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心惊，一晚煎熬的假寐之后。迎来了第二天耀眼得有些刺眼的晨光，晨光熠熠，粗暴地叫醒万般睡姿的飞鸟虫鱼。
    陈綦早早的穿戴好自己，将自己随意的扔坐在挨窗台的榻椅上；脸朝向窗外，仰头望着迎面而来的晨光。
    双眼虚阖，一缕锦白丝薄的放条形遮眼巾乖乖的躺在陈綦虚握得左手心。微微煦风儿，吹拂起这个俊美公子清俊的衣衫，宽大轻纱的外衫广袖，飘浮着，荡出一股自风流的气度。
    一副画中美景，就这样映入了来访者的双眼。自古，美人多惹青眼垂怜，不论男女。
    “刘公子，晨安。”陈綦随着一声窗外的轻叹声，谦和知礼的出声问安。
    “陈公子，晨安。”脚步声伴着回答声越近：“公子，起的如此早，可是休息好了？”
    最后一个字响起在陈綦面前约一臂远的地方，陈綦仍旧闭着双眼，朝着大致的方位点头：“身子虚乏，昨日路上马车里晕顿了一天，晚上觉就少了。”
    刘悟看着眼前翩翩佳公子之资的陈綦，面貌俊秀英挺，气度谦和温润，只一双眼睛却是真真上天作弄，可惜了。。。
    “陈公子，是否是身有旧疾？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刘悟心感这翩翩公子浑身都给人一种爱怜的气息，自是不由关心忧心其身子康健与否来。
    旧疾没有，心病刚来。午夜深凉之睡梦时分，房门无风自开，留下一双足印，真是吓得我不敢睡。。。
    “额，咳咳，总有些头痛晕眩的老毛病。早已习惯，不碍事的。”陈綦掩口低咳。
    “陈公子，还是好好将养自个儿的身子要紧，你年纪尚轻，可别自暴自弃。”刘悟自当是，陈綦有了顽疾，不变明说，又关其眉宇间有悲伤之色，只管劝说一二，以宽其心。
    “谢刘公子，在下省得。”陈綦已经处在快要破功的边缘了，要继续和这个刘公子古人古语下去，在下可就要露馅了！
    “师傅？”一声轻疑响起。
    “五水，你醒了。”陈綦面上不动，心底激动：臭小子，你可算醒了！
    “啊，见过刘公子。”五水给自家师傅行过礼，像是才看见窗**着对窗里榻上师傅交谈的刘悟。
    “小兄弟，睡得可还好？”刘悟对师徒两人印象颇佳。
    “哈哈，刘公子，这。。。这个嘛。。。”五水不太好意思的摸着头：“昨晚，我有些。。。额。”
    “五水！”陈綦颇有威严的低喝。
    五水脸一垮下来，像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闭上了嘴，站在师傅身后揉着自己眼底青黑的葡萄眼。
    刘悟一看，哪里有不知道的，肯定是有什么不对，却又碍于自己主人的身份。刘悟，自问是一个云淡风轻，又闲云野鹤的读书人，微笑着询问道：“陈公子，不用如此。五水小兄弟有话也可直言，在下也不是那不知道理之辈。”
    陈綦挂上笑容，从榻上站起来躬身一礼：“哪里有什么可直言的事情，这孩子怕是昨晚到了新地方，兴奋得睡晚了，刘公子还请见谅。”
    刘悟急忙扶住陈綦施礼的手，将这个瘦弱的公子安置于榻上坐好。就听陈綦温润的说道：“刘公子，还请入室小坐，外间秋色虽好，可晨露水重，莫要贪景，而得了寒风。”
    五水一直嘟着张不甚开心的小脸，刘悟自是进屋和陈綦入座交谈。一脸不虞之色的五水将热茶奉上，又退回陈綦身后侍立。
    刘悟喝口茶，温暖了一身的露寒，抬头一看五水那受了自己师傅委屈的表情，就好像看到了自己闹别扭的晚辈，大度的笑笑，说道：“五水小兄弟，你这是怎么了？昨晚真是没睡好？”
    五水张开嘴，正欲说话。
    “咳咳！”陈綦放下茶碗，咳嗽起来。
    “算了，没什么，刘公子，你不要介怀，我就是自己兴奋了，没睡好而已。”五水低声叙叙。
    “哈哈，陈公子，五水小兄弟还是孩子，为何不让他说出实情？”刘悟常年隐世独居，对他人的到来总是欣喜，对能与他人交谈也是格外的珍惜，所以陈綦和五水的一番表现很能激起他的好奇心。
    “这。。。小孩子胡闹，昨晚没睡好，哪有什么实情。”陈綦
    “我没闹，再说了，师傅你也听到了啊。”五水急了。
    “你！。。。。。。小孩子不要乱说话。”陈綦呵斥。
    “嗯？听到？听到什么？”刘悟侧耳，看向五水等候下文。
    五水斜眼偷瞟师傅，刘悟对这样少年心性的行为会心一笑，也看向这个年轻却又略显老成的俊美公子。
    陈綦静默等待了一会，：“罢了，罢了，败给你们了。”挥挥袖子，不打算作无谓的阻止了。
    五水总算得了应允，话匣子一开：“是这样的，刘公子。”
    “昨晚，我和师傅睡得好好的，半夜，夜深人静，就听见门‘吱呀——”一声，突然开了。本来嘛，换了地方，就容易惊醒些，师傅白天在车上睡得多，就听见了。我迷迷糊糊的也听见了，师傅以为是风把门给吹开的，就唤我起来关门，师傅有眼疾，不太方便起身。我就起身去关门。”
    五水说到这里，咽了口口水，有些害怕恐惧的说：“可是，谁知道。我无意间低头一看，，，看，看到门口有一双人的脚印！”
    刘悟端着茶的手一抖，水洒在手上，刘悟一惊，放下茶碗在桌上：“脚印？！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啊！所以吓得我整晚都不敢睡，我也很后悔，师傅本来身子就弱，我真不该跟师傅说。。。”五水沮丧的低下头。
    “这。。。这陈公子，在下一直久居于此，但是，从未有过这。。。”刘悟一时间也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刘公子，不要介怀，很可能是房门未关严实被风吹开。那脚印也可能只是五水迷糊朦胧间看错了罢了。”陈綦。
    “我！我没看。。。错。。。”
    “还不住嘴，你年纪小，觉又大，迷迷糊糊的很容易看错。”陈綦严厉的斥责。
    五水只好摸着脑袋，不敢再反驳了，只是轻言噎语道：“真是我看错了。。。？”
    刘悟从听到这个事，就有些心不在焉，总觉得五水诉说的事情有些似曾相识，但仔细细想，又什么都想不起来，只好作罢。
    本来嘛，自己的性格就是随遇而安，想不通，想不起，就干脆不想它。
    “说起来，刘公子，怎么不见你的仕奴？”陈綦才发现的问道。
    “哦，仕奴一早就出门打猎照顾田里去了，要傍晚天黑才回。”刘悟一脸理所当然的回答。
    “哦。。。。。。傍晚才回。。。。。”陈綦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