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无庙办香火,是不是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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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夜色实在撩人,蝉鸣蛙叫,月似明烛,轻风带着微凉的山泉气息喷薄在我和赵光赤裸的身体上,惬意又轻松,我借着月光审视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如今好似多了几分成熟的韵味,更加有魅力。
赵光单手支撑着身体继续吻我,另一只手摸索着铺在我身子底下的外套口袋,从里摸出一个小瓶,我一边接受着他的撩拨,一边扭头去看他拿的到底是什么。赵光使劲儿咬了一下我的嘴唇,不准我三心二意。
“什么东西啊?”嘴唇被他含着,我只能嘟哝出大概意思。
“好东西,”赵光的唇形特别好看,即使在忙碌着,唇角扯出的笑也特别魅惑,很多时候我都会被他这样稍带邪恶的笑深深吸引,进而和他做出一次比一次“苟且的事”。
我紧张极了,好几次忍不住抬头去看赵光在干什么,每次都被他空着的手把头扭回去,狠狠的咬住嘴巴吻到窒息。我紧张到根本没办法按照他说的放松不下来,虽然他又是亲又是摸的各种哄骗,我身体还是绷的就像兵马俑,一动不敢动。
人类本性里都带着交媾的能力,这一点在男人身上体现的更加明确,不需要任何先导经验,男人都会知道享受喜悦。我和赵光的第一次因为我实在不能吃痛,所以开始不算轻松,但是后来的过程却很享受。我们像偷吃禁果的亚当和夏娃,从筹谋时的紧张无措到贪婪肆意的享受着禁果的甜蜜,那是一种全新的感官享受,似乎身体的某个关卡被突然打开,钳制许久的快感驾驭着每一个细胞在身体中狂奔乱撞。
“老婆,老婆?老婆,老婆?”事后赵光把我揽进怀里,不停的这样嘟哝着,像是在召唤我和他早已被快感带着驰骋到九霄云外的灵魂。
奇怪的是本来累到虚脱的我,在欢娱过后精神倒有些亢奋,赵光不住嘴的胡乱说着,我听得又羞又烦,在他胸前狠狠捶了一拳,起身跳进旁边的水池里,捧了一把水泼到他身上。
“死唐僧,让你叨逼个没完!”泼完我便识相的转身朝远处游去,在水里赵光是王,我是鳖,我当然三十六计走为上。
“哎吆歪,卸磨杀驴啊,刚享受完就翻脸不认人了。看我不把你捉回来,再上一次!”赵光跟着跳下来,作势便游过来抓我。又在水里嬉闹了一阵,感觉有些凉,便穿衣服往回走了。到了旅社已经十二点,这一天实在太累,没有洗漱就直接睡了过去。
但这一晚我睡得很不踏实,四点多的时候醒来一次,觉得浑身疼的要命,昨晚只顾着享受,后背在石头上磨的全是细碎的痕迹,现在一出汗整个背跟着又痒又痛的,赵光听着我哼唧,把我拽起来,让我在他身上趴着睡,我迷迷糊糊的骂着自己蠢,也骂着赵光混蛋。
早上赵光比我精神多了,不到七点就爬起来跑到楼下跟丫丫玩去了。梁齐做好早饭让他端给我,我闭着眼睛草草的喝了几口粥又昏睡过去。到中午被一泡尿憋的不得不起来,我才忍着困顿爬下床,可是这一站不要紧,**传来的剧痛让我一下跌坐了回去,可坐下去更疼,我又反射似得猛地站起来,这一上一下的颠簸膀胱差点爆炸。撒完尿,我倒在床上龇牙咧嘴的叫着,赵光没事儿似得安慰着说多做几次就习惯了,还顺带炫耀自己的size,被我一脚踢下床。那一天我除了尿尿以外,全天趴在床上不肯再动一下。
第三天赵光说要去灵隐寺还愿,我一听还愿觉得不对,明明我对一次来,生平第一次进寺庙,怎么就成还愿了。
“就上次你跟我闹分手的时候来的,我许愿你这辈子只能嫁我,不然的话就会光棍一辈子。”我问他什么时候许了什么愿,他又开始不正经,气的我狠狠给了他一拳,还不解气又加了一脚。
去灵隐寺顺带着爬了飞来峰,路过那块平台的地方我才发现,原来灵隐寺就在石路尽头往上爬一段,离石台特别近。和赵光的第一次竟然是在佛祖脚底下完成的,我在心里默念了一句“佛祖原谅”,恶狠狠地看了眼赵光。
“以后咱每年都来这里还愿。”赵光扒着我的耳朵小声的说,看着他那色情的嘴脸我又想起昨天的痛苦,白了他一眼没说话,不过脸却烧的火辣辣的。
从飞来峰下来之后,赵光说要去西溪湿地,我对旅游没什么概念,只跟着他走就好,不过我没料到我会邂逅那么样的美景和那样的徐志摩。
西溪湿地一路坐船,那天阴天,凉凉的风从我伸出船窗的指间吹过,让我的心情欢脱极了。赵光似乎来过这边,他一路风景一路解释着,快到秋雪庵的时候,他突然沉默了。我看着皑皑白雪似得芦苇荡映入眼帘,偶然间飞过的白鹭鸟,水中连排的游鱼,还有垂柳和细窄的水道,那一刻我真的觉得这景如诗般,我人亦如诗人。
我转头看了看沉默的赵光,他突然间摆出的文艺面孔让我吃了一惊,赵光默默的在底下拉住我的手,静静地攥着,此时船头突然传来一阵清浅的朗诵声。
“我捡起一枝肥圆的芦梗,
在这秋月下的芦田;
我试一试芦笛的新声,
在月下的秋雪庵前。
这秋月是纷飞的碎玉,
芦田是神仙的别殿;
我弄一弄芦管的幽乐——
我映影在秋雪庵前。
我先吹我心中的欢喜——
清风吹露芦雪的酥胸;
我再弄我欢喜的心机——
芦田中见万点的飞萤。
我记起了我生平的惆怅,
中怀不禁一阵的凄迷,
笛韵中也听出了新来凄凉——
近水间有断续的蛙啼。
这时候芦雪在明月下翻舞,
我暗地思量人生的奥妙,
我正想谱一折人生的新歌,
啊,那芦笛(碎了)再不成音调!
这秋月是缤纷的碎玉,
芦田是仙家的别殿;
我弄一弄芦管的幽乐——
我映影在秋雪庵前。
我捡起一支肥圆的芦梗,
在这秋月下的芦田,
我试一试芦笛的新声,
在月下的秋雪庵前。”
赵光默默的跟着一句一句的咏颂,唇齿一开一合间吐出无限的感动,刚才还嘁嘁喳喳的船舱,此时安静的融入在秋雪庵的静谧之中,还有诗歌,更像搭配的一缕风景。
赵光攥着我的手,又紧了紧。
从西溪湿地回来的车上,我总忍不住的想要依偎在赵光的肩头,只是很不好意思,毕竟出租车师傅的后视镜对后面的一切洞若观火。赵光看了我的心思,一把把我揽了过去敷在自己的怀里,我看了看后视镜里,师傅的正盯着后面,便想挣扎着自己坐起来,赵光扶住我的肩膀用口型说着“没事儿”,我又看着师傅似乎笑了笑继续开着车,眼神里没有什么异样,便放松下来,乖乖的躺着回想刚才的所见所闻,不觉间竟然睡了过去。
又在杭州待了半天,赵光在楼上计划着去上海的路线,我不知道他要去上海干嘛,问他他也不理我,像是在搞什么阴谋估计,我懒得跟他斗,就跑到楼下陪丫丫玩了。她小小年纪好为人师,一直教我如何种薄荷,我乖巧的听着小老师的谆谆教诲,对这个女娃娃喜欢极了,心里预谋着一定要伙同赵光把她偷回家自己养着。
“快点收拾东西,”赵光定了下午的票,这样走就显得很匆忙了,我跟丫丫玩的正高兴,他跑下来拉着我就往楼上走。
“收拾什么啊,不是还要住一天吗?”我被他拽着,不满的嘟哝。
“不住了,再住你该抢了我的干女儿了。”
到上海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我第一次来魔都,被眼前繁华的景象震惊到了。绚丽的霓虹灯,高耸的写字楼,还有嘈杂的人群如市集般,没有半点土气,我一时竟然感觉不太真实,跟着赵光的脚步也快了些,像是怕被走丢了一样。
“小土鳖。”赵光捏了我的腰一下,耻笑我。
“你才土鳖,我只是蛟龙刚出水,还没适应这干燥的空气。”虽然嘴上开着玩笑,但心里还是觉得自己的见识真的太少了,不由得觉得有些惭愧。
“乖,以后咱经常进城哈。”赵光现在对我的心思了解的甚至超过了我对自己的掌握。
不过上海虽好,但我待了一天就腻了,入眼的全是高楼大厦,能吃的全都是格式化的餐饮,没有什么特色,相比来说我更喜欢杭州的森然。赵光似乎对上海也没什么好感,只逛了一天也不知道该去哪里玩了。
“明天咱办正事,然后回家。”晚上我俩在酒店休息,他悠悠的对着电视说。
“啥正事?”
“去了就知道了。”
那是我第一次知道宜家,我从来没想过,一个品牌竟然能容纳几乎生活的全部用品,赵光让我挑选餐厅器具的时候,我像个呆头鹅一样的不知所措。我习惯了老家里笨重的陶瓷碗、铁铸锅和学校里的不锈钢盘,突然面对各种形形色色的餐具让我选自己喜欢的,我根本就无从下手,只能负责推车了。
“这个杯子喜欢吗?”
“这个碗不错吧?”
“恩,这四件套有情调,”赵光拽过去我的耳朵,悄悄的说,“能刺激人多做爱呢?”
我骂他不知羞,他负责挑,我来做最终的决策,选了半车货之后我才恍然大悟,我俩又没有家,以后大学一年回家两次,哪用得着这些东西啊。
“咱买这干啥?”我停下车子问他。
“用呗,二傻子。”赵光不看我,继续寻找着喜欢的往车里放。
“用个屁啊,回去没多久就去学校了。你这样无庙办香火,闲的吗?”
“你别管,我有数。”赵光不解释的事情我问也白问。
从宜家买了两大箱在我看来没啥用武之地的东西,赵光安排了物流直接发回去,然后心满意足的拽着我去吃了顿小龙虾,我对蟹壳类东西不感冒,不过看他吃的香甜,我跟着也来了食欲,就着汤吃了两碗米饭,期间被他塞了十几条剥好的虾进嘴里,也尝不出什么味儿来,囫囵的嚼着咽了。
“暴殄天物。”赵光索拉着手指头,吃的无限满足。
作者闲话:
那之前我很讨厌徐志摩,讨厌他的花心和不负责任,不明白为什么他和林徽因、陆小曼之流的富家子弟闲来无事的情感纠葛,竟然能被传颂,甚至讨厌到对连扮演他的黄磊都很不喜欢。可是西溪湿地的那首诗,却是我这辈子感受最深的。所以我变得很矛盾,不知道该喜该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