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宫廷之争 第40章:心思各异(肥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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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皇子祁恒相貌随母,因而容貌上多了几分阴柔,最忌讳别人说他的样貌,手段比祁崇差不了多少。
他靠在软垫上,姿态肆意,微微伸长脖子与祁瑾渲交谈。
“三皇兄箭术也了得,只是不像有些人显山漏水。”
不知祁恒是无意还是故意为之,声音不大不小却正好传进祁崇的耳朵里。
祁崇脸上的笑容顿住,几步走近转向自己旁侧二人,脸色阴沉几分,“六皇弟这是什么意思?”
“可是说本宫技不如人,只是捡了现成的便宜?”祁崇目光不善。
祁恒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并未被祁崇的怒气恐吓到,反到笑着五分阴柔的脸顿时变成八分,阴柔怪气的,偏偏略带无辜的说:“臣弟可不是这个意思,让二皇兄想歪了可是臣弟不对,自罚三杯。”
纤长的手指举起金足樽,满杯的酒一饮而尽,三杯很快下肚,明明是豪爽的饮法到祁恒这里却多了丝妩媚,特别是酒滴划过脖颈往下的时候,让人看得喉咙一动。
祁崇不屑的冷哼,对这个阴柔怪异的六皇弟本就无任何喜感如今除了厌恶再无其他,看着一旁沉默不言的老三倒是顺眼了几分。
仅仅是顺眼几分。
他甩袖回到自己的席位,不再多看祁恒一眼。
这后宫皇子众多,却没几个真心能处得来的,而此次御驾随行的仅有三位皇子,二皇子三皇子以及六皇子,大皇子祁扬年长,入朝多年,谈不上立功建业,倒也没出什么大事,监国之事全权交给他也算服众。
筵席灯火通明,晚宴未开始百官已畅谈,偶有丝竹之声不绝入耳,觥筹交错,也算其乐融融。
林昭言来得不早不晚,皇孙贵胄文武百官之后皇上之前,也算按了礼数来,一路积雪扫净,两旁宫人掌灯矗立,照得一路灯火通明,见着他无不低头行礼带着几分战战兢兢。
林昭言摸摸袖子,自己又不是洪水猛兽至于怕成这样,他就是“不知礼数”,好歹也知道不能在这个时候放肆。
“朝阳殿下到——”
门外太监看见他,差点喊破声,林昭言靠得近耳朵震得几分难受,这是唯恐力度不够大?还是担心他不够出众?
筵席上,众人静了几分,仅有轻声细语的交谈,丝竹之声似乎也变得断断续续。
闻朝阳殿下来,脸色无不阴沉,比吃了苍蝇还难看。
这些大臣一面看不起林昭言,一面却赶着上前拍马屁,储君之位迟迟不立,众人心中也跟着摇摆不定,朝阳殿下虽无实权却能仗着皇上的宠爱风光无限,能巴结的自然不放过。
众人翘首以盼。
半晌,一袭深蓝色的锦服出现在筵席上,脚踏红垫,一步一个脚印不紧不慢倒也不心急。
众人抬头看去,一脸惊艳,刚及弱冠还停留在男人与少年的气质之间,都说朝阳殿下继承其母容貌,先皇后贵为祁国第一美人,可不是吹嘘这么简单。
众人沉溺在惊艳之中回不了神,筵席之上只有一人脸色苍白,双手藏在袖子下,五指紧紧捏着,眸中寒光稍纵即逝。
不知是谁咳嗽了几声,官员回神才恍然记起行礼,“殿下万福。”
林昭言轻轻嗯了一声,再无下文,放眼过去有熟悉也有陌生的面孔,他永远不会忘记大殿之上这些人合力罢免他的嘴脸,尖酸刻薄,丑陋恶心。
他们不善待他,他又何必给好脸色他们。
迟迟未能得到回应的一干大臣面色稍变,心中腹诽这朝阳殿下当真不懂规律,恃宠成娇恣意妄为,恣意妄为啊。
赵业一旁跟着也看出林昭言到了筵席之后心情欠佳,比帐篷里还要沉默几分,平日里见着这些大臣,至少还能说几句,给个反应,这会儿到谁也不理。
殿下连日来除了不爱常笑心思也沉了不少,变得难以揣测,赵业也怕误了殿下的事,跟在一旁只敢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
二皇子祁崇端坐在席位上,六皇子祁恒姿态肆意,眸子里带着几分看好戏的戏谑。
至于三皇子祁瑾渲,目不斜视举杯轻啄,眼里似乎只有手上的杯子,看不出情绪。
林昭言轻声叹息,该来的还是要来。
他挪动步子半分,门外太监的声音就响起,除了皇上和后宫妃嫔,想不到还有人比他更晚。
“苍溟国太子到——”
来得倒是正好。
林昭言想起半个时辰前正是因为这苍溟国的太子才和千寒吵了一架,说是吵架不过是千寒自己莫名其妙的洒了一通怒火。
“祁国春猎筵席果真热闹非凡。”男子爽朗的嗓音传来。
众人一度往后看去,只见为首的男子身材高大,模样俊美,五官比祁国人要立体许多侧颜棱角分明,琥珀色的眸子带着几分犀利,穿着苍溟国特有的服饰,不似祁国的内敛也不似耶里族草原部落的豪爽,介乎两者之间,比之前脚刚进来的朝阳殿下此人王者风范更胜。
“苍溟国太子殿下。”一众官员行礼。
苍封炎恰好在林昭言身侧停下,先是挑逗的看了林昭言一眼,才向众人回了一个苍溟国的礼数,笑着说:“各位大人不必多礼。”
那笑容恰到好处,给人如沐春风,什么叫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比起朝阳殿下的目中无人,这邻国的太子倒是个明白事理懂世故的人。
林昭言挑眉,刚才那挑逗的眼神赤裸裸不加掩饰,这苍溟国的太子身处祁国境内行事却无所顾忌,当真是不担心。
苍封炎目光一转看向林昭言,琥珀色的眸子带着几分玩味,他突然靠近林昭言,微微俯身对他说:“不知那暖玉朝阳殿下用着还习惯?”
林昭言没有回答他,漆黑的眸子多了几分探究与警惕,他上一世不曾接触过苍封炎,对他并不了解,只知道他行事雷厉风行知人善任,有鸿鹄之志,最后是怎么坐上那个位置的却一点不知。
两人靠得很近,加上苍封炎有意和林昭言搭话,说的声音又小,只有两人能听见,众人皆是好奇的伸长脖子看着两人,早前朝阳殿下骑马坠崖,被苍太子所救,莫非两人是因这救命之恩私下结交了?
看着面相倒是苍太子想与朝阳殿下结交。
没有等到答案,苍封炎倒也不生气,似乎料定林昭言不会与他交谈,琥珀色的眸子带着几分势在必得,他毫不在意的又靠近几分,肩膀略高出林昭言,两人的肩膀一上一下竟直接挨靠在一起,林昭言几乎是在他触碰到自己的同时像被针刺了一下猛地退了半步。
苍封炎饶有趣味的看着他,“你怕我?”
林昭言抬眼看去,恰好与苍封炎琥珀色的眸子对视,可以看出他的瞳孔颜色很淡,却十分的亮眼,明明给人漫不经心可那目光灼灼,倒让他有些熟悉起来,暗自想着自己是在哪里见过?
苍封炎眸光微闪不知在谋划什么,竟主动拉开两人的距离。
也许是自己坠崖的时候,第一次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这双瞳眸,脑中的印象才挥之不去,林昭言不再多想,挺直腰板站在苍封炎面前,“苍太子说笑了,你我往日并无过节,何来怕字一说?”
林昭言立于人前,身子单薄却脊背却挺得很直,眸中带着坚毅刹那间竟有些被他散发出的气息所震慑。
“朝阳殿下倒是比传闻还要有趣。”苍封炎眸光戏谑不掩,留下一句话,修长双腿一迈几步到了自己的位置。
被一个野心极大的人说有趣,林昭言可不认为是好意。
苍封炎身后跟着一人,是云峥,面带微笑恰到好处,他朝林昭言作揖行的是祁国的礼数,“太子殿下直言快语,多有得罪还望殿下能谅解。”
这苍封炎何止是直言快语,怕是从未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赵业一旁拿着暖炉,自那苍溟国太子进来,他眼珠子都不敢乱放,却又耐不住好奇心,其实他并没有听清两人的对方,中间只言片语的也猜不出内容,只是好奇自家殿下和这苍太子关系何时这么好了?
关系好?这是眼珠子长在头顶不小心被老鹰叼走了?林昭言若是听见,保管今晚回去就罚他抄写经文三百遍。
林昭言随后落座,他的位置正好安排在祁瑾渲对面,身后跟着沈濯清,前者面色冷然后者乖巧低头。
他收回目光低眸看着杯中的清酒,袖子里一双白玉的手被捏得通红,再放开时,那种感觉淡了许多,他以为再见这人心中会百感交集,如今除了心中那抹苦涩,再无其他,感情的事向来身不由己,他不恨祁瑾渲,但是也不可能再喜欢他,一个地方摔倒一次就够了,他不想被同一件事绊倒两次。
纤长的食指划过酒杯边缘,随后一饮而尽,苦涩散尽。
林昭言轻晃几下已经空了的酒杯,示意赵业满上,白皙的皮肤染上几分红晕可他的目光异常清醒。
赵业抬眼小心看了一眼对面的人,担心被发现赶紧收回目光,知道林昭言心里难受,也不敢多劝,只能往酒杯里灌满一杯的清酒,慕非犹如石尊站立林昭言身后,不言不语。
晚宴上心思各异。
作者闲话:
下午的时候才记起今天11号,发枝枝的日子,有枝枝的亲多多支持,橙子会努力更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