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折 85.势均力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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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殳等人跟着御前侍卫走入招待所,侍卫示意宫女为坐下的主子们斟茶。邰天成拿起茶盏一饮而尽,“此茶烹制甘甜,火候适中,不急不慢,刚刚好。”“将军喜欢就好,劳烦各位先在招待所小坐一会,微臣已向皇上禀告了。”“无妨,皇上操劳国事日理万机,身为臣子理应恭候。”邰竹笑着回应道。瞿烨起身,看着李侍卫。“多谢李侍卫来此接待!想必舅舅有你这般忠心不二的部下,是我大明之福啊!”“瞿公子真是折煞奴才了,奴才只是做分内之事罢了。要说忠心,这大明上下恐怕只有邰江军当此殊荣。”邰天成大笑,“我老了,需要的是你们这些后辈接替。何况,身为臣就该忠!”
“身为兄就该义!”忽然从不远处传来几声气势雄伟的音魄。众人听后,赶忙纷纷跪下。玄殳也跪在地上,随着众人高声说道:“微臣邰天成/邰竹/瞿烨/徐清容/陆玄殳/龚琪参见皇上!”玄殳跪在最末排,头微微抬高,想要一睹凡间皇帝,七妹父皇的风采。
只见明帝还未走进屋内,身上强大的皇家之气携着烈风席卷而来。“还未见其人倒能感应如此庞大的龙脉之气,可见其人城府之深心思之重。”想到这里,玄殳把头低了又低,好似想让人根本无法察觉到她的存在。“希望他不会因我的存在牵连整个将军府……”
只见明帝身袭明黄色黄袍,盘束发戴帝冕,柔和安详的双眸隐约透出一股凄凉,冷锋长眉,五官立体,轻薄红唇,颀长身形。眼旁堆积少许皱纹,仿佛为这张英俊的面容平添了几分不一样的色彩。
“起来吧!”明帝扶起邰天成,走到老太君面前,行礼问安。“老太君好。”“皇帝好。”老太君扯着尖锐的嗓音,语气温和的欣慰道。玄殳坐在一边,静静感受着亲人间的美好。“外祖母向来都是高人一等,没曾想竟有如此乖巧的时候呢!”玄殳打心底很为老太君高兴,“看来坊间传言多半也有真数。”
直到明帝一一问候,走到了最末处的玄殳面前。玄殳二话不说当机立断的跪在地上,“民女陆玄殳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明帝一笑,与邰天成对视,称赞道:“邰兄,你这远房小表亲可真是机灵呀!”邰天成看向身旁徐氏笑而不语。
玄殳接着说道:“皇上谬赞了,民女愧不敢当。”“既然是将军府的贵客,那也是我的亲人,快起来吧!”玄殳有条不紊的起身,眼前明黄色龙袍的双龙戏珠格外耀眼。“这是?”玄殳看向双龙龙眼,“红色的龙眼?听小葵曾说明帝傲视天界,漠视万物。虽曾听及,但今日一见果真“不同凡响”,难不成他要与天界公然示威吗?倘若被他察觉我的身份,那我岂不会……”玄殳眼眸一定“不管怎样,我绝不会把七妹赠我的书信交给他。”
玄殳心想,不由得向后一退。明帝把手背后走上前去,问道:“敖祥呢?怎么不见他?”邰竹瞿烨的表情也随之舒缓起来。“回皇上的话,太子早在将军等人进屋前,去往香妃娘娘的住处了。”李侍卫面不改色沉稳的说道。明帝点点头示意李侍卫退下,李侍卫同满屋子的宫女一同走出招待所,在不远处候着,以防不测。
明帝与老太君坐在同处,命敖权站到中间。“邰兄,你看,这是我的二儿子,敖权。”邰天成捋了捋胡须肯定的点头夸赞道:“一晃长这么大了,初见你时,你还是个不会走的调皮蛋呢!”“邰叔叔,老太君,徐婶婶好。”“好好!”“如今二皇子都出落得这般英俊了,看的我心里真是高兴。”徐氏心花怒放的直叫好。“多谢婶婶夸奖。”
徐氏见状拉着敖权走到邰竹,瞿烨身边,介绍起来。“这是我的儿子邰竹。”“在下邰竹,参见二皇子。”“你们正好同岁,日后定会有许多共同的话题。”“在下敖权。”敖权回敬道。二人的双眸隐约相交,像是共同策划着什么不可言说的小秘密。
“这是瞿烨,你认识的。”“二皇子。”“瞿烨兄。”“多日不见变化了不少嘛!”瞿烨轻拍敖权肩膀,似乎在传递着某种信息。“龚琪拜见二哥哥。”一向骄纵无礼的龚琪竟有这般温婉大方的时候,真是少见呐!
二人走到玄殳面前,“民女玄殳拜见二皇子。”未等徐氏介绍,敖权突然说道:“我认识。玄殳,很久不见,别来无恙。”
面对众人的猜忌质疑的表情,玄殳刚想说些什么。听闻一股妖艳的嗓音,妩媚的说道:“没曾想久不出宫的敖权也有机会见识到外面的人呀!”龚琪听完,瞬间站了起来。“姑母!”
只见香妃身着碧绿色水仙抹胸长裙,外披淡紫色罗兰外罩。身轻如燕婀娜多姿的走进招待所,敖祥跟在身后,斜视敖权一眼,目光马上看向低头不语的玄殳。
“臣妾来迟了,还望皇上恕罪。”如此震慑人心的穿透力,怕是连万年寒冰都能击碎吧!“香妃还不拜见老太君?”“臣妾参见老太君。”香妃微微一躯,抹胸长裙下的“酥胸”涌动而出。一时间玄殳好似看到了老太君娇羞的表情,又在刹那间,变得一脸严肃。平淡的说道:“起来吧!”
玄殳跟着众人向香妃行礼问安,“拜见香妃娘娘。”“都起来吧!”香妃走到玄殳面前,细细打量着玄殳。“也不是很美呀!”进而望了龚琪一眼。“参见香妃娘娘!”玄殳敖权恭敬的说着。香妃睇了敖权一眼,接着装作甚是高兴的模样拉着徐氏坐了下来。
玄殳看着眼前的敖权,神情暗澹,目光却是丝毫的不在意,仿佛早已置身事外。玄殳想为敖权抱不平,可又不知从何说起。“没办法,身处皇家就是这样!”玄殳看着身旁的小葵,“我想帮他!”小葵摇摇手指,“成大事者就在一个忍字,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我偏不!”玄殳从小葵那里听说了敖权的过往,没有母亲的照顾,更失去了父皇的教导,年纪尚小,进入充满暗潮涌动的皇宫,进入茕茕无依的“两面人”。“我虽然从小没有父母,可我有师傅的疼爱众姐妹的关怀。他……”“你想干什么!任何一个任性的决定可能会导致将军府全府的安危,你要想清楚!”小葵训斥道。
小环飞到玄殳面前,“你要跟随你自己的心,做你想做的事!”“小环,你怎么也?”“顾虑太多难到就不会出错吗?”小环飞于高空,“既然谁也不敢保证为何不能跟随自己的心而动!”
玄殳握紧成拳,想要为敖权辩解。谁知敖权轻笑一声,看着众人。“在我重伤的时候,她救了我。”玄殳也补充道:“我那日赶往兖州城,没曾想在半路遇到山匪,二皇子救下了我,身受重伤。我恰好精通一些药理,便救了他一命。”
“哦?那本宫怎么从来都没有听他说过?身为两面人的统领私自出宫可是重罪。”香妃看着手中金线编制的绢花,在说到“重罪”二字时,露出狠厉的表情,质疑道。没等敖权解释,玄殳走到众人面前,边走边说。
“二皇子那日受了别人的暗算身上本就有伤,又为了救我与山匪搏斗,伤势加重。如若救人性命也要治罪人的话,那玄殳也应一并降罪!”“陆玄殳,你放肆,竟敢这般同姨母讲话!”龚琪指着玄殳,大声叫道。好不容易被我揪住了她的“小辫子”,这下我们谁也不欠谁的了。
“龚琪,如此聒噪成何体统还不坐下?”“是,姨母。”香妃起身盯着玄殳走到明帝身边,“皇上臣妾要收回方才的话。想必玄殳妹妹不会介意吧!”“玄殳也有罪,娘娘海涵。”香妃浅笑,“方才听闻玄殳精通医理,不知可否,为我一观眼疾?”“玄殳只是一点皮毛,恐怕……”“呵,如此谦虚倒不像是你的风格呀!考虑的怎么样了?”香妃嘲讽的说道,目光时不时的挑向龚琪。
玄殳抬头看着正飞于高处的两个小家伙。“玄殳上,管她什么疾直接用夜明珠就好了!”“玄殳姐姐,你还要好好想想。那个香妃不会善罢甘休的!”“回禀娘娘,民女。”
“玄殳还要给我揉腿按摩通至全身经络,怕是顾不得香妃那边了。”玄殳很是感激的看着老太君。香妃气冲冲的攥紧手中的绢花,金线逐渐裂开渗透她娇嫩的肌肤,划出一道道血痕。但她始终面不改色,依旧楚楚动人的妩媚说道:“既然如此,臣妾就不好在麻烦玄殳妹妹了。皇上,臣妾有些累了,先行告退!”香妃临走前,明帝告诉她“那你好生休息,晚上还要参见晚宴呢!”“臣妾知道了,老太君,将军,白芷就先告辞了。”
香妃走过,玄殳察觉到一股凉意,但她巧妙的回应过去,凉意也就消失无踪。“皇上,老太君,将军那龚琪也先退下了。”龚琪生怕香妃受到什么委屈,连忙跟了过去,小声安慰道。“姨母。”“我们走。”
玄殳望着她们的背影,心中却一点胜者的欢喜之意也没有,她叹了口气,寻个由头,默默退下。敖权跟在其身后,拉住玄殳。“二皇子,你!”“你的房间我都安置好了!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