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深摇摇头，“正业都忙不及，搞什么副业，再说卖肾能有几个钱，走黑市渠道留给你的还不够半碗人鱼肉，更别说你那肾根本卖不出去，割下来没等放进保温箱就回你腹腔里了，主刀的医生还不科研精神爆发，把你关实验室里隔三差五来个千刀万剐。”
    “对哦……”
    吕小蒙脸色发白的点点头。
    裴云深知道以吕小蒙的思考回路是想不出主意了，就在名片的公司一栏上一抹。
    “其实你靠工资就能还款。”蓝莹莹的投影赫然是分门别类的价目表，“这是公司的保姆费一览表。”
    裴云深看图说话，解释的很细致，”一共分五等，最低五等是一小时一百，客户是幼兽会造成轻微伤的家庭，比如当康齐大穰家，四等是一小时一千，客户是幼兽会造成轻伤的家庭，三等是一小时五千，客户是幼兽会造成重伤或死亡的家庭，不过你吃过人鱼肉，受伤不打紧，死也死不了，高等客户都是可以考虑的。”
    听到这里，吕小蒙个就算刀架脖子上还能见钱眼开的就开始盘算。
    他工作一周，如果单休加一天工作八小时，接待三等客户，进账就有二十四万，扣除非吃不可的十万人鱼肉，还能赚十四万。
    吕小蒙眼泪纵横，要是没有那险些十个手指都不够用的欠债，这份工作能让他赶着风华正茂退休啊。
    他那些前辈估摸着都是赚的盆满钵满了才甩锅不干的吧。
    吕小蒙吸了吸鼻子，从话到一半住嘴不说的裴云深脑子里抠信息：“裴老板，光靠三等客户，我怕我活不到负债清零那一天，我想挑战一下二等和一等。”
    “好，有志气。”
    裴云深眼前一亮。
    裴云深的眼睛是很淡的灰色，寻常时候都沉沉的阴翳着，难得来精神就像阳光打在坚冰上，几近通透，还带点寒芒，吊诡的不像话。
    “二等是会造成魂魄受损，或者因死亡次数过多，而给保姆工作造成极度困难的家庭，一小时一万，而且除去基础工资，神兽家长的奖金也是很值得期待的。”
    “一等是会祸及亲友，或者致使保姆本人魂飞魄散的家庭，吃了人鱼肉也不顶事，但是高风险高回报，一等客户没有标准定价，你可以直接和家长提，这类神兽不屑和区区人类讨价还价的，所以你敢开多少就是多少，两亿人民币也就是一单子的事情。”
    可这一单子要命啊，吕小蒙哆哆嗦嗦的问道：“裴老板，那二等里面造成魂魄受损会怎么样，人鱼肉能治吗？”
    “人鱼肉对三魂七魄不起作用，否则一碗十万能拿得下来？”
    裴云深拍拍吕小蒙的脸，“所以你要是中招，轻则白痴一辈子，严重的话魂魄残缺，就不能投胎了。”
    一听这话，吕小蒙哆嗦的更厉害了，刚刚的一鼓作气眼见着就要消散在风中。
    但想起钱，吕小蒙又狠狠心，“我想清楚了裴老板，您给我介绍个会死很多次的二等客户吧。”
    裴云深满意的点点头，把名片翻过来再一抹，原本显示齐大穰家地址的字融化成一小滩墨水，继而重新组成了一行新的地址。
    “加油，加油，万事开头难，习惯成自然，在这家多死几次，往后就熟能生巧了……”
    吕小蒙双手捧着名片还在做心理建设，裴云深一脚就给他踹出去了。
    吕小蒙双肩贴地屁股朝天，抬头，一脸土的回头。
    吕小蒙本来想弱气的抗议几句来着，但是看裴云深卷起袖子，把领带往肩上一甩，扛着铁锹又上山埋尸体去了，就没敢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