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 那时花开 54 情敌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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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飞飞闭了闭眼,似乎倦意上涌,
护士见她平静,总算放下心。自行把地上水杯的碎块清理了,又给她换个新枕头,便出去了。江玉容坐在床边,心疼地理了理她湿透的额发,小声地问:“飞飞,要不要喝口水?”
但她迷迷糊糊地只是抽泣,并不回答。
江玉容起身去倒水,这才反应过来,水杯已经被她给砸了,只好去护士站先要个一次性纸杯。
出门时,见到傅远还傻傻地候着,不由叹了口气:“你刚才说她可能不愿见你,我还没怎么在意,毕竟你千里迢迢地从B市过来。早知如此,是不该让你见的。我认识她这么久,还从来没见过她这副模样!我现在倒真是好奇,你从前到底做了什么坏事,能惹得她过了这么长时间还这样伤心?”
傅远神情复杂,却哑口无言。
江玉容看了看他模样,皱了皱眉,随即恍然道:“啊,我知道了!你就是那个曾经背叛过她的人吧?!”
傅远神情一愕,突然之间倒抽一口凉气,猛地上前一步,紧紧捉住了她胳膊,惊声道:“你说什么?!什么背叛?”
“哎哟,好痛!”江玉容的小脸皱成一团。
傅远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力道大,急忙放开她,但仍然惊疑不定地道:“她和你说过什么?”
江玉容被他抓得胳膊生疼,不悦地避到一边去,心里直嘀咕着:这么暴力啊!难怪飞飞讨厌你!嘴上却仍然没好气地回答:“也没说什么啊!她就是说过有这么个人,曾经对她很好,后来又做出了让她很伤心的事,让她觉得不可原谅。就这样而已啊!”
转头看看傅远,只见他脸上的神情极为吃惊,仿佛一副见了鬼的模样,只是呆呆地站着,动也不动。她不禁有点担心地推了下他:“喂,你,没事吧?原来你不知道啊?哦,那看来不是你。那个人曾经来过一封信,但飞飞没说是谁。我也只是瞎猜,刚才错怪你了哈!”
傅远被她推了两下,仍是怔怔地立着。江玉容见他没反应,奇怪地盯了他两眼,摇摇头,自行去找水杯。
等到找了杯子回来,他已经在病房门口的一张长椅上坐下来,似乎正在凝神思考着什么。江玉容耸耸肩,先进去照看梅飞飞,却见镇定剂彻底生效,她已经闭着眼睡着了。江玉容轻手轻脚地退出来,顺手把房门掩上。
看了看傅远,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喂,你打算怎么办?难道这样一直坐下去?”
傅远低着头,没有回答,只是问道:“她怎么样?”
江玉容叹口气,在他身旁坐下来:“她睡了。我看你现在也先去找个地方休息一下。等她醒了,我再好好和她说说,看看她是不是愿意再见你……”
“不用了。”傅远摇头,“她不会想见我的,我知道……我明天就回去。”
“哈?这样就回去啊?”江玉容吃惊地道,“不管你们以前有过什么过节,就看在你千里迢迢跑过来的份上,我看她会原谅你的。飞飞就是嘴上硬,其实心软得很。”
“我知道。”傅远苦笑,“但是,我也许真的让她太伤心了。她外表看上去很坚强,其实,心里却有着不可轻易让人碰触的地方……”
“你倒是真的挺了解她。看来和她还挺熟的嘛,怎么从来没听她提过?”
“她大概是永远不想再提我吧!这一次倒是我冲动了,不应该这么心急的。要来,也应该先让她有些心理准备才是……”傅远怔怔地说,倒像是在自言自语,随即,又长叹了一声,话锋一转,“你能不能告诉我,她这次到底怎么受的伤?”
江玉容也长叹一声:“这个,说来话长啊!”正要把事情经过详细告诉傅远,目光一扫病区走廊,忽然间眼睛发直。
傅远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一个身形挺拔颀长的男人正低着头,缓缓地向这边走来。
走廊很长,男人的身子还隐在阴影里。他一步步地走近,阳光从脚上的皮鞋渐渐往上,一寸一寸地照亮了他米色的长裤,然后,是黑色的T恤。在离病房门口几步远的地方,他停下来,似乎有点惊讶地看着门口的傅远。阳光只照到他修长的脖颈处,他的脸在碎长的刘海之后,看不分明。
终于,他再向前跨了两步,阳光顿时穿过长发,照亮了消瘦但仍然俊美无俦的脸庞。
“你是谁?”他盯着傅远问,语气中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一种敌意。
傅远岿然不动,淡淡地反问:“你又是谁?”
“你怎么又来了?”江玉容叹气,“我看你还是回去吧,飞飞不会见你的。”
安迪不理她,仍在打量着傅远。而傅远听了江玉容这话,一挑眉头,神情自若地坐稳了,也在同时打量起他来。两个男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碰撞,空气中似乎立刻充满了火药味。
谁说只有女人对情敌敏感?
江玉容左右各看一眼,暗自摇头。她早已从钟灿华处得知了一切,对安迪实在没什么好感。这个傅远,虽然看起来也不太招梅飞飞喜欢,但看上去的感觉,却比那个花心男可靠得多了。
于是站起身来,向安迪重复了一句:“走吧,她不会见你的。”
安迪这才转向她,认真地道:“她不见我是她的事,我想呆在这里,是我的事!”
“OK!OK!”江玉容无奈点头,“那安主席您自便吧!”
其实,梅飞飞住院以来,他每天都会到门口这长椅上坐上一两个钟头。江玉容心中恨他花心,更知道梅飞飞绝对不会见他,于是一直对他不理不问。
此时,安迪见椅子被傅远占了,也不作声,只是交叉了双手,走到走廊对面一侧,施施然倚墙而立。
傅远一直盯着他看,脑子里忽然灵光一现,他想起来了!国庆期间,他来Z大时,看到和梅飞飞在一起的男子,不就是眼前这人么?再想想江玉容对他的说话和语气,心里像是隐约捕捉到了什么。
他继续问江玉容:“你刚才的话还没说完。她到底,怎么受的伤?”
果不其然,眼角的余光之中,对面倚墙而立的男子立即微微震动了一下。
江玉容没好气地瞪了安迪一眼,冷笑一声:“这可不都拜我们安大主席所赐吗?”
傅远的瞳孔猛地收紧,眼中闪烁出危险的光芒,锐利的目光如利刃般射向安迪。江玉容顿时觉得周围温度瞬间下降了两三度!
“是吗?”只听傅远似乎不动声色却又咬牙切齿地道:“愿,闻,其,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