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篇 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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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霜然形单影只的坐在一棵枝干光秃、还没出有冒出新芽的大树底下,暖和的阳光洒在身上,没有过去能够遮蔽它的叶子。多么美好的春天啊!没有冬天的严寒、没有夏天的炙热、没有秋天的萧条,春天是生机蓬勃的季节、是万物复苏的季节、是一年新的开始、是过去旧的结束。
“唉!”没人在的时候,他似乎总爱叹气呢!春天和他有什么关系?植物一般都是喜欢春天的吧,而身为人的他却是喜欢冬天的!
春,你的开始能否改变我本属于黑暗的命运?能否让我看到希望如光的明天?你能么?我帮你回答,你不能,你能令树绿花开、你能令风暖物醒,但你不能令我走出阴暗,不能……永远都不能,我只能靠自己,指望不上别人。我宁可在寒冷的冬日里屹立不倒,也不愿在春光下触景伤情。
两眼望去刑室的方向,有自己的话,他们是不会刁难刘秀的。
刘秀,如果仇恨是能让你活下去的唯一理由,那么你就尽情的恨我吧!仇也好、恨也好,你都冲着我一个人来,至少,我不会轻易的杀你。我对自己说的话,从不会食言,我答应自己要去照顾你,那么我就不会轻易的让你死去。
刘秀,你知道吗?仇恨有时可以点燃人心中最原始的生存意志,它可以激励人、振奋人,甚至可以成为使人活下去的最强大动力。心中有仇恨,生命就有希望,没人愿意含恨而终,不是么?尽管,它的副作用非常之大,不过,生命是最重要的,它亦是无价的,少死一个是一个,我能做到的,仅此而已。
刘秀,活下去吧,就算是为了要……杀我!事实上,医务室里的那些话,我是故意说给你听的。在你问我你父母的死和我有关系没时,我知道不论我说有或没有,你都不会原谅我,可我知道我骗你,会让你更恨我,而那样,你就会多一分活下去的可能性,因此我说没有。
我骗你有二,其一,你父母的死和我有着脱不掉的关系;其二,不是我找人杀的你父母。
对于第一点,我不会推卸责任,刘鹤一和范小徽的死,是我间接造成的。刘鹤一的电脑里根本没有任何见不得人的东西,墨域出这个任务的本意,根本不是出于什么商业间的竞争对立,也不是因为刘鹤一曾得罪过它,它只是拿刘鹤一来考验我们,看我们是否有能力去做一个合格的杀手,而刘鹤一,不过是它从万人里随意标中的一个倒霉的任务对象而已。
在这场墨域自编自导的剧本里,他和范小徽到最后本来是不需要死的,可他们却死了。对于他们的死因,我昨夜苦思半宿,想到的唯一说得通的理由就是——由于我和刘家走的太近,导致帮里临时篡改原定计划,出现刘鹤一和范小徽必死的结局。黑帮是一座无情无爱的炼狱,它怎么会容忍人有亲情呢?虽然我对刘家的情是假的,可他们却是我害死的。
只要是我在乎的、想要的,男人都会无理由的毁掉。
刘秀,你没找错仇人。
你恨的人是我,而我恨的人却是南宫漓洛,是他背后的文墨然,是文墨然操控的整个墨域,甚至是整个黑社会。你的恨与我相比,渺小得太多!
至于第二点,如果你肯动动脑筋,你就会发现我和慕雪然根本不可能是一伙的,可惜你还小,又被仇恨冲昏脑袋,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肤浅!作为一名杀手,信任是大忌,杀手只可以相信自己,不可以相信除自己之外的任何人,我以为通过‘慕雪’事件,你不会再相信别人,可你却还是愿意相信我。
身在黑帮,真相是用来被掩埋的!如果你没有本事找墨域报杀父杀母之仇,那么你就永远不需要知道真相,真相——是会杀人的刽子手。
翩然,对不起!请原谅我对你的伤害,请离我远一点,我不想有一天,你和我之间只能活一人,我救刘秀,亦是在救你。
文墨然,你想和我玩猫戏老鼠的游戏,那我就陪你玩玩,看到最后,咱俩谁把谁玩死。到底谁是猫,谁是老鼠,不到摊牌的一天,没人知道答案。至于南宫漓洛,你想私下整我,做梦去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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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文霜然揣着辛苦赚来的十元钱到乐器店,进门对那卧在长椅上、身材肥沃的老板道:“老板,我来买那架钢琴。”
‘肥’老板一眼就认出有着漂亮脸蛋的文霜然,有钱好说话:“钢琴都在那儿,你自己挑吧!”
“老板,你可能没听懂我的意思,我是说——我来买‘那’架钢琴。”
“钢琴就是钢琴,什么那架哪架的?”
“那架就是,我半个月前说要买的那架价值十万元的钢琴。”
“哦,你说那架钢琴已经被人买走啦!”因为是昨天被买走的,所以肥老板才会记得文霜然说的那架店里最贵的钢琴。
“被、人、买、走?”发怒的前兆。
“是啊!”
“谁让你卖的?”声音如风,既轻又柔。
“管你小屁孩什么事?你到底还买不买钢琴?”肥老板被文霜然问的心烦。
“不买!”文霜然离开乐器店,身后传来那老板喋喋的叫骂声,来到马路对面的杂货店铺,他道:“老板,拿包烟。”从兜里掏出十元的零钱放在柜台上。
“要什么牌子的?”女老板收下钱问。
“随便!”文霜然接过女老板手里烟说:“老板,这烟市场定价是四元一包,你应该再找我六元钱。”
女老板这才拿出六个硬币,扔在台面上。
想坑他的钱?哼!文霜然把找的零钱和烟揣好,离开杂货店。
——————
夜晚,乐器店的门是由外面上锁。
文霜然把从营地管事那要来的汽油浇到玻璃窗下,接着点根烟,叼在嘴里,呼出一口气,视线里白雾缭绕。
烟抽到只剩一小截时,手一甩,烟头落地,大火燃起。火苗猖獗跳窜,乐器店迅速被烈火团团围绕,南风乍起,他望着橱窗里各类被火光照亮的精美乐器、望着借风窜延的火势,心里好不痛快。大火燃至屋顶,乐器店在一片火海里,留下陨灭前的一道残裂却娇艳的景象。
敢得罪我文霜然,你就要付得起代价,我是一个有仇必报的男人!
一把钞票洒到半空,一张张钱币顺风飞入火中。
“老板,这十万元是给你乐器店陪葬的!”
天空染着红光,火舞风啸,周围民居里陆续探出不少脑袋,而他们看到的,却只是一个远去的黑灰背影。
第二天,报纸右下角的小板块里写着:A市***声乐店于昨夜子时遭不明人士纵火,大火持续整整一个时辰,店里之物,无一存留。幸运的是,此次大火没有造成任何的人员伤亡!
文墨然放下手里的报纸。
文霜然,没想到你性子是这么的极端,离洛的担心果然没有错,那我们就来玩一场以世界为范围的赌局,我用墨域做赌注,看我们最终,谁是赢家?而赢者生,败者——死!
文墨然眼里暴出久违的兴奋光芒,自从傅御天死了,任何事都提不起文墨然阴冷性格下的兴致,直到……文霜然露出狡猾的本性,他爱和有头脑的人过招。
文霜然,就拿你来当我生活的调味品吧,偶尔玩玩猫戏老鼠的游戏,似乎不错啊!文墨然心情爽快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