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练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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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过去。
“今日,我要正式教你天琴阁的武功。这几日,我已将我派武功招式刻在了这山洞之中。我派武功乃是先辈天龙塍通过八卦图自行领悟出来的。一共有八八六十四卦。每四卦为一式。每两式为一层境界。至于最高的两层境界,我日后再告诉你。你且先看第一卦,自行领悟,不懂再来问我。”天岚说。
“嗯。”悦童点了点头,开始自行领悟石壁。
一年过去。
“童儿,如今你已进入第三层境界。从今日起,你每练成一式,我就把我一年的内力传给你。每达一层境界,我就把我五年的内力传给你。如此一来,你的功力便能大大提升。”天岚说。
“可是师父,这些内力可是你辛苦修炼而来的呀……”悦童皱了皱眉。
“傻孩子,我已年迈,空有这几十年的功力又有何用?倒不如传给你,继承我的意志。唯意志,永不灭。”天岚淡淡地说道,“我派武功向来难学,就算是我这样生来独具天赋之人,也要花上八年的时间才能学完这八八六十四卦。这换做是普通人,可是要花上二十甚至三十载的时间才能学完的。可如今,我已时日无多。你必须要在这三年内将这八八六十四卦全数学完。传你内力也是为了助你破境。”
“徒儿一定不辜负师父的厚望!重振天琴阁!”悦童神情严肃认真,小小年纪就懂得了承担责任。
又一年过去。
“你比我想象中学的更快。”天岚笑道。这一年,悦童进步飞快。天岚心里清楚,这进步的原因不仅是自己内力的功劳。若不是悦童本身天赋极高,再加上有着几年流亡生活所练出来的身手和本领,她绝不可能这么快就破境。
“谢谢师父夸奖!”悦童笑了笑,“徒儿我也觉得自己学得很快呢!”
“如今,你已经是一位江湖高手了。”天岚将头靠在了山洞的石壁上。
“真的?”悦童很高兴,双眼闪闪发亮。
“哈哈哈哈哈——”天岚大笑,“当然是真的!谁能想到,区区一名十二岁的孩童,武功竟如此高强?谁又能想到,区区一名十二岁的孩童,竟有着我天岚整整三十五年的内力?待你再现于世,必将惊天动地!”天岚闪着泪光地笑了。她看着悦童,仿佛看着希望,看着天琴阁的未来。
“惊天动地……”悦童不敢相信。一直以来,她习惯了贫穷,习惯了苦难。她只想好好的活着,在这片大地上无声无息。她从没想过,卑微渺小的自己,能惊天动地!
“童儿,你虽小,但你比同龄的孩子要懂事得多,聪明、机警得多。若日后你遇到了难题,希望你能记住为师今日所言——一切随心。不要害怕,更不要后悔。”天岚苦口婆心,她是多么地渴望能看着悦童这孩子长大,看着悦童这孩子振兴天琴阁啊!
“徒儿明白!”悦童点了点头。
“今日,我要将柒女经传授于你。你过来。”天岚向悦童招了招手。待悦童走近,她继续说,“这柒女经乃是佛教经文,亦是先辈天龙塍自行领悟所得。习得后你便可调整控制自己的内力,甚至可以用内力驱使一些物体。就如两年前,我用内力驱使藤蔓救你一般。”
“就像徐叔叔用石头弹别人那样吗?”悦童问。
“哈哈哈——这柒女经可比这些小把戏强多了!它可以让你将自己的内力集中于一点,亦能让其遍布全身。若能达到境界之巅,只需站着,便能将身旁的山石震碎。只可惜,此等功力,至今为止也唯有先辈天龙塍能做到。”天岚叹了口气,看向了自己的脚,“这柒女经还有一个重要的用途——保命!在中剧毒之时,可将全身内力集中于手筋脚筋处,以刀断筋,毒血便出。不出三炷香时间,毒素便能彻底清除。再靠着柒女经和辟谷之术,将身体的内力与体内的气息融合,伤口便能慢慢愈合。幸运的话就能如我这样成功地做到以内力为筋脉。”
“那这柒女经的修炼想必也是如辟谷之术一般吧。”悦童说。
“这可比辟谷之术难上许多啊。”天岚笑了笑,“不过,凭你现在的功力,半年之内必能学成。”
又是半年过去。
“童儿,如今你已将柒女经练成。我也是时候将这最后两层境界的心法口诀传授于你了。”天岚的喉咙有点沙哑,整个人似乎都没了精气神,“这最后两层境界,极难突破。我也是靠着这三十年在洞里的日子有所感悟才得以突破的。这第九层的心法口诀是‘酒香醉人心,心澈明大道’。第十层是‘离殇无人知,死寂悲凉生’。你且记在心里,不要急着去深究。唯有慢慢感受,才能领悟其中真意。”
“徒儿明白!”悦童说道。
“哈哈哈——苍天有眼啊!”天岚突然狂笑,“童儿!你一定要!一定要振兴我天琴阁!”天岚紧紧地抓住悦童的手。
“师父,你放心!徒儿一定不辜负你的厚望!”悦童有点害怕。师父平日里虽也是喜怒无常,但却从未像今天这样奇怪。
“那就好……就好……”天岚如释重负地笑了。她缓缓地闭上了双眼,没了生气,永远地离开了这令她痛苦的世间。
“师父!”一切对悦童而言都来得太突然了,她拼命摇着天岚的身体,“师父!你醒醒!你醒醒好不好!呜呜呜……”
夜色渐深,悦童呆滞地抱着天岚的尸体,流在脸上的眼泪还没有干掉。这两年来,天岚不仅一直尽心尽力地培养悦童,还对悦童百般照料和关心。尽管日子平淡单调,但师徒二人却都有一种共同的感觉——内心久违地安宁。虽相处的时日不长,但师徒二人的感情却十分深厚。对于悦童而言,天岚是她在这黑暗山洞中感觉到的唯一的光明。她在天岚的身上感受到了爱和温暖。她愿意,愿意一直陪伴在师父的身边。
到了第二天的清晨,悦童才缓缓地回过了神。她眨巴眨巴眼睛,抚摸了一下天岚脸上的皱纹,“师父,再见了。”她说罢,小心翼翼地将天岚的尸身放在地上。随后,她走到了山洞洞口处,抓起了一旁的藤蔓,三两下便沿着山的边缘滑了下去。这两年,她虽常常到山的下面练习轻功,但毕竟没有天岚的指导,所习并不精。她叹了口气,找了一处较为隐蔽的地方,开始挖土。约是两个时辰后,她又回到了山洞,用藤蔓裹住天岚的腰,将其尸身带到了她之前所寻的隐蔽之地。忙活了大半天,终是让天岚入土了。“轰!”只见她一掌震倒了一棵大树,再一掌震裂了大树的树皮,震断了大树的树枝。她将内力注入树枝,用树枝在树皮上刻字——“天岚之墓”。
“师父,徒儿认识的字不多,只能给你在这牌上写个名字了。”她将树皮插进了土中。随后,跪在了地上,磕了三个响头。“师父,我悦童发誓,誓死振兴天琴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