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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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茫茫中,只见一抹黄色的身影匆匆而过。
他走得极快,头顶上的行头摇摇欲坠,在漆黑的夜里闪着光。
花满楼离这里足足隔了一个街那么远,可他却不消半刻便跑到了那里,走过长廊,推开吵得最热闹的一门,便见了段楼。
只见他额角迸着血,脸上又有些乌青,他对面站了一个跟他差不多高的大汉,体格却比他壮实许多,脸上同样挂了彩。
边上站着一女子掩面而泣,幽幽噎噎的声音教人听了烦躁,小福子被人摔在一边,抱着脑袋正摸着呢。
梅玉程只觉自己的心跳一下要停止了一般,失声道,“师哥!”
两人一同看了过来,那大汉见了他,突然笑道,“这是那里来的娘们,长得也忒好看了也吧。”
他笑嘻嘻地走过来,对着段楼道,“既然你那么喜欢那个臭娘们,那我便让给你好了。”他将手伸过来,正要抚梅玉程的脸,却被他一下拍掉。
只见梅玉程冷冷地看着他道,“我不是什么娘们。”
他眉眼冷冷的,可脸上的妆又别外妖媚,波光盈盈的眼神,直勾勾的看得人心底痒痒。
大汉被他看得有些痴迷了,道,“不是娘们啊,也行啊,我就喜欢你这俊俏的小脸,你陪我睡一觉,我就放你那窝囊师兄走。”
他顺势把手搭在他的腰上,梅玉程想要躲开,却又比不上他的气力,挣脱不开,白着脸道,“您先放开我,我们有话好好说。。。。。。”
大汉无赖地搂着他,半点没有松手的意思,忽然听见耳畔传来段楼的骂声,“畜牲,放开我师弟。”
那大汉还没回神,脸上便重重挨了一圈,手自然也就放开了。
梅玉程被推到一边,脸上愈发苍白了,那大汉不甘被打,两人随即又厮缠在了一起。
“师哥!别打了!”梅玉程踉踉跄跄地上前去拉人,却总抓不住他们的衣角。
不消一会儿,段楼的脸上又复添了几道彩,要是再打下去,这张脸就要毁了!
梅玉程急了,扑上去狠狠抓住段楼的衣服叫道,“师哥,求你了!别打了!”
“别拦我,”段楼的眼珠子都泛着猩红,用力甩开他,骂道,“今日我不打得他跪着装孙子,我就不是霸王!”
梅玉程被他甩了出去,一下子稳不住身来,长长的戏袍也不好走动,一个不注意便踩上了袍尾,当下整个人便直直地摔了下去,腰好巧不巧地撞上了椅角。
梅玉程闷哼一声,皱起了眉头,朱唇都白得没有了血色,僵着身子倒在了地上。
“你们做什么!”钟誉风破门而入,一眼便见了倒在地上的梅玉程,心底便一下慌了起来,快步走到他边上去。
那一干副官也不是吃素的,三下五除二地就将打在一起的两人架着分开了。
“玉程,你怎么样了?”他急急抱起他,从容不迫的脸上第一次有了裂痕。
“我。。。。。。”梅玉程痛得说不出话来,“疼。。。。。。”
边上的姐儿听了哭,两眼红红地看着他俩,忍不住道,“他刚刚好似腰撞到椅角了,你这样抱着他的痛处了。”
钟誉风文杰言连忙将手避开他的腰,又抬眼看来那姐儿一眼,抱紧了怀中的人,站了起来道,“崔正气留在这里,把人解决了,阙文下来开车。”
“别。。。。。。”梅玉程突然抓住他的领角道,“三爷,我师兄他不是。。。。。。”
“我当然知道,”钟誉风觉得胸口有些闷,明明心里已经怒得不得了了还得温言道,“崔正气会把事情处理好的,你不用担心。”
他们上了车,阙文掏出钥匙道,“三爷,去哪里?”
钟誉风道,“回钟府。”
“打个电话,叫方医生过来。”
到了钟府,梅玉程已经睡去了,钟誉风抱着他,进了房间。
钟誉风将他放在床上,那人妆还未卸,红唇轻启,如同大红牡丹花瓣一般饱满,教人想要一亲芳泽。
他靠近那美人,却又恍然间惊醒了,连忙直起身来。
他这是怎么了,怎可这样趁人之危。
梅玉程突然呢喃了一声,将脸侧了过去。
钟誉风替他解开衣带,露出里边白皙的皮肤来,上面点缀着一大片乌青,在那好似牛奶一般白皙细腻的皮肤上很是怖人。
他疼惜地抚着那块伤,好似对待天底下最珍贵的宝物一般。
“钟三爷,方医生来了。”阙文办事效率一向高,钟誉风站起身来,替他用被子掩上那块伤,道,“叫他进来。”
门应声开了,迎面走来一个年过中旬的老者,一见他就笑道,“三爷又是哪里伤了?”
那方医生便是他雇来的名医,早些时候他父亲对他有恩,便一直呆在钟府里,钟誉风又是个不省心的脾气,大了还好,小时候便经常磕磕碰碰的,整出不少伤来,都是这方医生治的。
“不是我,是他。”钟誉风指了指床上的人儿。
方医生上前去看那床上人的面容,心中一震。
三爷可是从来没有带女人回来过,这次一带就是个戏子,这可不把钟委员长给气死?
“他怎么样了?”钟誉风见他不语,道。
“他伤的是哪里?”方医生回了神,问道。
“腰上。”钟誉风走上来,却被方医生拦住了,“钟三爷,您还是在外边等罢。”
钟誉风无端被阻,当下也不生气,只淡淡点头道,“好。”
他答应得爽快,还不等方医生发话,便自个儿走开了,这叫人吃不准了。
方医生看着那床上眉目如画的人,心底一阵叹息。
他掀开被子里边的衣裳已经被解开一点,正好露出里边的伤来。
他细细地检查了一下,不过是些淤青,没有伤到骨头。
方医生得出这个结论,怔了好半晌,往常这些小伤钟誉风是从来不会请他的,他自己受伤了,也是差人送些药酒自己擦擦,这戏子在他眼里竟比他自己还金贵?
方医生啧啧称奇,走出了房门,一面进来了钟誉风,随即笑道,“里边的人不过是撞伤了,腰口上留了些淤青罢了,我当你这么急匆匆地叫我来,有什么人命关天的大事呢。”
钟誉风面色淡淡的,道,“有劳方医生了。”
他转头对阙文道,“今天方医生大半夜里来也辛苦了,赏钱加一倍罢。”
“是。”阙文兀自惊奇,可钟誉风的指令他却是不敢有问的,方医生的赏钱本来就丰厚,再加上一倍,那要有多少钱了。
方医生见好就收,和气道,“天色不早了,鄙人就不再打扰三爷了。”
“嗯,”钟誉风点头道,“阙文,送送方医生。”
阙文应了一声,领着方医生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