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宁保险，丙组办公室。
    时间从毛东溪签下施骆那一份保单之后已经过去一个月，结果这一个月内他再没有其它客户。
    这导致心急的毛东溪开始每天纠缠孔有力或俞春人，让他们带他出去见多一些客户，一方面好让他多学习应变的方式，另一方面是碰碰运气，看看是否有意外收获。
    季度结算即将到来，基本上所有保险经纪都在忙碌，而负责文书处理的裴梓更忙，因此除了古皓天，没有人发现张佐凡最近早进晚出公司，更没有人察觉张佐凡瘦下不少。
    “佐凡，我们去吃晚餐了！”古皓天一如既往的一个月，每天下班无人后，试着努力邀请张佐凡一起去吃饭，今天也不例外。
    虽然张佐凡最近一个月时间，基本上午餐都和古皓天在一起，可晚餐他就以拒绝居多，但是这人依旧风雨不改，每天必定来询问一遍，经过一番挣扎才会放弃。
    “不要了，你自己去吧！”张佐凡觉得眼前这人真有耐心啊！
    “不如你说说，你想吃什么？”
    “………我想要在最贵、最难预约的餐厅吃晚餐。”张佐凡这是故意刁难，希望古皓天知难而退。
    可他低估这人的耐心与本事了。
    “好！我现在立刻就去约定位子，这地点比较难找停车位，我们还是同车吧！”古皓天非常有自信，自己的选择能让人满意。
    “算了，任你折腾吧！”张佐凡带着看好戏的心态。
    准备拿出电话预约餐厅的人，突然回身上前偷亲张佐凡脸颊一下，当是预先犒赏自己。
    “还是这么松软可口，真想细细品尝你的唇。”一天不撩张佐凡就会死翘翘的古皓天，又开始撩闷骚包了。
    “无聊。”张佐凡话语里毫无波澜。
    这种事情一天来一两回，张佐凡已经能面无表情面对，虽然内心有着莫名骚动。
    见古皓天躲到一旁神神秘秘说电话，在对方看不见的时候，伸手摸了摸被亲的位置，竟然残留水迹。
    可，他好像并不讨厌呢！
    拉菲达西餐厅。
    张佐凡是重市土生土长，就算因从来没有对象而未曾光顾过这知名情侣餐厅，但是对它却一点也不陌生。
    “你果然可以靠着你父亲带给你的人脉，继续好好生存下去，根本没有必要加入康宁保险，当保险经纪如此委屈。”张佐凡这一次不是揶揄更不是讽刺，只是希望古皓天能认清现实。
    拉菲达餐厅知名度太高，所以想要预约都必须提早，当然这是只针对小老百姓，有权有势的人没有这个烦恼。
    古皓天挑眉，却没有回答，在没有询问张佐凡的情况之下，直接对着侍应生为两人点餐。
    两人是面对而坐，侍应生离开后，张佐凡嗤笑一声后才开口。
    “你挺厉害的嘛！竟然知道我的饮食习惯。”张佐凡拿起面前的白开水，轻抿一口。
    “我们同进同出也有一个多月，而且我说过要追求你，肯定对你饮食习惯有了解，这很正常的吧！”古皓天为自己的行为做解释。
    “可为什么你给自己点的主菜是牛肉，而我却是羊肉呢？”张佐凡挑眉，这个疑惑就是让他提问的源头。
    他可是知道这餐厅的招牌菜是牛柳，既然古皓天都给自己点上这道主菜，怎么偏偏自己却是羊肉主菜呢？
    “因为我就觉得你不吃牛肉。”古皓天回答得非常自信又从容。
    可事实是，就算真的经常在一起，也不可能连张佐凡忌吃什么肉类都了如指掌，这完全是因为古皓天命人继续调查张佐凡了。
    张佐凡表面风光，实际内地里非常贫穷，加上最近又打款30万到疗养院，账户余额只有可怜的三位数，信用卡也在欠款中，不只生活费成问题，就连基本交通费都快支撑不下去了。
    而张佐凡会长期支付大笔大笔的款项给疗养院，是因为疗养院里住着的人是张佐凡唯一的亲人，即是他母亲张碧玲，这对母子皆姓张皆因张碧玲是单亲妈妈，并没有结过婚而未婚生子，因为这事儿和家里闹掰，独自一人抚养张佐凡长大。
    张碧玲目前的情况他也有稍微去了解，是突发性严重中风导致陷入昏迷，需要靠呼吸器才能生存的案例，一般病患家人可能会直接选择放弃治疗拔管，又或者在花出大笔大笔金钱后不得已而放弃。
    可张佐凡近八年愿意不顾一切一掷千金，将自己辛苦赚来的钱全花在张碧玲身上，完全是因为他太爱这个母亲，他认定母亲还能有苏醒的一天，因着这个目标，张佐凡不只不放弃张碧玲的生命，甚至换过一间比一间服务更好、医疗设备更高端的疗养院，只为张碧玲能得到最好的照顾，在她醒来的时候，身体机能还是良好的。
    张佐凡这一番举动，让娇生惯养从小就不缺钱，却清楚知道钱非常重要的古皓天更是动容。
    “哼！你说我就先听着吧！反正你们这些有钱人，脑子都不正常。”张佐凡虽然不信，却不再纠结于这个问题。
    不过张佐凡却用锐利的眼神看向古皓天，警告意味十足。
    古皓天装作不知道，欺身向前，想邀请张佐凡明天一早一起吃早餐。
    “明早你没车，我过去接你，然后我们吃过早餐才回公司吧！”古皓天今早才发现张佐凡最近的早餐竟然只有面包搭配公司办公室里准备的即溶咖啡，难怪瘦那么多，这可是心疼死他了。
    张佐凡是想拒绝，正好前菜上来了。
    看着引人食指大动的餐点，张佐凡内心突然有一股邪恶的想法：既然这人要追求自己，自己利用他一段时间，度过这段艰辛的日子，应该不算过分吧？
    其实张佐凡从小就被教育不能贪小便宜，更不能占人便宜，这还是他第一次违背母亲的教诲，可是面对古皓天，他就是有着比较放纵的心态。
    “好吧！反正我也没车，而且看在你如此有诚意份上，明早提早来接我！”张佐凡不可一世的说着。
    古皓天还以为这邀请对闷骚的张佐凡来说过于激进，他还需要多磨几次才能成功，没有想到张佐凡竟然又这么爽快答应，这让他激动得就想扑上去说：今晚让我留宿吧！
    可绝对会被打脸的话还未说出，就有一道男声，而且是中年男人的声音插入两人之间。
    “佐凡，你也在啊？”中年男子声音中透露出惊讶。
    中年男子相携一位中年女性走到张佐凡所在的餐桌前，这让张佐凡原本因为美食而非常愉悦的心情，瞬间掉入谷底。
    古皓天没有错过张佐凡的心情转变，他左看看张佐凡，右瞧瞧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位中年人士，非常确定张佐凡的心情转变是因为这两人。
    中年女性噙着温柔的笑容朝着张佐凡点头示意。
    张佐凡放在餐桌上的手捏成拳，之后微吸一口凉气才说道：“没有想到卫总今天竟然在重市，是带着夫人来这里用餐吗？真是恩爱的夫妻啊！”
    张佐凡口里的卫总，既是此刻站在他们面前的中年男性，他的样貌有着几分属于外国人的俊朗，双眼深邃鼻梁高挺，而且男人不苟言笑是，表情严肃且颇有上位者的气势。
    可张佐凡只当这气势是狗屁，古皓天更是不当一回事，只是双方气氛严谨，却有人爱胡乱搭话搞破坏。
    “是啊，难得展鹏想起今天是我们俩相识纪念日，所以刻意开车从京城过来这儿吃晚餐，毕竟这是我们相恋之地，没有想到能在这儿遇见你。”中年女性，也就是「卫总」卫展鹏的妻子苏兰忙搭腔，说的话看似亲切，可内里却有炫耀成分。
    张佐凡听的明白，古皓天当然也不例外，可只有卫展鹏觉得苏兰是在展示他们的恩爱，两人竟然开始交头接耳在谈情了。
    古皓天从几人对话中猜出中年男性应该是国内知名的大善人兼十大首富之一的卫展鹏，那这位说话尖酸的中年女性，就是传说中与他共患难的妻子苏兰了吧！
    卫展鹏是民企百达企业的总裁，是一位年上30之后，才白手兴家的人物，听说他妻子在他生意刚起步最艰难时帮助甚多，可惜这人出了名的好色，外遇对象从不间断，唯一的好就是面对苏兰的平庸、并且得靠浓妆艳抹才能掩去的老态，他没有嫌弃更没有抛弃糟糠之妻。
    “哦，原来是这样啊！”张佐凡状似无所谓，可效果貌似不太理想。
    古皓天灵光一闪，突然想起俞春人曾经提起，张佐凡最大的顾客就是一名民企老总，还是一位色狼，莫非就是眼前之人？
    所以这女人刚才是故意的吧！旨在给张佐凡下马威！
    “佐凡，你现在见客户吗？你这就不应该了，见客户不能在这种餐厅，这会让人觉得你太随便了呀！”苏兰这一段话说得像是长辈劝告晚辈。
    不过在古皓天听来，苏兰是在讥讽张佐凡为了签下保单，而随便和客户乱搞关系，这话听得真刺耳。
    

    作者闲话：

    肥章肥章，晚上还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