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硬塞了一堆自己不喜欢吃的东西，就是狐狸也不高兴了，发脾气是早晚的事情，果然盘子刚从桌上撤走，白团子立马轮起小爪子伸向林昭言。
    把他衣襟弄得一片凌乱，还悠然自得的舔舔爪背，很好，报复心还挺强的。
    林昭言干脆将它五花大绑在床榻上，有前车之鉴，趁它嗷嗷大叫之前，直接塞了块破布进去。
    这下它除了休息就只能用那双殷红的眸子干瞪着他了，林昭言心情大好，晚膳的时候胃口也好了很多。
    某只被硬塞撑饱的狐狸嗅到一室食物的香味，第一次痛恨自己嗅觉这么灵敏。
    赵业回来时接近就寝，慕非不可全信，林昭言只能先编了借口支开他，偌大的帐篷内就只有两人一狐狸。
    “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赵业点头，“不负殿下所望，信确实送到，奴才亲手交到缘兮阁的掌柜手里。”
    林昭言皱眉，“日后回话便省了奴才二字吧。”
    “谢殿下。”赵业欣喜谢恩。
    “现在缘兮阁掌柜是何人？”
    赵业将今日听来的事娓娓道来，“是个花甲老人，头发全白，家中排行老二，人称老二爷，掌管缘兮阁数十年，不知殿下可听过成府商会，祁国最大的商会，遍布天下，我闻成府商会与缘兮阁有关系。”
    老二爷这名字倒也熟悉，可惜当年祁瑾渲与赫连钰之间的事情他知道的甚少，仅一个缘兮阁也要碰碰运气，如今着急也于事无补，至于成府商会，何止是与缘兮阁有关，偌大的商会连同都城掌管玉石珍宝的缘兮阁也全归赫连钰所有，家缠万贯真正的富可敌国，也难怪祁瑾渲想要拉拢此人。
    “嗯，我知道了，你先去休息，这里也不用伺候了。”
    殿下说什么就是什么，赵业在这点上丝毫不含糊，说了声是就退下了。
    虽然好奇殿下为什么会给缘兮阁的人写信，还嘱咐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信件更不能流转第四人手上，一定要亲自交给缘兮阁的掌柜，赵业知道这不是他能问的。
    他自小入宫，靠点小聪明得了殿下垂青，察言观色这点多少有些火候，讨主子欢心赵业敢认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了。
    点点烛火闪烁，长而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射一片阴影，林昭言不言不语心思更沉了。
    他站起身走到榻边，某只被五花大绑的狐狸干眼瞪着他，殷红的眸子里小火把烧得倒是越来越旺，让林昭言哭笑不得。
    “你这么能闹，罗绮想必很喜欢。”林昭言非常认真的思考。
    果然还在瞪眼的某只狐狸立马炸毛了。
    敢把它送给那个丑女人，它就吃了他。
    林昭言笑着解开被子，也不管狐狸能不能听懂，继续说：“你要是安静点，我就考虑把你留下。”
    嘴里的破布被拿下来，白团子立马“嗷嗷嗷”直叫，用爪子去扒拉林昭言的衣衫，完全不知道吸取教训。
    林昭言倒也不恼，说送它给罗绮也不过是骗骗它，这狐狸有几分灵性也不完全凭骑脾性做事，只要它愿意，留下它又何妨。
    夜已深，考虑到明天就是丰收大典，林昭言也确实乏了，他搬了新被褥放在床榻边上，想着先就着被褥睡一晚明天再给狐狸安个好点的窝，刚要抱起白团子放在被褥上，白团子直接窜到床榻里边，缩在角落里警戒的看着林昭言，分明是一副死活不肯从床榻上下来的模样。
    它不下来，林昭言也拿它没办法干脆将被褥置于床榻上，一人一狐各占一边。
    吹灭灯火，白天的疲惫席卷而来，林昭言没一会就睡觉了，传出均匀的呼吸声。
    黑暗里，原本趴在里面的狐狸，微微抬起头，眸子缓缓打开，原本殷红色的眸子像发亮的血色，危险的半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