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帝国(稷育) 第66章 次君的话,寡人字字不敢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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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次君的话,寡人字字不敢忘
当天萧育便跟着赢稷回秦宫。车驾走了一会儿,他掀开车帘往外看,“王上这是要去哪儿?”
“我们不回章台,我们这次去兰池宫。那里水景颇美,可行舟船。次君在家关了一个月,寡人带你去散散心。”
“王上宫里的事忙完了吗?”
“宫里的事忙不完。”赢稷叹了口气,伸手抚他鬓发。
“王上又和穰侯不痛快了?”
赢稷摇头,“齐国复国了。虽然寡人也知道他们没那么容易被灭国,可惜寡人心中的大计又要重新布局了。穰侯一心贪图安稳,与寡人之志相去甚远啊。”
“上苍保佑,快赐给王上一个同心同德的丞相吧。你这样我看得都替王上着急。”
“万万不可。”赢稷抓着他的双手,“上苍将次君赐给寡人已经是天大的恩德了。万不可再为了这些小事再起贪念,烦扰上苍。我大秦国力强盛,自然会引得各方大才相应入秦,助寡人大事。次君不要心急,敬侯即可。”
“王上你可真耐得住性子。”萧育轻笑,“可惜我不曾研习兵法,否则一定要投身秦军,以助我王一统大业。”
“寡人倒觉得次君没学了更好。寡人心悦次君,你生成什么样子寡人都喜欢。若是把你放到两军阵前,只怕寡人要日日夜夜担心的睡不着觉了。”
“若我执意要学呢?”
赢稷拍了拍膝盖,叹气,“那只能让你学啊。次君喜欢的,寡人就喜欢。”
“刚才还说会担心的睡不着觉,这么快就变了?”萧育探头看他。
“还是担心啊。不过即便担心,只要次君喜欢,寡人都会依你。”
“算了,秦国有战神白起,他英勇无双,我就偷偷懒吧。”话说到这里萧育再也忍不住脸上笑意,轻轻转了转手上洞箫,眼波之间尽是情意。
赢稷看见这模样着实心痒难耐,执起他空闲的左手,放到唇边轻轻吻了一记。
“多谢次君体贴。”
萧育拿起箫抵在唇边吹奏,赢稷就满眼宠溺的看着他,觉得他无一不美,无一不好。
很快马车到达兰池宫。两人在兰池住了十天,游船嬉戏,榻上同眠,恩爱无限。做了很多昏天黑地,不可宣之于口的亲密情事。感情越发深厚。
等两人回了咸阳宫,赢稷可以说是身心舒爽。简直有脱胎换骨的感觉。宣太后见了他都摇头,取笑他说,“去了兰池几天,稷儿这是吃了仙药了?”
赢稷只笑不答。次君可不是比仙药还要妙上百倍。难怪那么多人要做昏君啊。这日子真是过得太舒服了。但凡心智稍有不坚,只怕就陷在温柔乡里出不来了。
过了一年,刚好遇上义渠县令前来咸阳。
说起这个义渠县令故事就很长了。义渠原本是一个草原上的部落,和秦国既是兄弟却也又相互提防。后来秦惠文王灭了义渠,却没有杀死义渠王,到了秦昭襄王手里,义渠已经被秦国归成了一个县。原本的义渠王也就自然成了义渠县令。
而且最最关键的是这个义渠王曾经是宣太后的初恋情人。宣太后生得绝色,年轻时候十分风流。和义渠王曾经有过一段情,两人还有一个儿子,后来死在秦宫了。所以对于义渠王,宣太后的感情是非常复杂的。他们年纪都已经老了,她是念着旧情,总希望他能平平安安活到老。也不枉两人曾经相识一场。
但是赢稷的想法却有不同。对于宣太后的情史,他并不想去管。但是,他却清楚的明白义渠王的野心。一头野狼就算关上几年,批上一张羊皮,但是其心也是永不会改。义渠王的目的是说,义渠地方太小,义渠的勇士觉得憋曲;二来则是义渠的勇士觉得以前领导他们的王,现在却是一个县令,不愿意听令。这次来秦宫想讨个封号。
对于赢稷来说,封号什么的都是假的。如果一个空头封号可以平息义渠骇,赢稷怎么可能会吝啬?既然此人开了口,赢稷也就顺着他的意思点头同意了。
义渠骇在秦宫呆了一段日子,因为受封的时间还没定下来,他想出去转转。宣太后同意了。结果这人出去了就不见了踪影,赢稷派出去跟着他的人全都被他杀了。
过不多久,韩国就派了使者过来。韩国国小,离秦又近。向来依附秦国。使者此次前来带来了一个消息。义渠骇消失居然是贼心不死,又想联合几国在秦国作乱起兵。具体日期定在了秦王授他封号的那天。
赢稷听了这个消息,居然一点也不奇怪。他心里清楚,这头恶狼迟早要露出爪牙。越早露出越好。既然他有心找死,他自然不会给他留下生机。赢稷冷笑。有韩使的带来的这个消息,宣太后绝对不会再保义渠骇了。
他动了杀心,又怕秦宫不安全。正好萧望之处理好了六国的生意已经回了秦国。萧育正好要回家,他就让他在家多呆两天。
“这世上最安全的地方难道不是王上的身边?”萧育瞪着他,“我有那么娇弱吗?我也是从小修习六艺,剑术素来不错。我们既然已经在一起了,难道我是那种只能同享乐,不能共患难的人?你让我在家多住,还不是因为皇宫要生变,难道你以为瞒得过我?”
赢稷拉着他的手拍了拍了的手背,“知道你聪明,也知道你的剑术好,胆子大。更知道你不放心寡人。只是此事你实在不便参与。太后和义渠骇有旧情。这事寡人动手都不好,何况是你。你一旦参与进来,现在还看不出什么。日后万一太后想起此事迁怒你怎么办?次君这回就听寡人一回,乖乖在家呆几天。下次就算刀山火海,寡人也绝不和你分开。”
萧育知道他说得没有错。此事毕竟涉及宣太后,他插一脚进去的确不好。
“那王上一定要当心。义渠死士素来凶蛮,王上万金之躯,切不可轻易犯险。”
“是是是,寡人都听次君的。”
“王上是玉器,那些人是碎瓦。轻重珍贵不可同日而语。王上一定要记得。”
“是是是,寡人都明白。”
赢稷拉着他双手无论他叮嘱什么都连连点头。心里却想,他算什么玉器,次君才是真正的美玉。
萧育伸手摸了摸他的脸,“王上你要记住,这个世上只有王上才能护着我,任我由着性子来。王上若想我一生无忧,就要好好保重自己。”
“为了次君寡人也要活得好好的,活得长长久久的。否则只剩下次君一个人,光是想想寡人都心疼。”
萧育看着他,故意气他,“谁说我是一个人?王上只要敢扔下我,我一定第二天就找一堆莺莺燕燕陪着我。”
“那寡人更不敢扔下你一个人了。寡人可舍不得把次君让给别人。男人女人都不行。”
萧育听他这么说,笑颜如花,“王上可别忘了自己说过的话。”
“不忘,不忘。寡人对次君说过的每句话,每个字,寡人都不会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