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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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公子,白公子?”
头昏昏涨涨的,似乎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白公子,醒一醒。”
白亦玄猛地睁开眼,突如其来的光亮让他有些许不适,他扶着额头,入目便是重重叠叠,暗红的帘子夸张的挂在卧室两头,自己躺在一张铺着红纱的柔软大床,身上未着一物。这是在夜近渊的府邸吗?睡着后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没穿衣服……。难不成夜近渊已经和自己滚完床单离开了?
白亦玄抽搐了下嘴角,否定了这个恶趣味的想法。
“白公子,您的衣服在进夜府时便烧掉了。”站在一旁的丫鬟说道,“总管给您备了一身新的,您换完衣服随我去书房。”
“烧掉了?”白亦玄暗骂了一句,他原先身上的衣服的布料虽然不是最好的,但做工和面料却是民间无可比拟的,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这么随随便便烧掉了,看来这个夜近渊还真是令人费解的有钱啊……。他叹了口气,指尖勾起放在床尾的衣物,慢悠悠的穿好。
丫鬟似乎见惯了这情景,脸不红心不跳,气息稳得很,不夹杂任何感情的说道:“是,烧掉了,夜将军有洁癖,不喜欢他的东西带有别的味道。”
什么鬼洁癖,他和皇宫里的人一样神经兮兮的,和正常人的思维根本不在一条线上,在这里呆久了,哪怕有一天自己会变成这鬼样子也说不定,他在心里反问,真的会吗。
本想着可以趁机调戏下小丫鬟,才刻意当着她的面换衣服,看着她一脸娇羞捂脸偷笑的说:“公子,不要啦。”结果没成想这丫鬟被训练的已经厚颜无耻到这种地步,直挺挺的看着白亦玄换衣,仍是一副公事公办的严肃表情,反倒是搞的后者不好意思,加紧了手上的速度。
夜府准备的衣服和在皇宫里准备的完全是两种风格,所幸是前者设计的简单,不像后者那么复杂繁缛,穿起来方便,也利于行动,不用丫鬟帮忙,“墨悬去哪儿了?她不是我的贴身侍女吗?”白亦玄抚平了衣袖的褶皱,给自己倒了杯水,没好气的问道。
“这您要去问夜将军了,您在夜府一天,就由我来伺候您。”
丫鬟机械式的回答令他有点心烦意乱,这几天折腾来折腾去没来得及喝上几口水,更别说吃上一口热饭热汤了,肚子不争气的叫了一声,白亦玄脸黑,端着茶杯的手顿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道:“带我去见夜近渊……哦不,是我的将,军,大,人。”
“是。”丫鬟低着头,领着白亦玄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停在一间木香气息浓重的书房前,她犹豫了下,抬手敲了敲门:“将军,白公子到了。”
“进来。”
沉稳的男声如梦魇般响起,白亦玄瞳仁紧缩,身形一震,强忍着内心的不安,踏入了书房,丫鬟小声嘱咐了句“别惹将军生气”,便关门退了下去。
说不紧张是假的,书房里昏暗异常,似乎是主人故意安排,门窗都紧紧闭着,没有一点亮光。白亦玄玩弄着手指甲,眼睛好不容易适应了阴暗,正思考着如何开始这场尴尬的对话,却不想站在阴影里那人先开口了。
“你的伤好了吗?”夜近渊负手而立,冷冰冰的问道。
“承蒙将军关爱,已好的差不多了。”白亦玄不假思索的答道,说完就后悔了,因为那个魔头接下来的话让他恨不得将自己的舌头咬掉。
“我还担心会把你打成重伤……看来是我多虑了,若不是你恢复的快,以后怕是要少了那么点乐子。”夜近渊上前,与白亦玄的距离只有一掌之隔,“你刚才叫我什么?”
男人强硬的气息瞬间包围了白亦玄,他咽了口唾沫,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和他接触,上回还处于半昏迷状态,没能看清来人,这次可真算是清清楚楚的领略了夜近渊的英姿,常年在战场上带兵的他,在印象里应是魁梧黧黑的八尺男儿,竟没想到是个比美人还要美的美人。
这“美人”决不能说是娇弱,夜近渊那双摄魂勾心的眼眸如同蛇蝎一般危险的注视着眼前消瘦的男子,鼻梁高挺,白皙明净的脸庞泛着光泽,笑起来不知能迷乱这晏国多少年轻少女的心。一袭墨色窄袖蟒袍刚好衬托着他结实的腰身,配上挺拔的站姿简直无可挑剔。
白亦玄胸口发闷,失落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但更多的是自卑,他如此儒弱,怎么可能与这般强大的男人并肩而立。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声音低的如蚊子的嗡嗡声一般细小,“将军。”
一个巴掌措不及防的甩到白亦玄的脸上,他差点没站稳摔到地上,难以置信的望着夜近渊:“为什么……”他吐了一口血,左脸微微隆起,火辣辣的疼,就不该对这个魔头改变一点想法!敬仰之情霎时被理智冲散,取而代之的是强烈的屈辱感,如果是平时,他或许会不顾一切的冲上去和那人扭打,但是,偏偏是夜近渊……
“看清你的身份,你应该叫我主人。”夜近渊邪气一笑,揉着白亦玄的头,假意温柔的按在自己怀里,然后厌恶的推开,道:“跪下。”
白亦玄僵了僵身体,顺从的跪下,“主人。”
“很好,一切才刚刚开始,希望在赵越国投降之前你不会疯。”夜近渊讥讽的说道,“还有,晏王……哦不,是太子,能想出这个烂主意的也只有他了,说吧,太子派你来是想干什么,监视我?杀掉我?”
“监视。”白亦玄调整了一下跪姿,默默祈祷着不会发现他在说谎,万一事情败露,他与其在男人手里被折磨还不如死了算了,墨悬给他的匕首可以用来自杀…。。等等,匕首还藏在原来的衣服里,难道夜近渊已经知道了……他干脆自暴自弃,抬起头,真诚的仰视着男人,三指抵在太阳穴的位置,带着哭腔发誓道:“我所言不假,请主人明证,若我说的是谎话,我就天打雷劈,死后也给主人做牛做马!”那一刻,他觉得自己一生全部演技都贡献于此。
“你现在就像是一条狗摇着尾巴求我原谅。”
“是,我是主人的狗。”
“啧,真没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