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九章阴谋又从暗中出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3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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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知礼被黑衣人一刀从腹中进,后背出,倒地了账。黄知礼一死,黄龙飞痛彻心肺,刀上一发力,崩开为首黑衣人砍来的一刀,一纵身贴近杀黄知礼的黑衣人,左手一挥,袖中钢丝软鞭弹出,黑衣人咽喉中招倒地。不等黄龙飞攻向另一黑衣人,为首的黑衣人挥刀接过,又缠斗起来。
    此时场上,黄龙飞与为首的黑衣人相斗固然不落下风,却依旧是一打一,并没有黑衣人合攻。反倒是黄知信,已经以一敌三,手中的滚龙刀已见迟滞。翁文勇已被生生的砍下一条胳膊,白玉明以一对一,用小巧绵软功夫,虽不胜还能自保。现在以一敌二,还有几个黑衣人站在一边掠阵。
    就在黄知信和白玉明极其危险、性命悬于一线之际,如两阵风到,围攻黄知信的黑衣人一刀劈出,眼见黄知信已躲避不及,忽觉身后一股吸力,拉着向后退了一步,突然肩上圧力如山,随即骨格碎裂,软瘫倒地。另一黑衣人刚觉身后劲风袭到,忽然身起空中,已被甩出十几步,倒地时“嘎嘎”一阵响,骨胳全碎。在此同时,剑光一闪,围攻白玉明的黑衣人双双中剑倒下。
    为首的黑衣人认得是玄聪和凌霄子两人,如此威势,如风卷殘云,自己一方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忙喊了一声“撤”,不过一眨眼的功夫,黑衣人已消失在夜的黑暗中。
    一场激战,时间不长,黄龙飞大儿子黄知礼和黑木山的舵把子钟北祥命丧当场,翁文勇断了一条胳膊,而黑衣人则丢下五条尸体。
    黄龙飞狠狠的说:“姓方的……”
    他没有再说下去,因为玄聪和凌霄子就站在面前,而且是玄聪救了黄知信,凌霄子救了白玉明。他就是再浑,也不能再怀疑方煦。
    玄聪和凌霄之如何在黄龙飞父子危险时忽然赶到?却是方煦的主意。
    黄龙飞一干人走后,方煦、玄聪、凌霄子三人看着他们的背影,会心一笑。方煦说:“黄龙飞之事虽已化解,但并没有完。以晚辈之见,挑起晚辈与黄龙飞争斗之人,眼见争斗消弥,心必不甘。黄龙飞一干人去了河阳镇,今晚必定出事。黄庄主或者无妨,他的两个儿子和同来三人就有点危险。”
    凌霄子说:“不错,他们要留着黄龙飞和你作对,必定还是以你的名义动手,嫁祸于你!”
    方煦一笑,说:“纵然是些小伎俩,我却不便前去,又说是我下的圈套,要劳动玄聪方丈和凌伯伯去河阳镇走一趟。”
    玄聪和凌霄子对看一眼,点了点头。
    方煦说黄龙飞一行可能要出事,也只是按常理推断。当然,不出事最好,若出事,有玄聪和凌霄子两人,也尽可解得。不过,这样一来,什么遇仙图之事,只好押后了。
    凌霄子说:“黄庄主,你还以为是方少庄主派人袭击你的吗?是谁挑起你和方少庄主之间的纷争,今晚便是他袭击的,为的便是要你和方少庄主结仇,搅动江湖。你离开藤花山庄之后,方少庄主料到今晚有人对你不利。方少庄主说,你黄龙飞倒是无妨,你的两位公子可就危险了。果如其言,我们若晚来一步,二公子还有命吗?”
    黄龙飞问:“方少庄主为什么说我无妨,两个儿子危险?他们不杀我吗?”
    凌霄子说:“你的两个公子没了,你和方少庄主的仇不是更深了?留着你好和方少庄主作对啊!”
    黄知信说:“爹,悔不该不听老三的话!里面这层关系我们没有参透,老三可是清清楚楚!”
    黄龙飞“咳”了一声:“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玄聪说:“黄庄主下一步怎样打算?先住到藤花山庄,凡事有个商量?”
    黄龙飞说:“我是欠了方少庄主一个天大的人情了,不过我还得先回飞龙山庄,把儿子的丧事办了,钟北祥的尸体也得运回,给黑木山一个交代,翁文勇也要疗伤。诸事办完,再来藤花山庄向方少庄主请罪!”
    玄聪和凌霄子回到藤花山庄,已过夜半,方煦尚没有睡觉,在书房内候着。
    凌霄子说:“不出贤侄所料,黄龙飞果然遇袭。大儿子黄知礼丧命,同来的钟北勇也死了,翁文勇手断了一臂,他们明天即起身回飞龙山庄,诸事处理妥当,再来藤花山庄。说是给你请罪,也算是醒悟了。”
    玄聪说:“江湖上方、黄之争算是结束了,在解遇仙图前,还得先把木姑娘的来历弄清楚。方少庄主与木姑娘相处日长,是否已有所觉察?”
    方煦说:“玄聪大师和凌伯伯亲自跟踪,那是不会错的了。其实我也亲眼见西厢房有黑影出庄的,可以肯定木琴美的身份与这些黑衣人有关了。我之所以还留她在身边,是想通过她查出她身后的那股势力。我们现在不是怕她身后的势力,而是怕这股势力销声敛迹。而这股势力,很可能与我父亲的死有关。”
    玄聪说:“按方少庄主之意,即便我们解了遇仙图,查出秘密,也不必瞒木姑娘,由木姑娘告诉她身后之人?”
    方煦说:“或许他们一直在暗中要查的,正是我们所正在查的,我想,决不会是几件珍宝那样简单。”
    凌霄子说:“贤侄的想法甚好,不过,还是要提防着她点,不要给她再掀起什么风浪,耽误了正事!”
    方煦说:“玄聪大师和凌伯伯原本是在暗处,如今转到了明处,反倒有所不便了。”
    玄聪说:“此事可知会刘恭礼,他是锦衣卫的副指挥,手下也有一批人在此地,可由他们继续在暗处查究。”
    方煦说:“这次我和木姑娘外出归来,曾遇锦衣卫指挥龙行天。说是也要前来查一桩旧案。还特别说了句,要到藤花山庄讨口茶吃。锦衣卫的正、副指挥都赶来了,可见有什么重要的事,甚至这重要的事也正是我们在查的事。那么,这批黑衣人的来历更加可疑!”
    凌霄子说:“贤侄所言极是,想不到江湖上平静了十几年,又多事了!”
    玄聪说:“此事我们先心中有数,暂不作定论,待把遇仙图解了,看有什么秘密,便可知端的。”
    方煦说:“关于木姑娘的身份,我们心中有数,玉清大师和沈丽花还不知道,明天和她们打个招呼,不要著了木姑娘的道!”
    玄聪、凌霄子和方煦谈论木琴美时,木琴美正独在房里,默然的注视着窗外。虽然是冬天,小院里那丛凤尾竹仍然一片翠绿。但她的目光散漫,没有一个确定的目标。她此时的心里,真有如汤煮、似火煎般的难受。
    因为沈丽花把她从方煦的身边逐开了,她已成了藤花山庄多余的人。
    在方煦的身边,心里便暖暖的。尤其是在俪影双双,千里并辔之后。
    也正是在俪影双双,千里并辔之后,确切的说是在从镇江金山的妙高台之后,在从镇江回到藤花山庄的路上,她与方煦并辔而行的权利被剥夺了。
    一路上没有人再理睬她。方煦和沈丽花,是一对从地狱里幸存下来的知己,他们的生命只有有了对方才赋于意义。意外的却又是期待已久的重逢,使他们的生命焕发了全部的光彩,他们在心里并没有着意构筑未来,仿佛从现在起他们的每一步都是向着光明的,他们的眼里、心里盛满了对方,没有谁可以插足,包括她木琴美。
    一路上,玉清师太默默无语,但她的眼里充满了慈爱,那是对沈丽花,对方煦,仿佛沈丽花和方煦都是她的孩子。玄聪和凌霄子本来就是世外高人,洞悉人世间的一切爱和恨、情和仇,他们似乎对眼前所发生的一切毫不关心,却又在默默的保护着和排斥着。于是,她,木琴美忽然觉得,她与这一群人已经格格不入,尽管或许还是她自己把自己排斥在外的。她只能匹马走在前面,再不然,便是远远的落在后面。
    尽管木琴美也多次设想过与方煦的相处最终结果,但两颗心的靠拢比出于理智的排斥更有力。她有她的“头”,她靠近方煦出于“头”的授意。究竟为了什么她并不清楚。这一告靠近,方煦竟让她意乱情迷。现在,没有什么比能待在方煦的身边的本身更重要!最终或许没有结果,但只要有过程,而过程总是甜蜜的。
    要想继续待在方煦的身边,牢牢占据这个位置,只有一个办法,先把这个位置空出来。
    而要把这个们置空出来,也只有一个办法,把占了这个位置的人逐走。
    只有先把沈丽花从方煦的身边逐走,木琴美她才有机会。而要把沈丽花逐走的最好办法,便是让她不存在。
    趁着玉清和沈丽花都去了书房,木琴美悄悄的在一张纸上写了几句,又揉成一团,带在身上。这张纸上的字,即便方煦和沈丽花看到,也不认识。
    她很随意的在山庄门口看带着绿意的小草,看被风吹得在地上滚动的落叶,又看看棲在门口白杨树上的两只寒鸦。门外不远,有一个拾荒人。木琴美若不经意,悄悄的把纸团弹到一个拾荒人的脚边。这个拾荒人人,是她的“头”派来窥视的。
    在那个废弃了的河神庙里,供的是一个龙头人身的怪物,也就是所谓的龙王。不过此庙的龙王十分的狼狈,头上的角断了一只,颏下的胡须拔掉了一半,身上、连同身前的供桌上积满了灰尘,缺了一块的香炉里还留有一点殘灰,也已结成了块,显见人们已把它遗忘。踏着满地草屑走过一个小院子,便算是第二进了。稍稍有人打扫了些,一张旧木椅上,“头”——我们现在知道了他的一半名字,他就是玉清师太遇见过的沙树——端坐在上面。
    此时,他的手里拿着木琴美弹出的纸团,并且就在那个阴冷的破殿里,他展开了它。
    “木琴美要我们除掉沈丽花!”沙树的眼里露出阴冷的光。这目光,令人不寒而栗。
    “不过,木琴美错了,不是要简单的除掉她!”他在字斟句酌,对着他的下属说。“因为除掉她只会增加方煦的仇恨,只有让她中毒,让她长时间卧床,再慢慢死去,才能磨损方煦的意志,呼天抢地,汹酒颓废!方煦是我们最主要的对手,为了成功,可以不择手段!”
    “‘头’高明!”一个下属奉承。
    “少林寺的方丈玄聪和武当掌门凌霄子都来凑热闹了,得请总部加派高手前来协助!”一个下属建议。
    在河阳镇,他们已领教了玄聪和凌霄子的威势,沙树自问不是对手。
    南方的冬天本不甚冷,但像河神庙之类地方,因了人的废弃,太阳也仿佛赖得光顾,因此阴暗湿冷。这里并不是沙树的窼穴,玄聪和凌霄子跟踪木琴美时来到此处,“头”并没有发现,是以仍把这里作为聚会之地,一些不为人知的阴谋便出自这里。
    现在,一个阴谋已经产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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