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一章 血染金殿造杀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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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不善口舌之争,只蹙眉看着有些狼狈的乾坤门门徒,他心中暗暗道:这人三脚猫的功夫怎么还能是那乾坤门门主的得意门生?武功差也就罢了,还张口血口喷人。开口就是什么妖王、鬼王的,要知先插手红尘事务的可是你这个所谓的乾坤门大弟子。
小白就这样蹙着眉头,看着被打的吐血的乾坤门大弟子,心中一串长长的腹诽,而面上却丝毫未见一丝异样。
燕庄走出马车,看见车下的神武界武者,嗤笑一声,道:“现在的神武者都这般自甘堕落?打不过就靠嘴?嘴要是在说不过,你岂不是要靠哭爹喊娘了?”
何瑾瑜在乾坤门中受他师尊看重,同门手足敬爱,行走在外世人又颇给乾坤门面子对他也是没有一句不好听的话。此次一遭凡界之行,他本是没太放在心上,这所谓的祸乱朝政的什么王名号在几方神武界他是听都没听过,以为不费吹灰之力就搞定了,谁知道一上来就出师不利。先是笛音被破,他以为自己轻敌了,谁知道之后法宝直接被人一剑劈成碎渣,想回炉修补都做不到了!一上来不过三息间,被人打得一脸懵,在看击败他之人,竟然不是那什么王!他憋屈至极,理论几句,谁知这后出来的人如此不留口德,气的他几乎再吐一口血。
小白看着人脸色乍青乍白,心道是感叹起自家师兄的一张嘴,能把死人说活,活人说死。从某种立场来说,他不禁产生了与这什么潇湘的人同病相怜的感觉。于是,小白开口道:“此事,误会。你不插手,我亦不会。”
何瑾瑜气的发笑,道:“本来这里就没你的事!想得到好,我不出手谁来收拾你身后在这凡界呼风唤雨的妖人!”
燕庄闻言,脸色阴沉下来道:“好一张狗嘴。无理也要搅三分。本王生于此国皇室,到不知是哪里碍了你们乾坤门的事,要插手我国政务!”
何瑾瑜错愕一下,心道是这可未曾听说,但立马冷静下来,道:“不对,需要骗我。你绝对出身神武界!”
小白闷声道:“师兄的确曾在师门求学,但下山之日,师尊已封他功体。”
燕庄只觉得气的有些胃疼,这笨蛋嘴皮子不好非要说!他此前含含糊糊的问题,让他一句话交了底,怎能不气?
何瑾瑜诧异道:“此事当真?那为何委托我师门来此之人不曾提及?”
燕庄冷笑道:“这位神武者莫不是修行修傻了?他们打着借刀杀人的旗号,自然不会与你说!”
何瑾瑜生气这人猖狂,但本着还是稍稍按耐住了性子,问道:“你师出何派?我总不能听你信口雌黄!兹事体大,你还需与我回师门复命,真相大白方可回来。”
燕庄觉得让着二货气的太阳穴一条一条的疼,他道:“你真傻假傻?本王跟你走?然后看着这群走狗啃食本王的根基不成?让本王将亲手打拼下的江山拱手相让,恕本王做不到!”
小白看两人约谈约崩,觉得这动嘴吵半天最后还是要动手,于是又将那伽亮了出来。
何瑾瑜看见少年这架势,又想起自己碎成渣的法宝,眼皮一抽一抽的跳,退了一步说:“那不若你们告诉我你们何门何派,我回师门复命也有个交代!”
小白只觉得这人奇怪,一会儿要打一会儿又不要打,但还是收了那伽,开口道:“北神武,太一剑宗。”
何瑾瑜闻言,双眼倏然睁大。
南神武界发生的事早就如燎原之火一般迅速传遍了神武界。虽然魔剑的事被压的死死的,闲杂人等并不知晓,但是剑塔塌,魔武现,太一剑宗少宗主与君子遗风谢亭失踪,这些消息早就轰动整个神武界了。
燕庄见这呆子一脸惊恐的模样,心道不好,他向来想的深远,脑补了魔剑那伽在神武界的一千零一种不同版本的‘故事’,只觉得棘手,喝声道:“小白,此人留不得了,杀!”
何瑾瑜腿肚子一软,也开始胡思乱想,以为这太一剑宗与魔武界勾结搞塌了剑塔,思及此处,吓得魂不守舍,再一想少年惊天的本事,后怕不已,祭出他师父送他的保命法宝。
一溜烟跑了。
小白若是听了燕庄的话便出手,何瑾瑜纵是天大的本事也跑不成,但是,他犹豫了。
燕庄亦知晓这一点,他气的肺都要炸了,目光狠厉的盯着小白,咬牙切齿的问道:“为何不出手?”
小白不解的问道:“为何要杀?他并无战意。”
燕庄深吸口气,他觉得多跟着傻的说一句话,自己都要寿终正寝了。
“他许是认出了魔剑那伽之事!你又不曾探听如今神武界对你与这魔剑是个什么口风!回头大批人马杀来,你连个全尸都留不下!”
小白不解问道:“那楼主认出我,藏不了多久。只要魔武不杀来,便不算太坏的情形。”
燕庄深深吸了口气,嘟囔道:“不跟傻子一般见识,不跟傻子一般见识,不跟傻子一般见识……呸!等本王收拾了宫里的那群小人,再与你算账!”
说罢,燕庄一把抓起缰绳,狠狠一抽,驾着马车闯进朱雀门,沿着狭窄的天子道,一路疾驰,闯进巍峨的皇宫。
与此同时,金殿之上,保皇党一派的禁卫将宫门外发生的事,禀报给了坐在皇座上瑟瑟发抖的天子与太后。
身着华丽宫装,头戴凤冠的太后不可置信的说道:“怎么可能!那少年不是他的男宠么!?怎么能击退仙家?乾坤门不是在仙家排名很高的么?怎么会败?”
面对一连串的问题禁卫答不出,只能将头底下,沉默不语。
今日这里所有人都压上身家性命,他们在堵。要么,鸡犬升天,要么死无全尸。摄政王的手段,他们在清楚不过。
金殿之下,一身朝服年岁已高却精神抖擞的三公之首道:“陛下,莫慌。这人许是逆贼巧言令色骗来的神武君,只要我等言明一切,想必神武君是不能插手凡间事务,更不能伤及我等性命的。”
说了半天,这老头心里也打鼓,事已至此,开弓没有回头箭。如今他全部凭仗不过是神武者不能动手杀凡人罢了。所以,只要他们全力以赴杀了燕庄,纵是神武君又如何?
年幼的天子缩成一团躲在太后怀中,太后发号施令到:“把还能抽调的人手全部调到这里!护驾!护驾!”
若说扶不上墙的烂泥,这对母子敢称第二就无人能称第一。此前三公的意思本事在韬光养晦些时日,奈何听闻了帝城中一些风言风语,这无知夫人便以为时机来了,不停一干老臣的反对,策划今日的鸿门宴,谁知所谓的狐狸精摇身一变成了仙家武者……
且不说金銮殿上的鸡飞狗跳,就说燕庄带着小白一路砍杀,刀剑砍得卷刃了,就抄起被他砍死的尸体刀剑继续砍。
若说燕庄没了神武功体在身,但体质却是在天峰上练出来货真价实的神武之体,再加上后来自己有学了一些拳脚,砍这些禁卫军好似砍瓜切菜,但他并非以一敌万的神武者,难免偶尔被敌人以众欺寡,这是小白就有作用了。每次一干将士拼死找到燕庄的破绽打算一击而中,就会莫名被一旁的小白缴了刃。真是气的一干人等在心里骂天骂地、骂爹骂娘。
与燕庄被围成了一个‘肉圈’不同,小白这边,被空出了一个怪异的空圈。见识了朱雀门外的一招定胜负,没人敢给这位神武君找不痛快。他们发现,只要他们不对这白衣少年出手,这少年也不会难为他们。只是一步步跟在燕庄身后,是不是解决一下会伤到他大师兄的兵刃。
一干将领们都快被气哭了,他们只要刀靠近燕庄分毫,就会被莫名缴械,而回过神的燕庄,抬手就劈,下下见血。这等同于困了无数个肉粽子,送到燕庄面前,让他如砍瓜切菜一般打杀。
杀到金殿面前,白衣少年依旧白衣似雪,而燕庄一身血污,宛若地狱爬上来的浴血修罗一般。
燕庄一脚踹飞一个将士,那人的身体直接重重地砸在了金銮殿的殿门上,而殿门却纹丝未动。燕庄抹了把满是血污的脸,深吸了几口气,平息了因为一路砍杀有些不稳的呼吸,阴涔涔的笑道:“本王还以为今日这群保皇党的乌龟要血性一回,谁知道,还是缩在这里当缩头王八。来,乖孩子,把门给本王破开。”
小白让这诡异的称呼吓得浑身一个激灵,双指并拢,一道剑气顺发,高大的殿门瞬间被打的稀碎。
一众死死抵着殿门的士兵没了依靠,反应不及,纷纷倒地。
巨大的响声莫说孩童,就连当兵的大男人都吓的快尿了。
燕庄活动了一下有些酸麻的手腕,他一路砍来,少说也砍死了万把个人,手腕都快累废了。燕庄心中吐槽自己堕落了,这样身体就吃不消了。
燕庄还没想好怎么发落这一屋子好吃懒做的废物,就听年迈的三公之首指着安静站在一边的小白怒斥道:“身为仙门修士,助纣为虐,祸乱苍生,汝愧对师门!”
小白心中暗暗抱怨道,这怎么一个两个都喜欢指着他骂?莫不是他脸上就写着口拙两字?
还不待小白反驳,只见燕庄狠狠将手上兵刃掷出,飞出的兵刃直接穿过老太师还未闭合的口中,从后脑飞出。刹那间喷溅出的血液点燃了殿上人内心最深处的恐惧。
面临死亡的人都是不理智的,殿上的将领看燕庄手上没了兵器,叫喊的拼杀上去,打算求得一线生机。哪里知道燕庄抽出腰间软剑,那软剑好似灵蛇,游走收割性命,不一会儿,富丽堂皇的金殿便被血洗。
宛若恶鬼的燕庄一步一个血脚印的走上金台,临近龙椅,小皇帝吓得连滚带爬的挣脱了太后的怀抱,涕泪横流的爬到燕庄面前,抱着燕庄的小腿,哭喊着求饶。
小白只听见这孩子又哭又闹不停哭喊着:“皇叔父,朕错了……饶了朕和母后吧……”
再看龙椅上的太后已吓得魂不附体,连自己的亲儿子都不敢去抱回来,任由他在危险的男人脚下求生。
小白暗自叹气,不想看他大师兄动手杀害妇孺,却又怕生变故,迟疑着不敢离开。
燕庄举起软剑,以迅雷之势横扫过去,竟是一下削掉了小皇帝的发髻连带着将其顶上帝冕削飞了出去。
龙椅上的太后再也忍不住尖叫出声,小皇帝直接吓的晕死过去。燕庄缓步走近龙椅,用手挑掉太后顶上的凤冠道:“这冠冕,本王能让你们带上,自然也能给你们摘了。好好当条听话的狗不好么?偏生消减了脑袋去找死,那本王也就只能成全你母子两人了。”
太后唇齿打颤,做最后一丝挣扎道:“我、我让皇帝禅位给殿下您……殿下饶我母子两人一命吧!”
燕庄轻笑一声,讥讽的开口道:“易地而处,你,可会放过本王?”
若是他的小师弟不在这里看着,兴许他就直接一下一个砍了这两个废物,但不知为何,他不想让那人看到他那样的一面。
年纪不过三十的妇人绝望了。这一生,她从皇室分支的一个卑微侧室到举国尊贵的皇太后,如今却……
女子的神情从恐惧死亡变成悔恨麻木,最终变成了怨毒。
“燕庄!你真以为你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我呸!你等着,有你遭报应的那天……”
太后怨毒的诅咒还没说完,燕庄便一只手掐住了她纤细的脖颈,‘咯吱’一声,妇人瞪大了双眼,香消玉殒了。
小白轻叹口气,扫视了这金碧辉煌的宫殿,浮尸遍地,血流漂橹,只觉得自己心中的剑道有些不稳。
天地之道,他为何执剑?强弱悬殊,他为何挥剑?成王败寇,他为何而战?
心底有个声音,带着时间留下的沧桑,回答了他的疑惑道:天地间,你手执至尊之剑;为登剑道顶峰修登峰造极之剑道,求万剑朝宗之武道。武途上,神挡杀神,佛挡灭佛。
小白有些迷茫,被那声音所惑,喃喃道:“是么,那伽?”
那伽剑身嗡鸣:然也,吾主。
作者闲话:
亲们,喜欢的话多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