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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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
    现在唐青面临着一个选择,他看着已经愤怒到极点的唐刘氏,看着她那渐渐明悟的表情,知道不能再等了。等她冷静下来,明白过来,事情就没那么好办了。
    所以,他现在必须让她再次愤怒起来,最好是能够愤怒到失去理智,如果必要,自己还得牺牲一下。
    说起唐刘氏和自家的恩怨,还得从上一辈说起。他们唐家的唐不是唐家村的唐,他们家是从外地逃难过来的,来到方琴镇,刚好有个唐家村,于是安置难民时便刚好落户在此,所以,其实他们家在此也没住几年,只不过念着同姓,八百年前可能是一家,村人的态度不算差但也不算热络,当然也就不可能给一家不知好坏的难民分配一处多么好的住宅。一大家子就这么挤在了一个三房一院的小泥屋里。
    逃难前几年,大伯因着朝廷平疆一役,被征了丁,爷爷奶奶怕再来一次征丁,唐家后继无人,所以唐青的母亲是比唐刘氏要先过门的。年底就有了唐青,第三年年底又迎来了唐云,可谓是儿女双全,凑整了一个好字,故此,爷爷奶奶对唐青唐云很是疼爱,对唐母这个媳妇也很是喜欢,还把唐家祖传的玉镯给了她,在唐家,这个玉镯在哪个儿媳手中,老人家日后分家就是要跟那房的人的。
    等唐云一岁多时,边疆一战结束,大伯复员回了家,却瘸了一条腿。爷爷奶奶对此十分内疚,好在大伯还算看得开。为了不让老大一脉断支,第二年就替大伯说了亲。可大伯年纪大了还是瘸了腿的,近些的人家都不愿意。渐渐地,大伯从开始的不甚在意,到后面越来越不得志,直到有一天,唐云听见大伯对着父亲大吼“为什么当初不是你去送死!为什么不是你成了瘸子!我现在这样都是因为你!”,才明白大伯和父亲之间也许有了问题。那之后,父亲每天早出晚归,比以前更辛苦,攒的钱也越来越多,然后替大伯迎回了大伯娘——唐刘氏。
    唐刘氏嫁过来时也是一个大龄女,为了迎她,连聘礼加彩金用了整整十两,她家却没出一分嫁妆,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肯嫁过来。嫁过来后,如何好吃懒做、颐指气使都不消说,但自家和爷爷奶奶都只是忍着。因着玉镯给了唐母,大伯母直说爷爷奶奶偏心,不依不饶,到最后,她竟然撺掇着大伯说要分家,这事闹得沸沸扬扬,直把爷爷奶奶气得下不来床,才消停,但根终究是埋下了。
    第二年,朝廷内乱,他们便逃难到了唐家村。这一年,唐青九岁。逃难途中千难万苦,爷爷奶奶没挺住,安顿好后便双双倒在了病床上,大伯母便趁机分了家,讨尽了好处不说,明面儿上虽住在一处,但吃却不在一起了,但实际上,吃还是一起,只不过都是唐青家出的饭资,还要被挑三拣四。
    因着镯子的缘故,爷爷奶奶是跟着唐青一家过的,缠绵病榻一年后,也双双驾鹤西去,后事都有唐父唐母一手操办,大伯只披了孝,灵也未守,大伯母更是只在吃席时露了面。这事让唐家村的人十分看不过去,却都被唐刘氏一一骂了回去。
    再后来,唐父上工时出了事故,临走前,交代唐母要帮他照看好大伯一家。谁知,唐父一死,大伯娘直接将唐母赶了出去,说只需要留下三个孩子,他们是唐家的根。否则,唐母就要净身出户。无奈之下,唐母只能带着几个孩子被撵出了门,连玉镯也被大伯母强行要去。幸好在村民们的指点下,得了这样一个容身之所,否则一个新寡拖着一帮小萝卜头,还真是无处安身。后来,还得在县城给母女俩都找到了活。
    谁知,大伯娘见此情状,又上门来打秋风,原身懦弱,唐直年幼,加上唐母一直教导他要善待大伯一家,才如此受磋磨,否则光是母女俩在县城的工钱,也不至于让生活过得如此艰难。
    原身的死,也是因为这个大伯娘。原身在去世前几日,连续抢收,身体劳累不堪,抢收完了,身体也垮了,病了好几天,钱都花光了。谁知大伯母又上门来讨要银钱,不得手后,又使唤他去帮自家抢收,他实在拒绝不过,只能强拖着病体去了,身体便一日比一日沉重。终于有一日,倒在了床上,无法起身。
    大伯母在家左等右等不见来人,一气之下找上门去,恰见他仍躺在床上,更是怒火滔天,喝骂不休,见他还不起床,也不答话,气急了竟拍了一砖上去,顿时鲜血直流,吓得直接躲回家中不露面了。幸好唐直还知道找人帮忙。事后,村长替他上门讨要说法,那婆娘竟称病不见,躲了过去,大伯也默认了下来。村长无奈,也只能带了人回来,给了唐青药草便罢,毕竟谁家也不容易。但心中始终对唐青十分怜惜和歉疚,觉得自己枉为一村之长。而今天,唐青赌的就是村长的这一份心思。
    赌对了,今后他家便不会再如此被动;赌不对,大不了重新开始!
    他,是唐青。
    “你们两个小兔崽子,别想拿老娘开涮!我、我告诉你,别、别给老娘耍什么花招,再敢乱说话,我一巴掌扇掉你的脑袋。”
    唐刘氏一手紧抱着两袋米面,慢慢冷静下来。指着唐青的鼻子,阴沉地说道。
    “还不起来,要老娘亲自。。。。。啊!!”唐青猛地抬头,哼笑一声,张大了嘴,作势便要咬上她指在自己鼻尖的指头。
    唐刘氏吓得尖叫一声,马不停蹄地收回了指头抱在胸前,心跳得砰砰作响,不停撞击着柔嫩的喉头。随之而来地便是再次燃烧的怒火,这怒火比之前更猛烈,将她刚刚清明起来的理智再一次焚烧殆尽,她咬着颤抖的牙极致怨毒地嘟囔了一句,随即高高地扬起手臂,朝着眼前这张脸,狠狠地打了下去。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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