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段:那么多年……  第十章:落尽隐香处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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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碧螺的香闺。她握着他略显粗糙的手抵在自己的额上。“莫游,这么多年,你——过得好吗?此生,又过得好吗?”又是一只精美的光蝶,自她额间的紫晶飞出,环绕着他和她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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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魇——施祺祥——隐香
    我叫施祺祥。娘亲起的名字。可是……娘亲的样子,我怎么都记不清了,反而是从小做着的一个梦。那梦里面的女子,有着极其和善的笑鄢,还有、清丽绝伦的容颜。我想,她,大概就是娘吧!
    自小,我便是一个不讨人喜欢的孩子。忧柔而孤僻!我知道,我注定不会有一个简单的人生。我经常看见那些鬼魅。有的极其丑陋;有的极其妖娆;有的畸形恐怖;有的美丽异常;我却没有告诉任何人,对它们,也是熟视无睹。因为他们最终会丧命在爹爹的剑下。爹爹说:他们是妖,是我们的敌人。而我施家,是一个世代以斩妖除魔为己任的家族。爹爹不是一个慈善的父亲,但是娘亲,却是一个温柔的女子。也是个让人心疼得女子……
    大概是在我三岁的那一年。一个寒冷的冬夜,爹爹还没有回来。念说,我出生的那年,也是一个冬天。所以才会那么的畏惧寒冷吧!我在娘的怀里,瑟瑟发抖。我又看到一张恐怖的脸躲在窗外……
    “祺儿!是不是很冷?”娘亲温和的问我,将我稚嫩的小手捂在她的掌心呵气。她起身,给我盖好了被子。“他怎么还没有回呢?”她朝窗外张望。“祺儿你待会儿,娘亲出去找些柴火来,这个样子可不行”
    我害怕极了,娘亲的笑颜越来越模糊,而我昏昏欲睡,“不……不要……娘……”可是,娘亲留给我的,只是那个背影。
    ——啊——是娘亲的声音。我知道,一切都晚了。我跌下了床,禀烈的寒风将那扇木门吹了开来,而当时年幼的我亲眼所见,那个丑陋异常的妖精坚利的牙齿,抵在娘亲的脖子上。深痛欲绝的红……自此,娘亲的印象,便只剩下那一大片的红,红得艳丽,红得妖娆,红得诡异……
    “……娘亲……”我努力的朝那片残像怕去,我浑身颤抖,冷得刺骨!——而那个凶手,血红的眼睛朝我望了过来,龇牙咧嘴的笑……我的胃,一阵的翻江倒海,痛苦万分的呕吐起来……
    “——香儿——!”爹爹总是来得那么晚!
    那一天,是此生最寒冷的一天,也是我和爹爹最痛苦的一天。我们失去了最亲爱的娘亲!而那个妖精,当然是死在了爹爹的剑下。他紧紧抱着那一片绯红,微微颤动着肩膀,无声的、压抑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在我的印象里,爹爹一直都是一个坚强的硬汉子。那是我第一次看见他哭,也是最后一次。因为,他在那一天里,哭瞎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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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他的手掌握紧,那只光蝶破碎在他的指间。也许是回忆得太过痛苦,碧螺的这一次透视,并不太成功。但是她却感同身受——
    施祺祥睁开了眼睛,第一眼,看到了她。那个灵气逼人的女子!似曾相识。冰凉柔滑的触感使他向自己的手掌望去,慌乱的放开。“这是哪里?你又是谁?”他问,声音沙哑……
    “这里?……这里是洞庭山。我,是碧螺。”她答,在桌边给他倒了杯茶。“你先喝口茶!”她轻声细语·
    “洞庭山?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怎么会来了这里?”他端着茶,一点一点的回忆起来。那茶的幽香弥漫了满室。——他只是微略抿了一口,便转头望向她,“碧螺?……”他细细打量着她,并不是因为她的美貌。而是她的笑容。与他心灵某处的影子在悄悄的叠和——“我们可曾见过?”他在那杯茶中腾腾升起的热气中,眼神迷离。只因为此生世上依依仅有的一丝陌生的熟悉。
    “何其相似~”她轻轻叹了一声。“也许吧!”他长得并不是最英俊的,但是他那双眼睛里落寞的柔情,却是她一眼就认出来的。碧螺想:他此生遭遇了那么痛苦的经历,应该比任何人都懂得爱惜。而她此刻,平静的望着他的眼睛,磨砺余下的,只是淡淡的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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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放下了茶杯,起身穿了鞋子,满屋子的乱翻“在哪呢?它们在哪儿呢?——”
    “你找什么?”碧螺走在他的背后,诧异的问。
    “我的……”他猛的转身,鼻尖在她的额上蹭了一下,就那样近的距离望着她。碧螺低头,退了几步~
    “我找我的箭。还有,我的马呢?”——施祺祥
    “你的马,我安顿在阁楼下的竹林了,至于弓箭,你好好休息便是。碧螺这就去给你取来!”她依依走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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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螺穿过飘满白纱的走廊,打开那一扇琉璃璀璨的门。印入眼帘的,是那一地摇曳拽地的银发。雪舞一身的水紫,蹲在地上,听见开门声便转过了头来。甜甜的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碧螺姐姐,你过来看,这三支轩辕箭很好玩的哦!”
    她走过来,也蹲了下去,别过她的脸。“雪儿!他醒了!走,姐姐带你去见他。”
    雪舞将弓箭拿了起来,定定的看着她。“醒了啊?”
    碧螺点头,又退了几步。仔细打量她。“可是,这个样子可不行哦!”她扣起了中指,自她头上拖移下来。只是瞬间,雪舞的银发便成了墨般的色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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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祺祥在床沿擦拭着那把长剑,直到那扇房门的再次开启。一袭青衣的她手中拿着晶莹剔透的弓箭,身边还有一个紫衣的小姑娘,粉红的脸蛋,清秀可人,甜美的笑颜。“你好!我叫雪舞。雨山雪,无夕舞。”
    他愣了愣“……呃……我是,施祺祥。”
    碧螺将弓箭递与他,指向雪舞简单的介绍,“舍妹顽劣,请勿见怪!”
    他点了点头,静静看着那三支彩晶箭。
    “碧螺好奇。这上古轩辕,如何会在施公子手中呢?”——碧螺
    “不!”他摇了摇头。“它早已不叫轩辕了。而是隐香!”——施祺祥
    “隐香箭?”——碧螺
    “对!隐香弓、隐香箭、我娘的名字……”——施祺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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