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73.病魔侵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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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女孩之间的隔阂因为另一个人的调节很快冰释前嫌,彼此的感情比之前出现一个质的飞跃,成为无话不谈的好闺蜜。
娄小楼的心情陡然变得轻松起来,这段时间假装无视吕丽丽的感觉非常糟糕,有时候明明很排斥她的一言一行,可是潜意识总是克制不住地关注她的一举一动,拿着感觉叫她痛苦得抓狂。后来,她无意间提起这件事,吕丽丽不顾形象地大笑,笑得眼泪直飞,原来,她也是一样的感觉。
秦淑桐望着两个笑闹打骂的女孩,终于放了心,有时候,看两个女孩的日常笑骂也是一种享受。
娄小楼放心地享用草莓酸奶,吕丽丽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问她:“是谁送的?”
娄小楼嘚瑟地摇了摇食指,故作高深的挑了挑眉毛,一边翻阅自己的书本一边细细地感受酸奶细腻的味道,她才不会傻到和盘托出自己所有的小秘密,正如吕丽丽不会告诉她自己初夜的感受。
高三虽然紧张,但也有放松的时候,秦淑桐喜欢叫上几个热爱体育的男生抱着篮球奔向操场,帅气的投篮动作,在吕丽丽花痴的眼里,堪比NBA的姚明,天不冷的时候,她尤其喜欢观看秦淑桐穿大号球服投篮时露出的精壮的肌肉,虽然,那结实的身板曾在无人的家里仔细抚摸过,可是,就是怎么都看不过瘾啊。
娄小楼不屑地看着她犯花痴的脸,教唆道:“你能有点出息吗?实在喜欢的话带回家放在床上,一边享用一边欣赏,两全其美的事,多好!”
睁着挑花眼的女孩偏了偏头,用手挡住自己的口鼻,低声嘿嘿:“不用你提醒,我早把他哄床上去了。”
瞪大双眼的娄小楼下意识吞了口吐沫,原来,学霸也喜欢简单粗暴的玩法?这话怎么听怎么像她娄小楼的口吻,她忍不住汗颜,看来,吕丽丽中毒已深,无药可救了,但愿秦淑桐能受得了她的娄式风格。
“你把他睡了?靠,这么大的事你都瞒着我,跟我讲讲,哪天破的处?”
娄小楼不怀好意地将她望着,吕丽丽陡然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干笑两声,话锋一转:“无可奉告,等你破处之后我再跟你讲讲心得。”
“老娘早就不是黄花姑娘了,快来跟我讲讲,秦淑桐的功夫怎么样?”流着哈喇子的娄小楼毫无底线地刨根究底,弄得吕丽丽相当无语,这也忒露骨了吧?
吕丽丽白了她一眼,哼道:“少来,我读书多,你骗不到的。”
看来她是咬紧牙关不肯说了,娄小楼想了想收回话头,继续观望操场上奔跑的身影,因为没有她想看的人,所以看谁都长得一样,就像高一入校军训时,没了头发服装的修饰,直接脸盲男女不分。
娄小楼仔细观察全程专注操场上秦淑桐的吕丽丽,她的眼中盛满了欢喜与崇拜,温柔的目光紧紧追随心中的那个身影,被注视的男孩越发卖力地投篮,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给最喜欢的姑娘。娄小楼第一次觉得,自己连爱一个人都不会,活了十几年,没有任何值得她崇拜的人或事。
天气越来越冷,娄小楼裹着厚厚的羽绒服瑟瑟发抖地坐在自己的凳子上,秦淑桐暖心地送了她一个刚充完电的暖宝宝,令她不甚感激涕零:“秦淑桐,你真好,丽丽她会吃醋的。”
秦淑桐暖暖地望了望吕丽丽,笑曰:“放心吧,是她送你的,我只是顺手帮忙充电。”
虽然是一句不大讨喜的实话,但对娄小楼来讲格外的真实,不做作,这样的男孩子值得信赖,她抱着暖宝宝贴着自己的小腹,月事来的真不是时候,痛得她想满地打滚。
疼痛不减,娄小楼哆嗦着撕了一包痛经宝倒入茶杯,脸色苍白地接了半杯子开水冲服下,热乎乎的液体缓缓地流入胃中,四肢终于多了些火气。
“很痛吗?”吕丽丽握着她的手,细眉轻蹙,她的手怎么那么凉呵!
娄小楼趴在桌子上无力地点点头。
吕丽丽咬了咬嘴唇,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凑在耳边提议:“听说交了男朋友,有了亲密关系之后,痛经会有所改善。”
娄小楼不由得动了动肚子,笑了一下,疼得她的脸色更加苍白,声音细细的低低的:“少贫嘴,这种子虚乌有的事你也信,有什么科学依据?凡事都有运作原理的。”
“是真的,我自己的切身体会。”吕丽丽急了,脸色微微发红,不同于往日的大大咧咧,多了丝熟女的气息。
娄小楼觉得好玩,遂附和着点了点头,为难道:“可我没有男朋友啊,你舍得割爱吗?”
话一说完,遭到吕丽丽的一个白眼外加一记拳头,这下好了,不仅腹痛难忍,脑袋也痛,娄小楼痛苦的一手抱头一手捂腹。“你真下狠手啊,呜呜……好痛好痛,妈妈咪呀,快把我抱走吧。”
“哼,你别想惦记我的男人。”吕丽丽矫情地看着她,眼里多了戒备的味道。
娄小楼暗暗叹了一声,自认倒霉,头一歪,趴在课桌上休息。源源不断的热量持续输送到冰凉的小腹,疼痛的感觉被这股热力冲减了几分,她蔫蔫地趴在课桌上呆了一下午,下傍晚的时候,上官彻递给他一杯满满的红糖水,深色如血。
娄小楼打开杯盖,红糖的味道扑鼻而来,她怔怔地望着杯子,这种小事,即使是她的父母,也未曾为她做过。她仿佛又变成小小的时候,孤独地站在冷冷的大街上,看着人来人往,却看不到回家的路,直到她的邻居看到了她,牵着她的小手回家,时隔多年,她依旧记得那只手的温度,一如此刻这杯水的温度,温暖她无所适从的心。
上官彻日益消瘦,单薄的背影奔波于学校与医院之间,娄小楼忽然想起,曾经的曾经,他也曾为她两地奔波,当时的他也是这般憔悴吗?她努力回忆,却模糊不清,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渐渐模糊他的印象?
听说,苗秒住院了,胃癌晚期,发现得太晚,已经无力回天,医生说她生命撑不过半年,有什么心愿帮她完成吧,少些遗憾,医生对上官彻说这些话的时候,娄小楼就躲在门外,她也不知怎么的,鬼使神差地跟踪上官彻进了医院。
这确实是一个噩耗。
娄小楼悄悄溜到苗秒的病房前,看到她的双亲老泪纵横,苗秒面色蜡黄地躺在病床上,脸上的几两肉被汹涌的癌细胞瓜分了营养,突出高高的颧骨,眼窝凹陷,枯瘦的手自然地蜷曲着,像两只骨骼分明的死鸡爪,那样的一副将死之人的形容,怎么看都不像她记忆中的那个走到哪都能带走一片注目礼的美女老师。
娄小楼不忍再看一眼,心情重重地离开,她曾分分秒秒地盼着她死,出门被车撞死,回家会歹徒强暴而死,可当她真的看到那样鲜活的生命就这样瘫在病床上,再次感触生命的脆弱,纷纷乱乱地想开去,后悔自己当初对她做出的事,如果,她没有动她腹中的孩子,她现在会不会有对抗病魔的勇气?
当吕丽丽告诉她苗秒再也做不了母亲的时候,她心里产生一个不安的念头,一个漂亮的女人,会不会因为她的一念之间,而毁了一生幸福的筹码?
苗秒毕生的信念很简单,也很执着:得到上官彻的爱。
上官彻为了弥补她遭受的痛苦,放下自己的私人感受,贴心地照料她的生活起居,其他病床的人与家属都夸他是个有担当的男人,生死不弃,是男人的好榜样,只有两个当事人,面上微笑,内心苦涩。
尽管知道他的心不在此处,但看到他为她做的每一件小事,苗秒仍旧是开心的,他的一句话一句关心是她贪恋已久的温柔,成为她与病魔抗争的勇气,支撑着她努力活下去。
有时候,她一个人躺在病床上的时候,会陷入遐想,早知道生病会让他上前照顾,为什么不早点生病呢?你看,爱到最卑微的时候,形成的病态心理仍然是渴望他的爱,即使短暂,即使万劫不复。
苗秒对自己的病情很清楚,日甚一日的痛苦,告诉她,她撑不了多久,虽然他们不肯说,虽然上官彻总是轻声安慰她,只要她好好的,一定会康复,他还对她许诺,等到她身体条件允许的时候,带她去旅行,去小镇,去大山,游山玩水。
苗秒对于他描绘的场景万分向往,然而她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也只能通过电视过过眼瘾,他说的时候,她始终是笑着的,她喜欢听他的声音,喜欢看他的脸,这个一直拒她于心门之外的男子哦,终于有一天,她能在睡醒的时候,第一眼看到他,这是她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事。
即使晚了点,勉强了点,她的心仍是欢快的,也就不觉得病有多痛了。
上官彻回校上课,是苗秒最难熬的时候,被短暂忽略的病痛加倍袭来,有几次,她都进了重症监护室,她的父母战战兢兢地等在急救室的门外,企盼上天拯救他们的姑娘,她才二十六岁,还没结婚,不能如此不公,收走她的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