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四章 您被困府中,到底是怎么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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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惜元也挑了挑眉,道:“什么喜讯?”
杜仲笑道:“宁贵妃有喜了,这可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重视得很,这几天恩赏不断,皇上也每天亲自去看望,宁贵妃如今可算是后宫第一人了。”
曲如风也道:“呵呵,宁贵妃有盛京第一美人之称,本就艳冠后宫,如今身怀皇长子,自然更风光了。”
杜仲道:“是啊,宁相这几天走路都生风,春风满面的。”
步惜元道:“如果宁贵妃一举诞下皇长子,会不会有望封后?”
曲如风道:“朝中确实有这个说法,宁相表面推脱,实际上一提到此事就笑得满脸开花,想必是有谱的。”
杜仲古怪的笑了笑,向步惜元眨了眨眼,一双略显艳丽的凤眼波光潋滟,万种风情,步惜元回以一笑,鸦羽般纤长的睫毛扇动了几下,两人心照不宣。
曲如风夹起一筷子小菜塞进杜仲的嘴里,打断了两人的“眉来眼去”,他自己也吃了一口,含混不清的道:“刘老实的事你们听说了吗?”
步惜元轻叹道:“托巧月的福,我都快要变成包打听了,刘老实的事,半个盛京都知道,我当然听她说过。”
杜仲道:“按理说不过是一件求娶的小事,怎么会闹得这样大,听说刘老实连小摊都不敢摆了,可怜他老实了一辈子,老来摊上这么个事儿。”
曲如风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求娶一个姑娘当然是小事,关键在于孙杰当街一跪,不仅入赘刘家,还答应永不纳妾,一生一世一双人,当今世上,但凡有点本事的男人,有哪个能做到?不纳妾的都是没钱没本事而已,当然杜大人不同,不论贫富,他对杜夫人始终如一,当为男人之楷模!”
杜仲道:“也就你觉得是楷模,人家都说我父亲畏妻如虎,是男人的耻辱。”
曲如风道:“那是他们自己立身不正,就看不得别人专情,我若是女人,就定要嫁给杜大人那样的男人。”他说着对杜仲眨了眨眼,他生得皮肤白净,眼大而圆,这样一眨便看出几分可爱的意味来,杜仲细长的手指**了一下,一口喝干了杯里的酒。
步惜元笑了笑,端起酒怀轻啜了一口。
曲如风见他们都喝,也喝了一口酒,道:“若不是想着这里的酒香,惜元又喜清静,我们便约在飘香楼小聚更好。”
步惜元道:“那里有什么不同?飘香楼,是饭菜格外美味么?”
曲如风笑道:“那倒不是,飘香楼名为飘香,其实酒菜实在一般,它出名是因为李铁嘴。”
杜仲道:“那个说书先生?”
曲如风道:“不错,那李铁嘴是常驻飘香楼的说书先生,听说除了去茅厕,他能连着一天不停的说,就算是蚂蚁搬家也能说得绘声绘色、有滋有味的,所以才叫李铁嘴,他最近几天一直在说文芳客的新段子‘蝴蝶梦’,吸引了不少人,飘香楼的掌柜嘴都乐歪了。”
杜仲拍了他一下道:“也就你小孩子心性,还喜欢听段子,我一想到那个闹哄哄的环境,脑仁都疼,何况是惜元。”
曲如风委屈道:“这不是没去嘛,我就知道你们不喜欢,所以提都没提,而且我也确实想这里的酒了,就算不多喝,小饮几杯也是美的。”他说着美滋滋的啜了口酒,咂了咂嘴。
杜仲看着他,唇边露出一丝宠溺的笑容来。
步惜元看看他们,微微笑了笑,抿了一口酒。
回到将军府时,步惜元有些微醺,招财扶着他,缓步走进了屋里,巧月已经飞跑去找安大娘要解酒汤了,红月服侍他脱了外衣,打散长发,斜靠在床头,等着解酒汤。
解酒汤是秋月端来的,她腿上功夫好,一双腿修长有力,端着托盘一路疾走,碗里的汤水不曾洒出一滴,高飞的目光闪了闪,这将军府果然藏龙卧虎,上次她给步惜元送饭食他就察觉这丫头脚步格外稳健,不曾想一个平日里柔柔弱弱,说话轻声细语,为了一个送水的差使被抢走还能哭顿鼻子的洒扫丫头,竟有如此身手,若非她今日着急,发力疾走,还真看不出来她有这个本事,那红月巧月呢?她们做为林飞羽和步惜元的贴身丫鬟,身手只怕更加不凡。
红月迎上来接过汤碗,秀目微微瞪了秋月一眼,嗔道:“你这丫头急什么?公子只是小醉,你慌慌张张的,莫跌了跤,再哭鼻子。”
秋月才想到自己露了破绽,神色有些紧绷,她勉强笑道:“红月姐姐莫怪,是奴婢冒失,担心公子醉酒难受,差点跑着过来。”
红月也知道高飞、高扬都是高手,眼力惊人,在府中常住,不可不发现他们的身手,也只能无奈一叹道:“我也不是怪你,只是怕你摔了跤吃亏,巧月呢,她去传汤,怎么人倒不见了?”
话音还没落,巧月便进了门,刚想说话,又闭上了嘴,笑了笑道:“公子可喝了汤?我去了趟茅厕,让秋月帮我端汤过来了。”
红月已经服侍步惜元把解酒汤喝了,把碗递给旁边的秋月,扶着他躺下,给他盖好了被子,抬头道:“喝了,让公子好好睡会儿吧,我在这看着,怕他一会儿会口渴,你们出去吧,离得远些,公子浅眠,莫发出响动惊动了他,这醉酒的滋味儿可不好受,睡着了会好些。”
巧月看了她一眼,转身朝高飞、高扬打了个“走”的手势,走出了门,秋月跟在她身后乖顺的走了出去,温顺的像一只可爱的白兔,谁能想到她那双藏在长裙下的美腿能在一瞬间绞断一个成年人的脖子呢?
高飞觉得后颈有些发凉,他不得不以另一种眼光重新估量府里这些千姿百态、巧笑倩兮的丫鬟们,他沿着将军府走了一圈,凝目细看,发现了很多平时没有注意到的事,除了秋月这个平时看起来胆小怕事,却行走如风的丫头之外,那个叫舞月的烧火丫头纤纤细腰上缠着的根本不是腰带,而是一条与衣服同色的软鞭,她虽然穿着灰扑扑的衣裙,但走路时柳腰款摆,脚步轻盈,就像一个舞者;叫弄月的洒扫丫头倒是相貌平平,平日也沉默寡言,可她做事时一双玉手如同穿花蝴蝶,有形无影;叫做进宝的园艺小厮总是笑嘻嘻的,可他走路无声,身轻如燕;劈柴的多喜一整天也说不出几句话来,可他宽肩窄腰,两条手臂肌肉纠结,劈出的柴火大小长短完全相同,就如同用尺子仔细丈量过一般;在外院扫地的整天傻笑看着很好欺负的多禄,一着急竟将夯实的地面踩出一个深深的脚印,如同刀切的一般;慈眉善目的老总管林福也是气息悠长,鹤发童颜;更别提这阵子一直不离步惜元身边的小厮招财,他双目如电,脚步轻盈,他一早就看出这是个高手,只怕也是府里所有人中身手最好的;就连厨房安大娘,她揉面时手背青筋暴起、沉重的大铁锅在她手中轻如无物。
高飞在府中走了一圈,走出一后背的冷汗,谁能想到这些灰扑扑的、有着可笑名字的小厮们竟然都是深藏不露的高手,谁能想到这些动不动就能哭一鼻子,千娇百媚的丫鬟们动辄就能取人性命呢?想来也是他在皇上身边呆久了,又身怀武功,有些自视甚高,竟然忘了,林飞羽是当世名将,武功也堪称高绝,他府里的人岂能没有两把刷子?幸亏他不曾对步惜元有什么异动,否则只怕无法活着走出这将军府了,就算皇上震怒又怎么样?他不会为了一个太监而对林飞羽明着翻脸,就算他能为自己报仇,可他死都死了,报不报仇又有什么用?
他坐在自己的房间里,想着以后对步惜元表面上应当更尊敬些,好汉不吃眼前亏,这将军府里只怕没有一个好相与的人,他身手虽好却敌不过对方人多,而且就那招财一人,只怕他就不是对手,现在也不是撕破脸的时候,这步惜元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怏子,竟能将满府的高手收服的服服贴贴,不得不说也是真本事,他看了眼身边依旧沉默不语默默擦拭洞萧的高扬,就连他,最近心思都浮动了,言行之间不知不觉的维护步惜元,他之前有些轻敌了,这个步惜元只怕不是个简单的以色侍人的小倌,一定有他的过人之处。
高飞的烦恼步惜元多少猜到一些,他虽然有些小醉,神智却没有昏沉,之前的事他也注意到了,不过没有在意而已,红月想到的事他自然也能想到,高飞、高扬都是练家子,府里的人武功不如他们,天长日久,很难不被他们发现,这是避免不了的事,在意也没有用,而且将军府中有些练家子也是很正常的事,只怕皇上也能猜得到,否则也不会派这么两个高手来了,只怕平时是监视,必要时就会秘密将他抓住带走,用以威胁林飞羽,若是没有招财这个变数,又出其不意,其实是很容易成功的,可如今府里的人都防备得紧,招财又不离他左右,他们要下手只怕就难了,其实以他的想法是先不暴露招财,将他当做杀手锏来用,奈何所有人都不放心,就怕招财离得远了,一旦他们发难会救之不及,便也只能如此了。
红月见他微睁着眼睛,靠上前柔声道:“公子可是渴了,奴婢给您倒水来?”
步惜元摇了摇头,红月眨了眨眼,凝神倾听了一会,确定高飞他们走远了,才对他道:“公子看起来心情不错,可是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步惜元微笑道:“我之前的安排都成功了,现在看来效果还不错。”
红月道:“公子神思如海,奴婢可一点也看不明白。”
步惜元笑道:“你哪里是看不明白,只是不肯说而已。”
红月坐在脚踏上,倚着床沿道:“公子高估奴婢了,奴婢虽然知道最近京中之事可能有公子的推动,却不明白您被困府中,到底是怎么安排的。”
作者闲话:
文字表情怎么发啊?我怎么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