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同门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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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悬儿离开那五人,虽逃了出来,但心里却气的不知所措。他们口中的“陈鬼人”便是他的师傅。其实云悬儿本是女儿身,这次受师傅之命下山找师妹,害怕被人认出,便女扮男装。
位"张鬼人"可不是普普通通的人物,他本命叫张道玄,是武林中数一数二的高人。他亲自创建了"仙雾派",位于险峻的鹰涯,虽然不是什么大教派,可却人人皆知。他名门全江湖只因两事,第一:都说神龙见首不见尾,可是他呢,就连首都见不得。第二便是全天下人的武林人士都知到的一事,俗称:轩辕殿见神龙!
这一事可是武林中的大事。要说起轩辕殿,那可是武林人士做梦都想去的地方。每隔那二十五年,武林中就会召开轩辕大会,就是把武林这二十五年中武功最高,最强的二十五个人聚集在轩辕殿内,切磋武艺,分享经验。那轩辕殿内,一边各有十二个座位,分别是按照武功的高强定的。其中有一个座位位于轩辕殿的最前面,最中间,那个座位便是给那二十五人中武功最高的一位做的。上一次轩辕大会,被誉为武功最高的那位便是张道玄。群雄纷纷到来,可是却迟迟不见他。从阳升到日落,一天差不多都过完了,可那陈道玄却连个影子也没有看见。有些英雄没多大的耐性,反正天下英雄都见得差不多了,干嘛还要等他呢?所以都想快快离开。有的呢,不服气,心想他凭什么有那么大本事,连轩辕大会都不放在眼里,今天非要见见这个人,跟他切磋一下,看看是浪得虚名,还是真有本事。这一等啊,就是几个时辰。轩辕大会本该戌时就结束,但是这一等,就等到了子时。每人都是哈欠连连,精疲力尽。
就在那时,一阵狂风经过,黄沙四起,刮得让人不敢睁眼。“这,这是什么妖风!”李清明的师哥孙清城说到。话音刚落,一个声音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仿佛是故意利用这妖风来迷惑众人的眼睛。说到:“让各位英雄久等了。没想到二十四路英豪和弟子们今日在此,只为了等候鄙人,真是让鄙人受宠若惊啊!”话虽是这么说的,但却不见人影。虽然那人不露面,可是大家就已经猜到了,是张道玄。“哈哈,想必您就是张道玄,张大师吧。到已到了,何不让大家见一面?”说话的正是名排武林中第二的天侠门的贾四方,贾掌门。“让贾掌门见笑了。我虽被各路英豪说武功是这二十五年之中之首,但我又何德何能被封这个称号?我长年居住在鹰涯上,根本不关心世俗或武林之事,我早想被被世俗之人遗忘,没想到各路英豪还是这么看得起我,真是让我受之有愧啊。”“张大师这说的是什么话?快快请现身,也好让我们目睹您的本事啊!”贾掌门说到。“我足不出户,今日以算破例。二十五年,我没为百姓做些什么,怎能当这武林之首?我看要不……就把这武林之首之位传给天山派的贾掌门吧,贾掌门武艺高强,为人正直,在合适不过了!”贾掌门听了,连忙谦虚到:“不不不,这可不敢当啊!”正所谓口不对心,就是口是心非,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不一样。贾四方话是这么说的,但心里恨不得快点坐到那武林之首之位。但群雄们可是不服气啊,可是当他们想找张道玄争辩的时候,他已经走了。没错,来无影去无声,没人知道他走了。所以便得了“张鬼人”这个名号。
“都说我师傅性格孤僻,为人残忍血腥,都是屁话!世俗之人真是纯单愚蠢,竟然听信那些虚假的传言。呵,如果我师傅血腥起来,就算全世界的人加起来,又能耐他如何?如果我师傅残忍,我和师妹又怎么会活到现在?他又怎么会就救我们。那些传言,只不过是那些嫉妒我师傅的武功之人编造的而已。”云悬儿恼怒地自言自语,可有又何用?每一个人能听见,没有一个人理解她。
云悬儿的父母七岁时便被一场大火而烧死,不是意外,而是人为。仇家杀光了云家所有人,只有云悬儿一人逃了出来。她一路跑到鹰崖,张道玄刚巧看到她,立即将云悬儿救下,并收她为徒。
过了两年,云悬儿在鹰涯下找到了一个孩子,孤身一人来到鹰涯,身上的衣服全部沾满了血迹,就连嘴角和脸颊,都有一道一道的血淋子,不知是被野兽抓得,还是自己抓的。她不过是一个小姑娘,却眉头紧缩,忧虑不堪。甚至比大人的烦恼还多,怨念还大。不仅如此,她那黑亮黑亮的头发上沾满了灰尘和泥土,一头乌黑靓丽的秀发却毫无规矩的飘在脸上,遮住了两只眼睛的眼角。她表情呆滞,失魂落魄,走着路踉踉跄跄,好像风一吹就会把她吹下鹰涯,吹到那万丈深渊的峡谷里……她从云悬儿旁边走过,一阵浓浓的血腥味立刻飘进了云悬儿的鼻子里,她那双大大的眼睛却似两个毫无生气的窟窿,呆滞地望着前方——但是还不如不看。前方明明有一个拳头大的石头,可是她竟径直地往前走着。但只是被绊了一下,踉跄了一下,继续毫无目的地往前走。云悬儿心想:“难不成是个瞎孩子?独自来到鹰涯有何目的?谁不知鹰涯是天下第一险峻之涯,就算不掉下去,也会被鹰涯上的秃鹫和老鹰当为食物,一个年仅几岁的孩子又怎么有胆量来这里?”她越想越奇怪,便快步追上那姑娘,对那她道:“这里很危险的,你不应该来这里。”那姑娘就好似没听见,继续往前走。云悬儿心想:“也是聋子?”便又大声问到:“喂!你是瞎子还是聋子啊!”听到这句话,那姑娘瞬间扭过来头,那双原本空洞的,布满血丝的双大眼突然恶狠狠地瞪着云悬儿,在她眼眸里,还存着一两滴那种憎恨地,痛苦的泪水。她张开嘴,说到:“离我远一点。”想不到她样子虽失魂落魄,声音却清脆有力,并不沙哑。“原来你不是聋子啊,那为什么要装瞎买聋呢?”云悬儿问到。“离我远一点!!!我不想伤你!!”那姑娘嘶吼着,那双大眼睛里的眼泪,终于涌了出来。云悬儿很疑惑,问到:“你干嘛要伤我?我又没伤你,你为何要哭?真是一个奇怪的孩子。”那孩子听完,泪更多了,抱着臂膀,弯着腰,颤抖着继续往前走。
这时,一只成年巨鹰想闪电一样飞过来,用那又大又锋利的爪子朝那孩子抓去,那孩子不挡不避,那鹰也不留情,嗖的一声——巨鹰飞去,爪上却留下了鲜血,那孩子娇小而又柔嫩的臂膀上,又多了几道血印子。鲜血不住的往外流,就连云悬儿看了,心里都有点隐隐作痛。
如果是普通的孩子,早就疼得哭爹喊娘了,而这位小姑娘,就好似什么也没发生过,还是表情呆滞,神魂颠倒。别说是普通人,就连习武之人都很惧怕这种巨鹰地鹰爪,那锋利的鹰爪就好似用钢铁制成的耙子,轻轻一抓便能能入肉半寸,伤口难以愈合,就算愈合了,也会留下一道长长的疤痕。而这位小姑娘却毫不在意,你能说她不疼么?她当然疼。只不过她现在对所有的感情和感觉,都已经麻木了。
云悬儿那是还是个孩子,那小姑娘也是个孩子,孩子总是天真的,善良的。云悬儿从衣杉上撕下一块布条,屁颠屁颠的跑到那孩子旁边,温柔地帮她包扎,还帮她拭去眼泪。“哎呦,你看看你,真是没出息。哭什么哭啊?走吧,我陪你上山找我的师傅,他人可好了!”云悬儿笑着说。先不到那姑娘却极其反对,大声到:“走!走开!不要你管!!”说着便一把推开云悬儿。云悬儿觉得非常委屈,道:“我这是想帮你……”
“这是怎么了?谁欺负我徒儿了?”闻声走来了一位中年人,身穿一身白,潇洒如风,温文尔雅。这人正是年轻时的陈道玄。“师傅!”云悬儿笑着说,便指着陈道玄骄傲地对那孩子说:“看,这就是我师傅!”陈道玄上下打量了那孩子,也是吃了一惊。接着便问到:“你叫什么名字?”那孩子用两只大眼睛盯着他,并不回答。陈道玄提高了声音,又说:“说出你的名字!”那孩子还是不说话,没有丝毫惧怕之意。“名字!!”第三次,陈道玄厉声说到。那孩子依然一点也不害怕,但这次,她说话了,说的响亮,坚定。“我姓阴,名荷。”那孩子说到。“那好,我问你,你来这里做什么?”“你不用知道。”对于陈道玄得询问,阴荷回答的是那么的随便,而陈道玄就是欣赏和喜欢这种性格。“尽然你不说,就让我猜猜,如何?”阴荷瞪了他一眼,轻蔑到:“哼,好啊!我不求多,只要你能说对关于我的三件事,三件就好。”
“好啊!如果我都答对了,你就做我的徒弟。”阴荷一听这句话,先是一惊,接着便笑到:“好啊!但如果你答不对……”“那我便当你的徒弟!”陈道玄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的犹豫,好像已有胜算。阴荷一听,便立刻鼓起掌来,到:“好好好!就这么说定了!不许反悔哦!”“当然不会反悔。”陈道玄温柔地笑到,只当她还是个孩子。
“好,那开始吧!”阴荷说到,方才那魂不守舍的脸上竟挂上了天真无邪的笑容。
“好。”陈道玄说到,脸上还是挂着那慈祥的微笑。“第一,你身上的并不是动物的血,而是人血,对么?”阴荷一听,脸就变色了,说到:“你,你,你赖皮!”“我怎么赖皮了?这不是你定的游戏规则么?”“我身上是人血,这,这多容易猜啊!这怎么能算一个呢?”“你只是让说三件事,并没有说是哪三样,这是你自己的疏忽,不能怪我。”陈道玄笑着说。阴荷想了想,嘟着嘴到:“好吧,那就算你对了一个!继续!”“好。第二,你并不是普通的孩子,你从出生时就患了一种怪病,直到现在也没有治好,对不对?”阴荷一听,吓了一大跳,接着便到:“你,你住口!”陈道玄当然没有住口,便继续说道:“这种病名为嗜血症,得了这种病的人,生下来就及缺血,也十分血腥,过一段日子就会吃血,跟血腥的狼没什么两样,我说的可对?”“你说的没错,但是没有杀任何一个人!还有,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那种毫无感情的野狼。”阴荷也不再掩盖,便大声地为自己辩解。而陈道玄并没有理会她,继续说:“第三,你并不是自己离家出走,而是被人们赶出来的,我说的可对?”陈道玄这时的语气已经变得坚定,严厉起来。阴荷的眼泪也已经寖湿了双眼,而却强忍着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她从来不愿在别人面前示弱。她咬牙截齿,用那气的颤抖的声音说到:“是,是。你说的都对。在你们的眼里,有嗜血症的孩子就不是人了么!就可以随便抛弃了么!我告诉你,我是不想杀人,如果我想了,二十匹野狼又能奈我何!!”她叫着,她嘶吼着,愤怒和仇恨的泪水终于破蛹而出。云悬儿低着头,不知如何是好。
时间就在阴荷的那声嘶吼中停止了,她的回音在鹰涯里贯穿。没有任何鸟儿和鹰儿在叫了,似乎也融入到了这悲伤的气氛。
风儿吹干了阴荷脸上的泪痕,可是她身上的伤疤和心里的仇恨,却是吹不走的。
云悬儿实在受不了这种气氛了,小声说到:“那……那是我师傅赢了,照理说,你现在应该是我师傅的徒弟了,是么?”她地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最后,连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说了些什么,因为,一双可怕而又美丽的大眼睛正直盯着她,这个眼神,也只会是阴荷的了。云悬儿被瞪怕了,声音才慢慢缩小。
“你确定你能当我师傅?”阴荷哽咽了一下,问陈道玄。“不要像我家人一样把我赶出来,不要我了……”说到这里,阴荷的鼻子又酸了。陈道玄微笑道:“我要你当我徒弟,就不会亏待你,我陈道玄说一不二。”“这只是其一!”阴荷马上接到。“哦?你提那么多要求,到底是谁要谁当谁徒弟?”云悬儿迷惑地问到。“是啊,不过,我倒是可以听听你还有什么要求。”陈道玄说到。“其二,就是你不能阻止我做一些我自己的事情。”阴荷说到。陈道玄愣了愣,什么都没问,便说到:“这有何难?我本就不敢干涉你自己的生活。”阴荷一听,先是惊讶,然后,就露出那种感激的眼神,在那双大眼睛里,仿佛在闪闪发光。
空气仿佛又凝结了。
这时,阴荷突然双膝跪地,这瞬间的动作让她的膝盖和石地形成了强大的撞击,云悬儿看了,也在隐隐地猜测道她的膝盖骨是否已经碎成了渣子。但阴荷却不痛不叫。陈道玄看了,轻轻一笑,便站直,双眼眺望前方的山脉,微风也配合的吹着他那长长的衣衫,显得威严无比。
“师傅!”阴荷叫到,声音响彻了这个鹰涯山谷,声音在他们耳边回荡着。接着,她便双手扶地,缓慢而又正式的磕了三个响头。“起来吧。”“从此以后,她就是你的是师姐,我就是你的师傅。”陈道玄指着云悬儿道。“是,师傅。”阴荷听话地说到,和刚才比起来,就像是一匹被驯服的狼,然而在云悬儿心里,她就是一只狼。
“既然入了我门,就要取我给的名字。”陈道玄说到。“请师傅赐名。”阴荷回到。“你和你师姐都是我在悬崖上收的徒儿,你师姐名字中占了悬字,那你名字中必有一崖字。但是,一个女孩名字里有崖这个字终归是不太好听的,所以就就取个同音字,涯。而且,阴这个姓不适合你,你从此以后就姓明。明和涯都有了,那看在今天是满月的份上,再加一个月字,你就叫明涯月。”陈道玄的话虽然短,但是却一点不像说笑的样子。
阴荷愣了愣,接着又一个响响的头叩下,随声说道:“弟子明涯月,拜见师傅。”接着她又把身子转向云悬儿,说到:“弟子明涯月,拜见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