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小满给万守仁的司机打了电话，让他拿套换洗衣服过来，接着走到浴室门，担心的敲了敲门。
    “那个，需要我帮忙吗？”万小满在门口轻声问，他的一罐啤酒，喷了万守仁一脸一身，皮肤上都是黏糊糊的，不得已只能借他们的浴室洗上一澡。
    “进来帮我擦下背吧。”万守仁苍老的声音传出来，万小满听见水声停下了，开门走了进去，万守仁把浴花递给他。
    小满接过来，挤了沐浴液，双手揉搓的打出泡沫，在不算宽敞的淋浴间，一手扶着万守仁枯瘦的肩膀，一手轻柔的用浴花擦拭着他的背。
    “那个…对不起啊……我以为是客厅那个混蛋…”小满不好意思的道着歉。
    “没关系，年轻人有活力挺好的。”万守仁背对着万小满，听上去并没有生气。
    “好了，”万小满的手离开，把浴花递回去：“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没了，去吧。”万守仁接过来，支走了他。
    万小满走出浴室，来到客厅，叶坎正坐在沙发上。
    “小满…”叶坎知道自己又闯了祸，赶紧站起来看万小满的脸色，小满没搭理他，只是死死的给了他一双大白眼，叶坎蔫蔫的缩回了沙发上。
    一会儿，万守仁也走了出来，慢慢走过去坐在沙发上。
    “万叔，喝水吗？”叶坎看小满黑着脸对他，赶紧找着其他话题。
    “有热水吗？”
    “有，我去接！”叶坎麻溜的起身去接水。
    “这么晚过来，有事吗？”小满转头问。
    “没什么事，朋友送了点巴西的咖啡豆，我觉得你们年轻人爱喝，就拿过来了。”万守仁接过叶坎端过来的水，轻吹了一下，品茶一般喝了一口。
    “这些东西，让其他人送就好了。”万小满搭腔。
    “是啊…”万守仁也应和着，放下了水杯，一脸疲态。
    “不舒服吗？”万小满似乎察觉到了。
    “没有，”万守仁看了他一眼，又抬头看了下表：“人老了，精力跟不上，这个点，平时已经睡下了。”
    “我打电话问问司机走到哪了。”万小满说着，拨通了电话，一阵沟通后，得知路上遇到交通管制，还要一会儿才能到。
    “要不，今天就睡这吧。”万小满想了下，看向万守仁，叶坎和万守仁同样吃惊的看向他。
    “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的，”万小满似乎有点不好意思，眼睛看向一旁：“反正今天也是我不对……”
    “那…再好不过了，我确实累了。”万守仁说着站了起来，万小满也跟着站了起来。
    “不过这边没有多余的卧室，跟我睡一间行吗？”
    万守仁点点头，万小满领着他走进了卧室，安顿他躺下，在橱柜抱了一床被子，回到客厅直接甩在叶坎怀里，没好气的说：“等着司机送衣服，然后睡客厅！”说完回到了卧室。
    “啊…”叶坎一脸衰相，可怜兮兮的耷拉着脑袋，把被子放在沙发上：“怎么这样啊…还想着再来一次就和好了……”
    待万小满回到卧室，万守仁已经睡下了，他轻手轻脚的爬上床，看了一眼身边安静的老人，关上了灯。
    晚上，万守仁醒来一次，惊动了万小满。
    “怎么了？”
    “口渴了。”
    “我去给你倒水。”
    万小满出去倒了热水，端给万守仁，万守仁喝了几口，放在床边，倚着床头坐了下来。
    “不睡了？”万小满爬到床上，看着身边的万守仁。
    “有点睡不着了，”万守仁笑着看万小满：“没想到，我还能有让你孝敬的一天。”
    “…”万小满看着他：“应该的吧，最近…你对我也挺好的。”
    万守仁抬手摸了摸万小满的头，这次他没有躲开。
    “真是有点后悔以前干的事了，”万守仁收回了手，重新躺下：“睡吧。”
    万小满关了灯，跟着缩进被窝，黑暗中感受着身旁人的呼吸，慢慢的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