳进宫”,淡淡的话,来自凤宁逸。
凤阳恭敬的行了礼,撩摆坐好,姿仪倒是端正,可气质就懒散了许多。
“为何要去边关”,凤宁逸淡问。
“想饱览塞外美景”,凤阳答的自然,似乎真的很想去看。
“绥狻虽降服凤玄,但异心不减,你若去了,恐有危险”,凤宁逸看着他。
“哦,那我顺便去把它端了便是”,清闲的语气,好像是去端盘菜似的。
凤宁逸没有说话,凤花朝忍不住了,低喊一声,“凤阳,休得胡闹”,有些头疼。
凤阳轻笑,端起茶,喝了两口,“我年岁小你们些许,做事就是胡闹了?暄哥,你这理可有些偏”,有些强词夺理,也不知是谁偏。
凤花朝知他是有意狡辩,欲再劝,被沐清远一个眼色,住了嘴。
沉默了一会儿的凤宁逸又开口,“为何如此”,不知问的是为哪般。
凤阳敛了笑,轻轻放下茶,手搁在扶手上,指尖一下一下的轻点,“当年凤玄大乱,几欲灭国,你我兄弟痛失血亲。这十多年来,我们忍辱负重,只为报仇复国。三哥独掌大局,万事机关算尽,手段之狠毒,让人倒忘了你也不过是个孱弱少年”,像是慢慢在回忆,他说的有些慢。
“三哥天人之姿,从小就深得父皇喜爱,大哥、二哥也夸你是治国平天下之奇才”。
“三哥要做的事,从没有做不成,三哥能复国,能手刃仇人,我深信不疑”。
“三哥太苦,担的东西太多,心狠手辣是必然,我不怪,只有心疼”。
“阿穆不过是寻常女子,我不过是食了她一些恩惠,可她的好,我点滴在心,三哥何尝不知?”。
“阿穆是我这十多年来,心里唯一的喜乐,她善良聪慧,坚忍乐观,心性世间少有”。
“三哥你可知,阿穆不恨不怨,她不怪若夕,不怪我,只是笑对人生”。
“三哥,我是怨,怨你狠了十多年的心都不肯软一分,怨你不为自己多想一分!”。
“三哥,我想走,是因为过不去,过不去自己明明知晓,却没有阻拦,没了她,失了你”。
“三哥,你以为若夕为何不回”。
“三哥,阿穆在河边吹奏的那首曲,名叫《一生所爱》”。
“三哥,阿穆说,她不怪你”。
他戒了酒,放下了。
三哥,你何时能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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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穆一转眼又在山上过了一个月,看着木板上的正字,加上之前的,她在这里,已经住了半年多了。
抬头望望窗外的天,有些阴,不是因为下雨,而是因为入了冬,太阳总是少的很。
王穆现在坐在车内,是的,树藤之上,完好无损的马车里。
马车之前有些倾斜,王穆拼尽吃奶的力气,用尽平生所学的所有物理知识好不容易把它扶正,站在马车的一角拼命的踩踏蹦跳之后,发现地下的树藤因为常年被压,早已横长交织在一起,成了异常结实的树地。
这下她开心了,这马车几乎跟她的木屋一样大,可环境要好上十倍,又结实又保暖,里头还有固定的柜子和方桌,除了有些器皿摔碎了之外,马车可以说是完好无损,作为一个临时的家来说,再美好不过了。
是以在冬天来临之前,王穆抱着小白,住进了这漂亮的“新家”。
王穆盘算着要烧些木炭,不然万一哪天下雪,她可能就要冻死在这。
转头问蹲在破布上吃青菜的小白,“小白,我要去烧木炭,你要不要一起来?”。
小白耳朵没动,睁着个眼睛,慢慢的啃着青菜,王穆点头,好吧,“年轻人要多运动运动,别老窝在家里,走,我带你出去呼吸下新鲜空气”,不管人家愿不愿意,我烧木炭你就要陪我。
小白没有自主权的被王穆抱出了车外,放在石块上,慢慢啃着青菜,看她烧柴火。
之前她砍了大半个月的树藤,这些天用了一些,可也还是剩好多,所以暂时可以不用去砍。
王穆的想法就是把木头烧黑,就算是炭,好不好用,也只能到时候说了。
一天两天,那堆树藤,王穆整整烧了三天,如果不是方圆数百里都没人,恐怕会以为是发了山火。
作者闲话:
这个点吃饱了有点犯困,希望大家能睡个好午觉,有充足的睡眠~
这一段时间的天气都很不错,今天就来个酸甜的青苹果吧,解渴又去腻,好滋味~
谢谢大家的支持~~
PS:刚才差点手滑删除点保存了,一整章的内容啊,差点哭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