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露 173.浮生云梦之并蒂莲(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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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茨菰与墨卿住在一起,墨卿聊着自上次分别之后自己与张稷经历的事情以及如何落入菖蒲手中,茨菰耐心倾听。“说到底还是我连累了你!”“不会,我是因祸得福知道了你一直不愿说出口的心事。”“看着你谈论张公子脸上幸福的模样,身为朋友真为你感到高兴。”“我才不喜欢那个榆木脑袋呢!办事蠢死了,说来找我到现在还没影。算了不说他了,你跟慕容冉缘分已尽了吗?”
“唉!他牵扯我的思绪,藕断丝连罢了。我和他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很多人谈论起我们均说是郎才女貌一段良缘。”墨卿听到这,用被褥盖好肚子托起下巴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就像你听下人们讲到的(墨卿隐瞒了裘奇的事,所称从下人口中听闻),菖蒲是早些年才认祖归宗的,她对慕容哥哥一见钟情,想要嫁给慕容哥哥。爱情的事不是一厢情愿便能成全的,我起初拒绝了她断了她的念想。而后她向父母哭喊非要父亲去慕容府提亲,这令父母一下子犯了难,父母深知我与慕容哥哥的感情,又怕伤了菖蒲的心便一直拖着没有进行,也是这件事使得菖蒲产生错意认为是慕容哥哥心系自己不好意思回答。此后,菖蒲经常出现在我和慕容哥哥面前,有时甚至以我的名义邀请慕容哥哥陪她游湖赏月逛集市,我没办法更没有勇气去训斥她,父母更是因为菖蒲的年幼遭遇对菖蒲心生愧疚立下不可以责备的宠爱,溺爱一旦滋生想要削减是不可能的了。菖蒲仗着父母无限度无错误的放任下,终有一天父母听从她的安排,命我与慕容哥哥斩断情根只做兄妹。我顿时感到天崩地裂头晕目眩,为表捍卫之心离家出走,奈何被母亲以泪阻止,我跟父母妥协,定下半年之期。倘若菖蒲能令慕容哥哥在半年之内爱上她,我便放手成全他们。自半年之期开始后,我按照约定没有在见慕容哥哥一面,心中虽偶感寂寞,但也加重我对他的情,他不会舍弃我。”
茨菰不再说话,想也想到三人的结尾——慕容冉最后爱上了菖蒲。“你怀疑慕容冉对你的爱吗?”墨卿试探性的询问,揪起了茨菰平静的内心。“我和菖蒲长得一模一样,我坚信对于命中注定的爱情而言,哪怕一眼就已经足够了。而我和慕容哥哥经历的种种,是真情实意倍感幸福的爱。”
“你相信?”墨卿凝眸,双眼中闪着白光。“是我不能。”茨菰凄冷的话,听得墨卿无法安慰。墨卿抱着茨菰,黑暗中她听到了阵阵抽泣感受到了湿润冰凉。“茨菰,你想好了?”“恩,我是要做好准备祝福他们。毕竟是慕容哥哥让我尝到了爱情的滋味,于情于理我应该谢谢他。”
“茨菰,或许慕容冉是爱你的,为了得知你的下落才违背你们的誓言与菖蒲在一起。”墨卿越说越心虚,说到最后声音越变越低。“离家的前几月我也这么想过,可得知他们的婚期以及他对我说下不能接受的话语时,我的心失去了温度结了层厚冰。”
“墨卿,我视你为我唯一的朋友,将埋藏封闭的往事告诉你。”“茨菰。”“半年之期的最后一个月我搬回了叶府,想到我终于能见到慕容哥哥,我的心里很是欣慰。日子一天天在盼望中度过,我的心情也越发激动起来。最后三日了,我出府买了很多布匹胭脂,买了他最爱的食物,想着在那日见面跟他说的话。不料,他突然生了场大病,佐政大人杜绝了他的一切访客。我预感会是我们的分离,我本想乔庄进府,离府之时被菖蒲撞见说我违背约定徇私舞弊,当时早已过了半年之期,我去看望有何不可?”
“慕容冉大病?”墨卿摸着袖中的陶扇梳,“查出是什么病症了吗?”“消息封锁的很严,我是在父亲的口中的得知,具体细节谁都不清楚。”“那菖蒲她做什么了?”
“我看得出来菖蒲很爱慕容哥哥,更从她的神情猜想了半年之期的结果。慕容哥哥大病两个多月,叶府慕容府在请医寻药的忙中度过。还好这件事没有走漏风声,佐政大人依旧每日开堂办公,询问栎阳百姓的衣食住行。两日,五日,十日,慕容哥哥依旧沉睡。那日,菖蒲请来一位名医,名医以斗篷示人,诊治三日慕容哥哥苏醒。一睁眼就与菖蒲拥抱在一起,要娶菖蒲。我等了十七年零八月一十八天,却比不过他与菖蒲相识的短短一年,我彻底放弃了。搬出府,在外治病救人。不知过了多少天,过了多少月,我上山采药遇见了一大片菖蒲地,见熟悉之人的背影忍不住跑过去大叫,他,他对我很是疏离,用严厉的话语让我有自知之明放下过往一切。我心灰意冷走到药庐,浑浑噩噩昏昏沉沉过了几天。在一次治病救人途中,父亲传话让我即刻返回,说是母亲因思念我感染恶疾,先前是头痛不止茶饭不思疑似伤寒感染之兆,但父母深知我的性子和顾虑没有派人通知我,怕我担心只是去城内的医馆拿药诊治,后来病得连床都下不了,无奈召我回府。”“而你为了给村民治疗,耽误了医治的最佳时机,导致尊夫人的陨落。”
“当时,村民的肺炎异常严重,若不抑制全城人都会没命。我进入村子的那一刻就以认定根治不了无法回头出村。”“依你所言,即便你及时脱身身上携带的病气也会传播他人,到时候死去的不止区区数人。”“走到这一步,我不后悔。”“村子?可是你待于山下的村子。”茨菰点点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待过一次他们绝想不到我会待第二次。况且,慕容哥哥在那里见过我,只要他想,我便能出现在他面前。母亲死了,我没能尽子女之孝,没能在她灵前守灵叩拜。母亲入土的一夜,我便成了栎阳城人人得而诛之,不孝的罪人。”
“茨菰,你说的很多了,喝些水润润嗓子。”“你是在嫌我啰嗦?”茨菰接过水,笑道。喝下后,陷入沉睡。“茨菰,现在见慕容冉对你百害而无一利。”
第二日,墨卿起得很早穿衣梳妆后,拿起自己的程梅霜剑别在腰间。“甚好!”墨卿一开门见菖蒲近侍恭候门前,“见过墨卿姑娘。”“久等了,带我见菖蒲小姐吧!”墨卿收回疑虑,笑道。“茨菰姑娘?”“姑娘?茨菰可是你们的小姐。”“是老爷吩咐的,茨菰姑娘不再是叶府的小姐。”近侍说起这些脸上的笑意更深了。“我见菖蒲小姐即可。”“那好吧,墨卿姑娘随我来。”
“墨卿你哪来的魄力只身前来?”“我和茨菰皆是你囊中之物,在慕容冉未醒之前你不会动我们。”墨卿笃定的说道。“墨卿,想好怎么医治冉哥哥了吗?”菖蒲站在墨卿面前,浓浓的黑眼圈疲惫的双眼,已将菖蒲此时的状态诠释得极为透彻。“茨菰将医治之法传授于我,我即刻去慕容府。”
“真的?”“你难道希望茨菰与清醒后的慕容冉见面吗?”“哼,冉哥哥娶的是我,见不见面又有什么关系?”“我曾说过世事无绝对,万一慕容冉重新喜欢上茨菰呢?”菖蒲对着墨卿翻白眼,一把推开墨卿。“你胡说什么!冉哥哥只会娶我。”
墨卿扶地起身,深邃的注视观察菖蒲。“茨菰谈起慕容冉之前生场大病,是你派人救活治愈。你有那么神通广大的医者朋友,治得好慕容冉却亲眼目睹你母亲死亡,归根结底是你间接害死了你母亲。”“墨卿少在这疯言疯语,明明是茨菰未及时,反倒怪在我的头上。”“当时茨菰陷于两难,她的处境你是清楚的。难不成因她是医者,就要把尊夫人的死怪在她身上吗?”“你!”菖蒲气的牙痒痒,握拳不语。“身为医者至亲,不能感同身受也就罢了,无悲天悯人之责,更莫得温良恭俭让之心。”
“慕容冉的大病是不是你造成的?他苏醒后的转变是不是你驱使的!”菖蒲咬着嘴唇,瞪着墨卿“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做事讲究证据,缺少证据不要指鹿为马贼喊捉贼。”“没有证据我会来找你吗?菖蒲我孤身一人前来,只希望你能坦言相待。”
“对于莫须有的罪名,我无话可说。你要么乖乖治好冉哥哥,要么收回你方才出言不逊的话,否则……”“裘奇,他帮你的吧!”“呵呵,呵呵,裘奇是谁,我不认识这个人。”“贫民屋的一切你忘记了?”“本小姐是金枝玉叶高贵之身,岂是卑贱贫民能随意提及相处的?”
墨卿抓起菖蒲的手腕,“你手中流出的鲜血也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吗?”指甲划破手心渗出红色液体,菖蒲慢慢坐下。出乎意料的冷静,不知下一步的举动墨卿皱眉担忧。“菖蒲我答应你,我会救下慕容冉。可属于你的终究是你的,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身为茨菰的好友,我希望你能释怀得到真正的快乐。”
“他医好冉哥哥后,我便在没有见过他。尽管我秘密寻找终不见其所踪。他的消失使我松了口气,他完成了他承诺,冉哥哥爱上了我。”“你从未怀疑过他的身份?”“不重要了。我得到了我想要的一切,怀疑做什么。他现在过得好吗?”念在菖蒲关心裘奇,墨卿伸手扶起菖蒲。“我会守口如瓶。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