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处环境是命，所逢机遇是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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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脱掉了口罩，月龄从背包里拿出了一根发绳，把头发扎到脑后——现在什么事都要自己做，所以扎头发的技术也是纯熟了许多。
    那边正在倒茶的服务生本来是不经意地看一眼，然后就完全呆住了——之前戴着口罩没有觉得有什么，可是现在摘了口罩，完全没有想到口罩下面的事这么一张惊艳到不真实的脸庞，她看着眼睛都直了，连手里正在倒的茶溢出了茶杯，洒在了桌面上都没有察觉。
    “咳咳。”K轻咳一声，服务生回过神来，看到了K警告的眼神，忙收回目光，低头看到桌上的狼藉，慌忙用毛巾擦干净……
    等到服务生离开了，月龄对K说：“这里的服务生好不认真，倒茶都会倒在桌子上。”
    K笑了——她会这样，还不是因为你……不过，好像本人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这张脸杀伤力有多大……
    很快菜就一道道上来了，K发现每次松才上来的服务生都是不同的人，而且每个人进来以后都偷偷去看月龄的脸，眼中有种相差无几的兴奋和激动光芒——K几乎想象得到她们肯定是在外面热切讨论月龄的神情了。
    “觉得味道如何？”K看着正在吃东西的月龄——他吃饭的动作慢条斯理，处处透着优雅，可见其教养极好。
    月龄回道：“鱼虾都挺新鲜的。”
    “这个海鲜酒楼在帝都做海鲜宴席是最有名的了，最吸引老饕的原因就是他们家的海鲜都是天不亮就从海港那里挑选的第一批上岸的新鲜货，隔日卖不出去的海鲜就不会上客人的桌了。”
    “不过这不是我吃过最新鲜的。”月龄说。
    “哦？那你是在哪里吃的？直接在海边饭店吃？”K以为月龄应该挑不出什么毛病才是……
    “在家里吃的啊。”月龄道：“我们家厨娘做的海味比这个还要新鲜，不管是鱼肉还是虾蟹肉都很鲜甜。”
    “你们家……”K有些好奇：“是在海边吗？”
    月龄一顿，才说：“算是吧。”
    “想不到你是在海边出生的，”K又问：“你们家离帝都远吗？”
    “挺远的。”
    “开车要几天？”
    “开车……”月龄想了想，然后摇头：“不知道，反正挺远的。”就算他算得出来陆地上的距离，也算不出海上的距离。
    “那你怎么一个人来帝都啊？”
    “我……来帝都玩啊。”
    “是来旅游的？”K的问题一个接一个：“那你要在帝都待多久？”
    月龄还是摇头：“不晓得，要走的时候就走了。”
    “这样啊。”K道：“那你在帝都的时候，可以随时找我玩，或者你想去哪里，我可以当你的向导。”
    “哦，好。”月龄见K只是撑着脑袋看着自己，问道：“你都不吃的吗？是不是我点的菜，都不喜欢吃啊？”
    “没，我要吃的。”K拿面前蒸笼里的起一个清蒸螃蟹，一拧一撬一开，就吃起来了，才吃了两口就见月龄盯着自己看，疑惑：“怎么了？”
    “我看你吃螃蟹好简单，一下子就剥开了。”
    “要不然呢？”
    “我家里吃螃蟹，要用一整套工具的。”月龄说。
    “哦，你要用蟹八件是吧？”K会意，刚好有服务生送菜进来，说：“去拿一套蟹八件来。”
    “好的。”
    很快服务生就拿着蟹八件进来了，K接过来放到月龄面前：“你早说嘛，我还以为你不喜欢吃螃蟹才一点都没动，原来要用这些东西……”
    月龄看着那套蟹八件，却一点儿动手的意思都没有。
    “怎么了，怕不干净？”
    月龄摇头：“我不会这个。”
    “不会，在家里的时候，都有人给我弄好才吃的，我自己是不会的。”月龄说得理所当然。
    “好吧。”K自己拿过工具，然后拿起一只大螃蟹，用剪刀剪下两只大鳌，再用锤子对准蟹壳周围轻轻敲打，然后用铲子打开蟹壳，再轮番使用其他工具……一套动作如行云流水……
    月龄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动作，最后取出了金黄的蟹黄和雪白的蟹膏以及蟹肉……
    “你好厉害，姑姑也是这么弄给我吃的。”
    “姑姑？”K疑惑：“你不是说，你没有亲人吗？”
    “姑姑……不是亲人，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月龄如是说。
    “那你叫她姑姑，她是你什么人啊？”
    “姑姑就是姑姑。”
    K也没有追问下去，反正月龄身上的秘密也挺多的——他把堆放着蟹肉的盘子推到他面前：“那现在由我来给你剥，你吃就好。”
    月龄也没有拒绝，微微一笑：“谢谢你，K。”
    被他这一笑弄得心里痒痒的，K表面上还是挺镇定的：“不用我客气，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月龄看着他：“朋友？”
    “对，我们都见两次面了，还一起吃饭，难道不可以做朋友吗？”
    月龄点头：“嗯，朋友。”
    看着月龄吃得满足的模样，K第一次这么感激已经过世的老头子，因为他老人家喜欢吃螃蟹，所以从小饭桌上经常出现这个东西，而他也跟着学会了用这一整套的工具……当时也觉得麻烦的自己，怎么会想不到有一天会用这个老讨好这样一个人呢……
    吃完了饭，月龄和K去结账——
    老板娘说因为是K带过来吃饭，所以给打八折，没想到月龄听了，说：“不用打折，就按照原价。”
    老板娘和K都有些吃惊：“打八折……为什么不要？”
    月龄煞有介事地说：“今天是我请他吃饭，那就是我花钱，如果是因为他打折的话，那么就等于他付了一部分钱……这样不行，所以还是要按照原价。”
    这逻辑……在场的人都是服了。
    K对老板娘说：“那就按照原价吧。”
    “好，多收钱，我当然乐意了。”老板娘笑呵呵的：“不过还是第一次遇到不要打折的客人……”
    月龄把卡递给老板娘刷卡，看到那张卡的时候，老板娘才明白：原来也是有钱人家的小少爷，不过也难怪……
    付完了账，月龄和K一起离开，而在出门的时候，远远看到有一波人迎面过来……
    月龄突然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K关切地问。
    月龄微微蹙眉：因为……他又闻到了那股味道……
    

    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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