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系A区没有”纪以辰回过去。
    “已经联系了，目前在等待回应”叶寒迅速回过来。
    “嗯，明白，辛苦了”
    纪以辰放下手机，嘱咐道：“快点吃，现在有人跟着楚言，一会儿你吃完之后去找他。”韩曦点点头，抄起桌上的两个包子就往外跑。纪以辰一愣，对着他的背影大喊：“急什么急，过来给我把饭吃完了再走！”韩曦含着一口包子含混不清地吼回来：“先干活再说！！”纪以辰看着他消失在门口，颇为无奈地又拿起了筷子。
    “交代一下中心人位置”韩曦对着手机低声道。“在宿舍，，目前还是一个人，手上没有任何通讯设施”韩曦收起手机，飞快向宿舍方向奔了过去。
    “啊，莫曦你回来啦？”韩曦看着楚言清澈得能比过天空之镜的双眼，瞬间有那么一种想砸死他的感觉。“嗯，刚吃完饭不久”韩曦微笑，“你呢？这么早就回来了，午饭吃了吗？”楚言狡黠地一笑，把手里的收纳箱打开来给他看，“在这儿呢！刚才舍管来查，差一点就被查到了来着！”韩曦无语地想了想那位舍管同志，那位仁兄根本就不是冲着你的炸鸡啤酒来的，你就是把啤酒泼到他脸上他也不会说这件事···
    “这么幸运？！”韩曦故作惊喜状，“幸亏没查走，不然你不得饿一下午啊？”楚言也是挺惊喜：“对啊对啊，运气好！你也没怎么吃吧？过来吃点！喝酒吗？”韩曦摇摇头：“酒喝多了手抖，时间长就画不好画了。”楚言一愣，看了看手边的酒，一脸惋惜。韩曦看乐了，上前帮他把酒拿了出来，“偶尔喝一点没什么关系，不影响的。”楚言眼睛又亮了起来，开始各种张罗。韩曦看着他的样子，不由在心里叹了声。
    比起天真，我倒是真愿意相信他是心机太深沉。
    午休两个多小时，两人吃了一个小时多一点。楚言吃到后半程就颇有些聊不动了的架势，韩曦看着他半梦半醒的样子，笑道：“困了就睡吧，这点东西晚上又坏不了。”楚言不好意思地笑笑：“那我先睡了，你要是饱了就帮我稍微收拾一下，不然被查到要处分的。”韩曦笑着点点头，看着楚言睡下，才默默收拾了一下桌子，坐在了床上。
    “中心人睡下了”韩曦给纪以辰发消息。
    “有没有什么情况”
    韩曦苦笑，“完全没有，看上去就是个十五岁的小孩子，没有任何不对的情况”
    纪以辰倒也没有什么大反应，“嗯，盯紧他，叶寒已经在进行下一步调查了”
    韩曦言简意赅：“暂时没有特殊任务了吗”
    纪以辰肯定，“对”
    韩曦放下手机，望了望楚言的睡颜，心里五味杂陈。
    下午还是照例画画到放学，开学第一天没有晚课，两人就约着出去吃了一顿。楚言想吃火锅，韩曦也就没说什么，痛痛快快地陪着去了。
    “小心，有人跟着你们”韩曦暗瞟了眼屏幕，借着错开身子让人的机会往后扫了一眼，略略扫到了几个人影。“咱们快点走吧”韩曦呵呵手，痛苦道：“有点冷啊！”楚言看着韩曦的手，懊恼道：“哦···我忘了！你是H市来的，还不太适应吧？”韩曦笑笑：“嗯，这边太冷了，不太习惯啊！”楚言瞬间开始带着韩曦狂跑，头也不回地喊着：“那家店很近啦，一会儿就到了！抓紧点，跑到地方就有暖气了！”韩曦哭笑不得，一路被带着飞奔到了火锅店，差点没在路上滑倒。
    后面跟进的A区情报人员满脸懵逼：这是什么情况？要是韩曦跑起来也就算了，中心人带着他跑是怎么个情况？这是什么骚操作？！
    D区人员一脸惨不忍睹：那个不是我们少主，对，我们不认识那个人！
    韩曦倒是对楚言的脱线见怪不怪，一路跑到地方之后就淡定地点锅点菜，让楚言先去调调料了。“曦哥，你这招狠啊！瞬间就把所有的D区眼线炸出来了！”韩曦苦笑：“别，我可没有这种神作！说起来你可能不相信，但这真的是中心人先动的手！”小弟瞬间语塞，半天没回话，倒是韩曦一句话先问了过去：“两边大概都有多少人？”“D区七人，A区十三人。A区有五人潜入店里，D区人员现在全部在店内。”韩曦回了句“明白”，刚一抬头，就看到了楚言远远走了过来。
    “你去调吧！”楚言端着料碟笑着招呼。韩曦笑笑，瞄了瞄楚言斜后方的男人，起身去调了点调料。一顿饭，没有任何异常地吃到了尾。。韩曦一路聊着，把楚言的表情一点一点观察了下来，结果还是只能说四个字：一无所获。
    “还是那句话”韩曦回到宿舍，给纪以辰回话：“这孩子不是真的没心机，就是个人间兵器。”纪以辰无奈：“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在叶寒那，你保证这边不出岔子就行。”“嗯。叶寒那边大概什么时候能查清楚？”纪以辰隔了好一会儿才回话：“今晚”
    韩曦躺在床上，借着走廊里微弱的光亮看了看楚言。这孩子实在是没有什么让他监视的余地，连睡觉都是这样脸朝上正躺着，一点取巧和掩藏都没有。韩曦的怜悯瞬间被放大了数倍，汹涌地拍击着鼓膜，扰得耳边嗡嗡地聒噪。韩曦突然想起当时面对抉择的自己，每天都对身边的人那样微笑，其实心里有多无助，只有自己清楚。这孩子，也是这样吧？平凡的路和走上黑道，看似是自由选择，其中的难处只有自己知道。
    他现在也是那样挣扎的吧？也是那样无所适从的吧？
    韩曦心里忽然泛起了一阵酸楚。
    这样的路，这样的选择，除非是自己经历过，否则都不会体会得到。
    微信来了，手机振动没能惊动任何人。韩曦看着“G区已行动”的重磅消息，内心竟难得的波澜不惊。
    楚言，你终究会不得不妥协，忘记之前的岁月，走上这条风雨飘摇的路吧···
    韩曦叹了口气，默默翻了个身。
    月光很淡，雪夜寂静地彳亍着，终究是没带走谁的清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