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危机初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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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35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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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正值仲夏时节,蝉鸣阵阵,似乎要趁着夏末将夏天留住,天空万里无云,太阳高照反而没有一点风,燥热的很儿。
屋内案台**看着案卷轴,眉头始终皱着丝毫不敢懈怠。公孙策抬脚进来,看了眼案台桌前冥思苦想的**,走上前为他案台上的茶水添满“大人,皇上召你入宫”
**叹息着放下案卷轴,“先生觉得皇上这次召我入宫是为了什么?”
公孙策收拾完桌上的卷宗“怕是为了白护卫,现下白护卫未亡的消息已是人尽皆知,恐怕皇上也听见了什么”
“展护卫去了那么久,不知有何消息”**看向窗外,满腹愁疑。
“老师莫着急,展护卫也许找到了,只怕”公孙策顿了下,接着说“只怕白护卫不肯回来”
“他经历了那回事,要是真想远离朝堂,你我是拦不住的”**言下之意很明确,就算现在皇上问起来,也能以死担着。
**起身,整理了朝服,又在心底叹了口气,临走前喃喃道“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窗外的蝉鸣越发鸣翠聒噪起来,牵连着夏日遥至晚景。
赌坊间,众人皆等着小厮开筛筒,展昭与五爷倒不像他们一般,展昭视线将周围的人打量了一番,胸有成竹般的弯起了嘴角。
“恭喜左边的这位公子,这局押小的赢”小厮开了筛筒,忙说道。
众人皆将心咽进了肚子里,小声讨论或祝贺着,一时之间,这赌坊间倒恢复了热闹。
五爷背手而立,看向展昭“熊飞,你输了”
展昭笑着一言不发,像是早料到一般,没有一点输的愤怒,反而是自在。
青巷弯弯绕绕,延伸至前,两人行至其间,没有任何话语,如同商量好的一般,只管走路其他的什么也不顾得。
有时候越是宁静,越是暗藏杀机,现在不就是这样,五爷听见了周围的动静,嘴角扯了抹冷笑,转瞬间消失在了脸上,“熊飞,你输了,可是要答应我一件事的”
“泽琰想要我做什么?”展昭轻松状的回答。
五爷微微一笑,说出的话却寒气冷漠“去死吧”
尾随两人其后的人,惊慌失措,呼吸困难,就是一瞬间的事,那刚刚还谈笑自如的人一下闪身到他面前,狠狠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五爷狠戾的眼神中染了层血色,手下渐渐加重了力气。
“五弟,住手”展昭出手制止了五爷的愤怒。
五爷注视着手下的人很久,眼底的血色渐渐消散,又露出明亮的眸子,像个洁净的玻璃球,散发着幽深的光芒,手渐渐放开,笑的如同孩童。
展昭不放心的看了眼五爷,上前询问“谁派你来的?”
刚从窒息中逃生,被五爷扔在地上的人抬头,丝毫没有一点畏色“你们怎么发现我的?”
五爷怀疑的果然没错,展昭来这赌坊确实是有原因的,在两人将要打赌之前,展昭暗下牵住了五爷的手,在他手窝里写下四个字“以假乱真”五爷当时不明白这四个字的意思,接下来就如展昭所计划好的一样,先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到他们这一桌,然后故意露出马脚,终于引出了藏匿其中的人,再假装不知情的情况下出击。
“所以你自投罗网了”五爷说完,付诸一笑。
“你们凭什么就认为我就是你们要找的人?”
“我们见过”展昭突然开口对他说“那日,前街我们曾见过”
“原来是你!”说话人双目圆睁,顿时有些慌乱。
“你是谁派来的?”展昭不顾他的愕然,重声问道。
那人突然笑了起来,“你们已经打草惊蛇了,还问我谁派来的,不是无用了吗?”
“你真以为我们傻吗?”五爷冷笑着注视着他,“若是被人知道你投靠了五爷我,你觉得派你来的人会不会怀疑到五爷身上?”
“你什么意思?”被眼前的人注视着,一股莫名的恐惧油然而生,不知不觉中,后背浸湿了衣衫,凉风习习,刺入骨髓。
“意思是。。。”瞬间一支穿云箭破空而来打断了五爷的话,展昭迅速抱住五爷闪身至一边遮挡,待到将五爷放到安全地方,嘱咐道:“保护好自己”又是闪身追了上去。
瓦楞上一抹黑影快速离去,身后一人追赶上前。
五爷见两人飞身而去,从墙角出来,看了眼早已被射杀的人,走上前探向那人的脖颈,见没了气,又观察那人的伤口,一箭致命,看来他背后的人也不愿此人活下去。五爷冷嘁一声,手慢慢向死者怀里摸去,手突然停在一处,眉毛疑惑轻挑,从死人身上摸出一令牌,放在手上打量了一番,终是苦笑了半天。
杨柳岸边,小桥流水人家傍水而居,青巷烟雨朦胧,阳光穿透层层云彩将光晕打在水面上,耀眼的光芒折射在岸边堤岸上随意坐着的人脸上,莫名的温和了他脸上的线条,他目不转睛的观察着对面岸堤放纸鸢的孩童,在温暖的阳光中,温柔的弯了眼睛,俊美的脸上笑容参和着微风,好看的不似普通人,仿佛下一秒便会随着这风飞往远处。
展昭站在离他有一段距离的地方静静地看着他笑,一身挺拔身材在微风中挺立,墨色的衣衫衬得人更加坚挺。不知是不是今日的风过于温柔,他的心里竟也是柔成了摊软水,看他的眼眸里浸满了宠溺。
见他看对岸的纸鸢看的认真,展昭没有上前去打断他,杨柳风拂过他的衣衫,那人单薄的不像话,好像这点儿风便可将他吹走,注视着他的人眉毛自我不知间皱了个川字,心里突然蹿出来一股想将他抱在怀里的冲动,在身体付诸行动前,展昭突然意识到自己这种糟糕的念头,努力压下越来越浓的想法,展昭走上前,又觉得心里好像少了些什么。
好奇怪的感觉!
“五弟,岸边冷,别着凉了”展昭放轻了声音,不想吓到他。
五爷没有回过头,长臂一拉,将人拉下来同自己一同坐下,语气欢愉道“我又不是病秧子,哪会那么容易着凉”
展昭被他突然的动作惊了一跳,随即轻笑道“行啊,着凉了我可不照顾你”
五爷在他说完的同时露出了个狡黠的笑,然后继续看着对岸的孩童,询问起他刚才的事“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展昭听到他这么问,转过头看向他的脸,反问道“五弟想知道什么?”
“不要用这种话来问我”搞得我很想知道似的,五爷觉察到对方突然冷峻下来的脸,别扭的开口解释“我说这话没什么意思,就是刚刚我配合你了,作为搭档,你是不是也得应该告诉我点什么?”
“嗯,说的不错”展昭作样掂量了一番他的话,“我想说的,刚刚那个人都说了,五弟还想知道什么?”
五爷吼出了声“他哪里说了?况且这是什么事嘛”不知为何,只要跟展昭在一起,五爷的沉着冷静就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反而是易躁无理取闹在他面前暴露无遗,就像是脱光了衣服站在他面前,很不舒服。
展昭沉默了好久,沉重的说“这件事五弟不能插手”然后用手搭上五爷的肩,坚定的说“五弟只需记得,我展昭说话算话,我说过要保护你就绝对会护你平安”
“谁需要你保护”五爷嘟了嘟嘴,甩下展昭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警告他道“最好别让我知道,不然我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展昭嗤笑出声“五弟要怎么讨回来?”
“告诉你干嘛?”五爷佯装大惊小怪的瞥了他一眼。
展昭笑着摇头,突然问道“五弟记得那晚你答应展昭的话吗?”
“什么话?”
五爷回忆了半天,也没想到答应过展昭什么事。
“等到我调查完余党之事,五弟要跟我回开封府”
五爷一口回绝道“我不回去!”
良久后,展昭像是跟自己斗争了好久声音沙哑的对五爷问道“如果展昭非得要将你带回去呢?”
五爷扯出了抹轻笑,看向天边的纸鸢“你不会的”
我相信你。
一句话犹如重锤般的砸在了展昭心头,沉重的痛心,他想问一问为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又被自己咽回了肚子里。
为什么你不愿意跟我回去呢?
为什么你不问一问为什么?
两人默契的没有开口,看着阳光慢慢偏折,展昭突然间想就这么坐在这里,一辈子都这么安详,安详的不用去过问自己到底怎么了?
“展昭,若是我像那风筝一样,是不是扯断了线,我就自由了?”在一片寂静中,五爷突然喃喃道。
展昭愣住了,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这是他来这儿第一次五爷叫他的名字,还有,展昭被他的话问道哑言,他很想告诉他:
风筝就算脱离了线的控制,他也会被风带动着直到粉身碎骨,也许线才是风筝保住竹架的保障,即使没有自由。
展昭在看到那张充满伤感与希望的脸的一瞬间,把想说的话压在了心底,抿着嘴不作任何回答。
五爷没有听到理想中的回答,心里难受的要命,脸上扔扯上一抹轻松的笑,拉了拉展昭的袖子,嬉笑道“我要吃果子”
(果子:北宋时生果,干果,凉果,蜜饯,饼食的总称)
展昭回过神,笑着点头,先站起身,将人拉起来,帮着他拍掉衣衫上的灰尘,接着两人相视而笑,一前一后离开了河岸。
回到陷空岛后,一连几天两人都没有再见面,五爷依旧像以往那样日子过得清闲自在,偶尔去酒窖偷酒喝,然后再溜达到罗祺那里,一待就是一天,原本打算图个清闲的罗祺,只在胡烈那里待到伤好的差不多就又消失的无影无踪,胡烈原先几天在岛上寻找,后来听说在岛上两人见过一面后,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胡烈突然间就不找他了,以至于后面跟着五爷一起喝酒谈天说地。
展昭后来也来看过二人,不过连坐下一刻钟不到就又走了,五爷腹诽道真不知道他的板凳被他暖热乎没?也许是因为赌气,五爷故意不去理睬他,后来就算气消了,也拉不下脸,只能接着得过且过。
这日,五爷刚偷酒“毁尸灭迹”回来,洗了把脸,就被王茂冒冒失失的闯进扰了兴致。
“做甚么,天塌下来了?”五爷睨视他道。
因为白福被自己罚去算账,临时由王茂来照顾自己的一切起居,他虽不如白福那般会照顾人,但手脚麻利脑袋聪明,五爷也不好再说什么。
白福顺了顺刚跑进来时的气喘吁吁,嚷道“五爷,五爷,当家的他们回来了”
“什么?哥哥们回来了!”
作者闲话:
大家最好留心一下文中的暗示,后文会有大事发生,也许是照应着结局,起码要注意五爷说的话,打算后面开始大干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