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夏午后的风过于温和，吹在身上有股淡淡的花香，阳光穿透层层叠叠翠绿色的叶子照在地上只剩下斑斑点点的光影。五爷只身一人坐于一座孤坟前，久久的不曾起来。
    ‘如果我是你，可是我不是你’五爷琢磨着这句话，嘴角慢慢扯出抹笑，看向面前的碑铭眼睛里溢出了化不开的伤然，昨晚他在展昭来的一瞬间醒来，故作熟睡，不曾想却意外地让他听着了这句话，以至于后来夜不能寐到了天亮。
    五爷出来时天还是灰蒙蒙的，像是笼了层纱，这会儿已经是午后阳光灿烂，他不知道为何的喜欢这里，只知道这个地方是个适合舔伤的地方。五爷想及自己做态扭捏，抓起身边的酒往嘴里灌了口，辛辣的味道却呛地他直咳嗽，五爷捂着胸口咳了会儿，又要往返其事，却被人打了一脑袋作罢。
    “大哥！”五爷看向身后眼里迸出惊喜的光芒，掩了刚才的愁绪。
    卢方夺过五爷手中的酒，扬手倒在了墓前，厉声道“咳成这样了还喝，不要命了？”
    五爷察觉到自家哥哥这回真有怒气，忙讨笑道“刚才喝的急了，呛得很，大哥你怎知我会在这里？”
    “每每你的事情总会来这儿对他说，我们这些做哥哥的却总是被你瞒着”卢方有些吃味道，将酒壶里的酒洒在故人前，凝神注视着面前毫无生气的石碑，想是凝视着一个活生生的俏儿郎。
    五爷干笑了几声，假装不知情询问道“我怎么不知道有什么事瞒着哥哥们？”
    “瞒的多着呢”卢方伸手细细摩挲着上头刻的字，似是喃喃细语道“你跟你兄长一样”
什么事都喜欢自己承担，然后将结果留给在乎他的人。
    五爷没听清他随后的话，扬声拉回了卢方的思绪“大哥，你来这儿该不会来找我的吧？”
    卢方点点头，背对着他问出了从昨晚就一直萦绕在心头的话“五弟以后有何打算？”
    五爷嬉笑道“回开封府任职，然后”然后五爷停住了，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然后自己要干什么。
    卢方凌光一怒“可是南侠展昭逼迫你回去？”
    “展大哥却有让我回去的意思，不过结果是我自己决定的，不关他事”
    卢方转过身，语气沉重的对五爷说“五弟可曾想过要是此次回去，便是离开了哥哥们的庇护，若是你有事，哥哥们未必护得了你”
    “我知道，大哥，这是我自己选的，不管如何，我也不后悔”五爷坚定的看向卢方，露出暖暖的笑意。
    卢方见他如此，慨然而叹道“从小到大就没见你听话过”朝他招了招手“过来”
    五爷顺从的走上前，在卢方面前站住低下了头看自己的鞋尖，卢方对他这种小习惯报予一笑，眼中闪烁黯然伤神，接着五爷觉到大哥将手搭在了它肩上，低下头嘴唇微动，一瞬间让五爷身形一顿，狼狈的逃走，只因那两个字是：
    “保重”
    这天夜里，展昭从松江府回来，被屋里的人堵了个严实，展昭见着坐在圆凳上笑得像个仙儿一样的贼人只是冁然而笑，随后只见房门关起，幽幽的月光泛着淡淡的花香蛊惑了无边的落寞。
    第二天，卢方等人接到五弟和展昭连夜离岛回开封府的消息甚是大惊，徐庆喃喃揣测了几句，撞门而出不知所踪，韩彰和蒋平则是打算去追回五爷，只有卢方是淡淡一笑，在众人散去慢慢俯下身子，倒在桌上渐渐入梦，梦中有一人身着白色衣衫，在微风中粲笑，轻轻地唤着他的名字，梦外卢方嘴角带笑，越发的沉浸其中不知醒来：
    原本想留住一个春天，现在才发觉其实是想留住一个人连带着那抹笑，就是他想要的春天。
    漫漫官道，平沙无丘，路的两旁绿树成荫，风过于此，簌簌不停地声音像是喃喃自语的独唱。两匹马儿从远处而来，马背上，天蓝色衣裳，衣冠楚楚，冠宇成束，一脸戏笑的与旁边一身灰色武衫，文质彬彬，温和带笑的侠士攀谈着，两只琉璃带彩的眼睛在四周景致上掠过，说不出的兴奋，笑容感染着身旁的人。
    马背上的人兴奋的问道“展大哥，要是大家知道我回来了，会不会喜极而泣？”
    “不会”视其听着此话兴奋的表情有些皲裂，展昭又笑道“恐怕他们都知道你要回来了，正忙着收拾自己的行李”
    “喂，臭猫，白爷爷有你说的这么不堪吗？”五爷怫然作色，扭开了脸，将视线投在一旁的景色上。
    展昭浅笑安然，拉紧马缰绳，将马靠了过去“五弟，肯跟我去蜀地吗？”
    “不回开封府了？”五爷听其言，猛然转头，喜形于色。
    “不回”
    “不去见大人了？”
五爷复问。
    “不去”
    “不用跟大人报告？”
    “不用”
    五爷凝视着展昭许久，然后大笑不已，一连几天的忧愁消散，顷刻间又像回到了从前，五爷眯着眼睛问道“你当真没有骗我？”
    展昭笑着回答“不骗你”
    “我们去蜀地做甚？”
五爷俯下身子，一手拽着马缰，身体离地不到一尺（宋朝时一尺为30。72厘米），转瞬间摘了跟草尖，起身时叼在了嘴里，笑的痞痞坏坏的，看得展昭一阵摇头。
    展昭见五爷正要撒开马僵，一马鞭抽了过去，他自是控制手下的力气，不重却在那白皙的手上留了道红痕，在五爷怒目而视时，赶紧移开了五爷的注意力“过几日便是招选武林盟主的日子，你我二人现在赶去，正巧能赶上”
    五爷抹了下红痕，没把这点小伤当回事，凑上前问道“你要做武林盟主？”
    “展某现在是朝廷中人岂敢干预江湖中事”
    “我们前去是为何？”五爷盯着展昭的眼睛，怕露掉一点颜色。
    “看热闹”展昭说完，在趁五爷没有防备前，迅速摘了五爷腰间的钱袋，拿在手里掂量了下，转手放进了自己怀里，然后转头对正要扑过来抢钱袋的五爷嘱咐道“以后不准喝酒了，五弟的钱袋先交由我来保管，五弟可有话说？”
    五爷咬牙切齿地喝道“为什么？”
    “卢大哥可是叮嘱过我不准五弟喝酒，既然是大哥所托，展某定当竭力而为”展昭好看的眼睛扫了眼五爷，忍俊不禁的看着前面的路。
    五爷先是愤怒不已，转而眸子促狭的一眯，难掩声音中的为难，扬高了声音自言自语道“蜀地离此地可是有些日子脚旅，若是我没了钱肯定到不了，不然我还是回岛罢”
    展昭暗笑这只老鼠的小聪明，压下笑意，正经言道“卢大哥可是跟展某立下誓言，若是让五弟回去，便不再认你这个五弟”
    “臭猫！”五爷吼出了声，双目圆睁，诤言道“都说南侠义薄云天，现在看来，怕是图有虚名，在我看来与那强人所难，卑鄙无耻的贼人无异”
    “五弟莫想由此话我将钱袋给你，展昭为人正直，不怕这等流言蜚语”
    五爷拔了嘴里的草尖，怒气冲天喝道“白爷爷要吃穷你这只臭猫”
    展昭淡然一笑“我等着”
    “我要去做武林盟主！”
    “我等着”
    一连威胁了展昭两句却被其当作玩笑答过，五爷一时气不过，干脆说道“白爷爷要走了，你这只臭猫就在这里等着吧”五爷扬了马鞭，双腿夹了下马腹，气愤离去。
    展昭灿然一笑，眼里滑过一抹算计，手指放在嘴边，吹了声口哨，便见着刚刚跑走的马儿跑了回来，背上驮着发指眦裂的五爷手颤抖着指着展昭，大骂卑鄙无耻小人，妄为君子！
    展昭自当是听不见，点了五爷穴位，手放在马鬃上抚摸着，将身旁人的咒骂当做是一种消遣漫漫长路的乐趣，只不过，想到此去蜀地的目的，心口突然间被一股莫名的东西压的喘不过来气，私下偷看向五爷，心中问道：
    “如果我骗了你当如何？”
    这日，两人落脚在永州（湖南零陵）山下平丘镇（原谅我实在查不出北宋时这里小镇的名字，别计较太多），由于路上五爷为了看夏荷，耍着性子不让展昭赶行程，展昭最怕他这招，一双盈盈秋水般清澈的双瞳那么一蹙，染上点愁情，自是展昭也觉得心跳得跟个未尝情事的少年，两人故在洪州（江西南昌）赏了两天晚荷，第三天启程，日夜兼程到了平溪县已是落幕晚垂，客栈已无落脚处，被迫两人只得在山下过夜。
    此时，清澈见底蜿蜒小河淌水向南，岸边一袭翠绿色外衫内衬白色银色勾边衣裳少年郎，本应潇洒秀气，现如今却挽了裤腿袖边，嘴边翘起一脸嫌弃的望着旁边一身灰衫墨履的人。
    翠绿色衣衫的五爷被叮嘱站着不敢有丝毫动作了半天，终于询问道“展大哥，你到底能不能抓到？”
    墨色衣衫的展昭眉头一蹙，瞄了眼五爷，少有的汗颜“你站住别动”
    “站了好久了，不如我来吧？”五爷笑颜如花似锦，忙着赶紧趁机脱离苦海。
    展昭直起身子，看五爷的眼神里深有怀疑，前不久展昭要下来捕鱼，五弟听了缠着也要来，拗不过五弟便让他跟着，不过根据以往的教训而言，想到五弟绝对没有耐心等待，由是如此，展昭定了个让他只准一旁不动看着也不要让他动手，五弟当初答应的怪快，没一会儿功夫便失了耐心不依不饶，这会儿又想操手旧业。
    展昭被五爷急冲冲献宝的视线盯的背后一阵阴冷，应和了一抹笑，婉言谢绝“五弟还是站着好了”
    此话一出，对面好看的人嘴巴一撇，在水里站定，指着展昭毫不留情面的呵斥道“臭猫，白爷爷站了快两时辰了，你居然还敢让白爷爷站？”
    “做大事者得有坚定不移的魄力”展昭心虚的摸了摸鼻子，扭头不去看五爷。
    五爷笑的弯了清亮的眼眸“那换展大哥来好了，贤弟不才，魄力没有破力倒是有的是”
    展昭很从容的惊叹道“五弟可是答应过我的，怎么说话不做数？”
    “我答应你什么了！”五爷怒斥言道。
    “前两日我陪你赏荷没有任何多言多语吧，五弟也说过要毫无怨言的陪着我，难道要坏了我的兴致？”
    五爷细想了下，确实前几天赏荷是自己提出的，展昭也没有任何抱怨反而陪着自己尽兴，现如今是风水轮流转，五爷正色道“我自是忘不了的，不过，展大哥还需要五弟站多久？”
    展昭打哈哈的保证“一会儿”
    五爷狐疑不决的在展昭脸上找破绽“确定一会儿？”
    “确定”展昭不自在的轻咳了几声，拿起随便捡来的尖头木棍，盯着水下的动静。
    五爷嘴巴一瘪，嘟着嘴热切的同样盯着水下，那模样怕是要把鱼给生吞活剥了。
    悠久后，在五爷急不可耐的眼神里，展昭终于捕上一条青鱼，解决了两人的空腹之愁。
    五爷因着兴高采烈的光脚跑上了岸又被岸上的石子扎了脚跑回来泪眼婆娑的看着展昭，激起的水花打湿了衣服紧紧的贴在身上，夜晚的山里较冷，五爷微微的打着寒颤，可怜的像只被主人抛弃的小狗。
    展昭略带无奈的冲人一笑，眼神中带有责备的色彩，矮下身子由五爷兴冲冲的上背，一步一脚的往岸上走
“五弟不生气了？”
    背上的人有些昏昏欲睡，打了个哈哈，脸埋在展昭的脖颈里，语言中尽是疲惫“我生什么气？”
    想来一路奔波现在又在晚风中吹了那么久，展昭也不打算逗这只老鼠了，侧目而视关怀道“五弟别睡，山里冷小心再着了凉，过会儿将药喝了再休息也不迟”
    “不喝药，我都好了”五爷耍赖着，语气柔柔的带了点撒娇的意味。
    展昭暗下大笑，面子上依旧是责备“好了身上还这么热？”
    “不热我就死了”
    言尽，惹得展昭发笑，将人往背上提了提，脚下步子急促的往露宿地方赶。
    到了两人今晚露宿的地方，展昭正要叫醒五爷，五爷先一步跳下来，穿了鞋子，独自去一旁指使展昭架起了火，展昭将鱼用匕首刨腹去鳞，找了一直棍从鱼嘴直插至鱼尾架在火上烤着，然视五爷喜滋滋的模样像个小媳妇般拖着下巴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火上的鱼，不吵也不闹。展昭吩咐了五爷看着鱼，又忙着解了马的笼头，伺候着马匹吃草，随后又从行李里拿了件干衣服，走到火堆时给五爷裹了个严实，生怕露着一处，做好一切才放心在五爷身旁坐下，将袖尾裤脚放下，往火里扔了把柴，目不转睛的看着火上的鱼出了神。
    夜晚的山里寂静苍凉，时不时有惊鸟鸣起突飞，然又是静的唯独虫声火光。被炽热的火光笼罩着唯见两人闭口不言盯着火架上的青鱼目不转睛，一个是拦不住的嘴馋，另一个则是看不出在想什么只是一味的看着鱼貌似在打发时间，一时之间，谈不上的和谐淡然在两人之间萦绕，不过很快，这种超出和谐的氛围被一声空腹叫给打破。
    五爷拖着下巴，眯着眼睛看架上的鱼，咽下去口水，向火厨询问起“还没好吗？”
    展昭回神对五爷笑着，安慰他道“马上就好了”
    “我好饿啊”五爷急躁的就要伸手去抓，被展昭眼疾手快的给拍了回去。
    五爷脸耷拉着，撅着嘴又要耍可怜，自从出了陷空岛，五弟被收了钱袋后就是又耍娇又泼皮，虽说这样子展昭也受用，可是五弟越是这样，展昭心里越是有股说不出的滋味，好像有人在心上挠痒痒，想静下心来也做不成，每次只能装作不去看他才能按捺下自己失态的样子。
    展昭别过脸不看他，专注的忙着手里的鱼。
见展昭不搭理自己，五爷脑袋埋了下来，勾着自己的手指妄图想点好玩的事转移自己的视线，抬头环顾了一圈，除了树就是树，然后就是黑的看不到别物，五爷正愁没乐趣时，突然听到一声兵刃相接的声音，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哪能放过这种看热闹的好事，滕的一下站起，撒开腿就要往声源处冲。
    展昭在听到声音的一瞬间不是戒备迎敌而是先一步将要去看热闹的人扯住抱在了怀里。
    “展大哥，松手！”五爷在展昭怀里挣扎，扒着展昭放在自己腰间的手。
    展昭不理会他的话，捂着他的嘴，轻功上前，压低了两人的身子落在了一棵树上，离事发地不远，却也不近，由于树叶茂盛，遮住了两人的身姿。
    五爷拽下展昭的手，小心翼翼的探头往外看，只见不远处一黑一白的影子纠缠在一起，兵戈相见，打的难分难舍。
但见两人武功当属上乘，如果细看下来，当属黑色影子的少年武功最好，五爷最欣赏的就是武艺超群之人，于是不由的打量起黑色影子的少年郎来，来人不过十八九岁，一张俊生的脸阴沉着透着腊月的寒气，尤为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双眼睛，深邃寒光冷峻不惊饶有一副透过那双眸子就可让人暴露本性即使是现在也让五爷心里由升了一股寒意，本是稚气未脱的少年郎却有这么双眼睛再加上上乘的武功，五爷顿时对这人的欣赏更加厚重，转而一想，五爷又暗自神伤若不是自己现在武功失了一半不若然他也会找这个人好好的指教一番才行。突然间五爷回神苦笑了一番，怨天怨地也换不回自己的武功更何况这本是自己自愿的。
    五爷伤怀不多久又被少年郎对面的人夺去了目光，白色衣衫修身衬体，但不难看出还是个少年的样貌，那人长的清秀俊气，比刚才的那人少了许多戾气，反倒是活泼可爱许多，圆溜清澈的眼睛此时布了层愤怒但往深里探究却有抹悲伤苍凉的意味隽永，不禁令五爷心头一紧，五爷懂得那抹悲伤苍凉，是被人背叛伤的太深才会有的东西罢。观之已久，很显然这个少年的功力远不如那个人，想是自己也有所察觉一时间破绽百出，可那人并没有趁机置人于死地反而是处处留情，稍显狠戾的剑法其实是在指导那人如何出招，一场关乎性命的恶斗被五爷说成孩子们的游戏，五爷也不觉得有何不妥。一瞬间，五爷的视线在两人之间寻摸了一阵，毫不掩饰的失掉原先的乐趣，失望慵懒的靠在树干上眯起了眼睛。
    展昭在来时看清了两人后随意一瞥但将视线转回了五爷身上，见他专注的打量那两人展昭不动声色的松开了五爷，自己独个倚着树干养神，这会儿察觉到身边轻微的动作，继续闭目养神，“看清了？”
    身旁的人闷声应道，随后又嘟囔了句“小孩子打架一点都不好玩”
    “五弟若是不嫌弃可愿与我切磋一番？”
    身旁人听了这句话，悠然睁开了眼，一丝惊讶转而又是清明懒散“跟你比自是好，可惜我没了这心思”
    展昭没有搭话，良久后才开嗓问道“这些日子以来，我都未见五弟使功夫然是上次在岛上也一样，可是为何？”
    五爷心下一咯噔，愕然失色，好不容易假装自己很好，才整了一套说辞“如今太平的很，我是来游历万好江山美景，使那些武功做甚？”
    “我带你看最美的风景可好？”展昭突然看向他问道。
    五爷看着眼前认真的人，突然间心里某一处动摇了，看着他的眼睛都觉得像天上的星辰般吸引他深陷其中，五爷知道这种感觉是致命的，可就是不由的想深陷下去，最好别出来了，察觉到自己不切实际搞笑的很的想法，五爷干笑了几声，按下心中悸动，惊讶道“哎呀，我的鱼，这会儿得烤焦了，我得看看去”说完，手忙脚乱的施展轻功离开。
    身后展昭注视着五爷离开，嘴巴微张想要说什么却始终是哑言，然后回头看了眼不远处还在打斗的两人，闪身追了上去。
    五爷溜出去好久，才放慢的动作，停下来才发现手心里全是汗，后背的衣服贴在身上早已是冷汗不止，暗叹自己撑着剧痛施展轻功回来，不然被展昭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保不准会将自己带回去。五爷苦涩的笑了笑，也就自己不嫌弃现在这幅身子了。
    我怎么不知道你要带我去看最美的风景，可是我想。。。却不配。
    展昭五爷二人走后，这头两人的打斗显然换了种方式，但仍是剑拔弩张。
    “林笑天，我今日便要了你这贼人的性命！”一身白衣似雪的少年怒目圆睁的瞪着眼前的人，剑指其人出招。
    黑色影子的少年虽狠戾的看着面前的人，眼底却说不出的悔意“晟儿，还不肯原谅我吗？”
    对面少年呸了一口，怒言嘲讽道“少假惺惺的，当初是我有眼无珠错把十恶不赦的魔教教主认成好人，现在又想来我这套好处，你这个教主可真是厚颜无耻”
    听完少年的话，林笑天扯着嘴角笑了笑，一张好看的无法挑剔的脸顿时多了些邪气“我就是如此不堪也难抵陈少侠在我身下呻吟放荡的与那勾栏妓子无异，陈少侠，最近我可是想你想的紧呢”
    “住嘴！”陈晟一时间想起了以往种种屈辱，发疯似的乱砍了起来“你住嘴，我不听！不听！我不是妓子！不是！”
    林笑天轻松的躲开了劈头砍过来的剑，手臂一个回转将他的剑挑掉，揽过还陷入梦魇的人，紧紧禁锢在怀里，低头咬上了那人的耳垂，暧昧的调笑道“知道我来找你干嘛吗？”察觉到怀里人一阵颤栗，又变本加厉的刺激道“我要让你永远也忘不掉我给予你的痛苦”
    “为什么？”怀里的人突然停止了挣扎，艰难的问道，眼睛空洞的看向他，泪水止不住的在脸上肆流。
    林笑天将人一下子扔到了地上，欺身压了上去，在撕碎身下人衣服的，挺身进入的一瞬间听到他痛不可呼的声音才在他耳边轻咛道“因为我爱你啊”
    陈晟觉得以往噩梦又来了，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处从身下传到身上的每一处，最疼的，应该是心吧，在他身上律动的人丝毫没有察觉到身下的人在一阵痛楚中咬牙切齿的喃喃自语“我不爱你。。。我，恨，你！”
    泪水，痛叫声加上糜乱不堪的性醃爱在混着苍凉的夜色，一切都是乱的，只有人的心，在一切打压下，渐渐撕碎和着那微不足道的尊严一起不见了。。。。。。

    作者闲话：

    林笑天和陈晟后文会有一章专写他们，因为这两人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