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1882
滚屏速度: 保存设置 开始滚屏

    福贵那天醒来后,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赶紧翻出自己记工天的本本,在上面找着酒吧的电话。
    电话倒是通了,是小军接的,问福贵怎么了?还没来上班。
    福贵不敢隐瞒,只得说实话。
    小军在那边笑个不停,福贵在这边皱了皱眉。
    小军停了笑说他知道去给经理说的,福贵还说着感谢之类的话,小军在电话那头却是鄙夷的轻哼了声。
    直到大半夜了,福贵才接到经理的电话。
    经理在电话里倒是没发火,只是问了句富贵为什么不来上班了,不直接打电话给自己说呢?又说就这样吧,现在忙。
    福贵的大脑还没反应过来电话就被挂了,这啥事?福贵连着拨了几个都没人接了,才明白这事有人传错话了,这工作搞砸了。
    低低的叹了口气。
    他旁边的护工以为他不舒服,起床来看他的情况。
    “怎么了?”
    福贵看了看护工才知道刚才的一声叹息让这人误会了,立即半坐起来解释:“没事,你睡吧”
    “哦”对于把隔壁的床位租下来给自己使用的钟立禾,这护工心里是很开心的,对于照顾福贵也是尽心了点。
    这会听着没事,就又钻进被窝睡了。
    福贵倒是睡不着了,想着,要不,出院了再去找个事做?越想越觉得可以的时候,病房的门被推开了。
    屋里关掉的灯又亮了起来。
    护士推着一个躺在推车上的男人进来,因为平躺,福贵看不清男人的脸么分辨不出男人的年龄,只是把病人转移到病床的时候,福贵看清了那男人的两条腿上包了厚厚的纱布,看来是腿受伤了。
    隔壁床的护工也醒了,裹着被子看着旁边的男人的腿。
    男人因为才下手术台就被转移到这里,很需要休息、一直没睁眼。
    护士撤走后,屋里就剩福贵和护工还有这个一直没睁眼的男人。
    静悄悄的气氛加上消毒水的味道,很让人犯困,福贵又不知不觉睡着了。
    一大早,护工就去了钟立禾家拿早饭,福贵则是坐在自己床上发呆,瞥眼见到昨晚进来的男人,这人一直没醒?
    算了,穿好衣服去洗涑先。
    推门出去后的福贵并没有看到一直没醒的男人睁眼,男人的眼睛转了几转,才辨别清楚自己在哪里。
    接着,男人做出了一个令人极度惊讶的决定。
    他自己的两条腿毁了,这点,他从未如此清醒过。
    凭着手臂,他撑了起来,然后,他竟然慢慢的往床下挪。
    福贵洗脸漱口,那是很速度的事情,工地上并没有特别的给你洗涑时间的。
    他端着脸盆进屋的时候,才看清地上挪动的一大坨为何物,赶紧走过去,准备把人弄到床上去。他一个这样子的人为啥还往窗户边爬呢?福贵想不明白。
    此时重要的是把人弄床上去。
    福贵按了铃,护士也进来了,都吓了一跳。
    赶紧去弄人。
    “你们别管我!”如此重伤的人还有这力气大吼?还一脸生无可恋?
    有个护士说:“既然进来这里了,我们就是管你的人了”
    “走啊,你们”男人边吼还想往前爬去。
    护士里有人去喊了男医生过来。
    男人又回到床上,情绪还是很激动。
    “你们别管我了,求求你们了,你们走吧,都走吧,我不想你们管我啊”说着说着脸上流满了泪水。
    医生上前给他检查身体,查看他腿上包扎的伤口,他也挣扎:“就让我这样子的人自生自灭吧,求求你们了”
    医生强势的查看他的伤口,血迹侵染了白纱,红了福贵的眼睛。
    福贵一直在旁边看,医生给男人换药的时候,福贵不怕死的看了眼那伤口。
    很是触目惊心,那原本好好的两条腿上的关节处被人用利器一边扎了一个洞,那个洞虽然被处理过,可是那血糊糊毛骨悚然的劲和那腥气极重的味让福贵觉着身上好冷,他把自己的外套拢了拢才走向自己的床位。
    看了看外面已经升起太阳的天空,又把视线投到楼下的院里。
    玻璃上有霜花,福贵哈了口气上去,用手抹了抹,才看清楼下的一切。他心里恍然惊讶,视线又投到还在挣扎的男人身上,突然明白男人为何爬向窗户了。
    男人的情绪还是很失控,哭的同时又让福贵也觉着心酸。
    福贵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什么样的经历才让他想到死亡,心里心酸可怜男人的同时又为男人不值,是什么样的人事让他值得怠慢自己的性命?
    有个医生说了句:“你死都不怕还怕活着啊?”
    男人听了这话,哭泣的声音小了,只是那眼泪止不住的在淌。
    医生护士见惯了生离死别,他们并没有同情男人的遭遇,只是尽好自己的本职。
    见着男人的情绪缓和了,医生的语气才温和了很多:“你的腿不是不能治只是需要时间而已”
    算是很宽慰人的话了。
    男人要自己想明白了透彻了才能转弯回来。
    医生离开病房的时候,男人已经没流泪了,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
    福贵坐在自己的床位玩着自己的手指发呆,再过几天,他就该拆线出院了。
    “我叫杨光,你叫什么名字?”杨光躺着,问话的声音有点虚。
    福贵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惊了下,才站起来,走到杨光的床边,坐下:“福贵”
    杨光:“福贵?”
    “福贵”
    “哦,念第三声的那个福啊原来”
    “嗯”
    “那你怎么进来的”
    福贵说了实话。
    杨光笑了:“你是个好人,福贵,不像我,从头到尾都是坏人”
    福贵:“?”
    门这时开了,进来提着保温桶的护工。
    

2024, LCREAD.COM 手机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