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創世之龍騰天下 第二章 先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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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日正天,浮雲縹緲,花香鳥語,極樂之世。
竹篁之樓,南山之巔。檀香松盒,縈繞屏紗之房。
風起,亂長紗白帘,鳴串珠風鈴。煙雲如霧飲竹樓,樓前石壁刻三生,白衣銀絲輕嘆息,愁者霜眉深鎖頭。
輕絲銀紗舞獨樓,竹管青木吟擊音。
迷夢之中,盡添憂愁。暗黑之境,雲騰飛龍,吟嘯天下。
白衣離床,行走房内,秀如銀河漢絲垂于足下,指若蓀尖細縴捂口輕咳,淡無血色的雙唇薄如白紙。倚柱坐于椅上,青銅明鏡對于眼前,鏡如水月映出白衣男子憔悴身影。
白衣銀絲輕嘆息,丑者霜眉深鎖頭。輕紗舞竹樓,竹管青木吟擊樂。
“天地異變,真龍降世!”如風如水纏音聲,嘆息感慨天下變。
忽,狂風卷,笑聲蕩,“幻語幻夢,汝害怕了嗎?”聲若炙熱之火,連空氣中都異發燒灼。此時銅鏡幻影卻是兩人,同樣的面容,不同的心境;同樣的裝束,不同的思緒,鏡中黑衣墨發之人略顯高傲之姿,“汝和吾都明白,‘紫曜星顯,天脈于世,皇龍之氣,君臨天下。’但,此龍是天之龍還是地之龍呢?”是言語的挑釁亦是預言的夢魘。
“滅天,你這又是何苦呢?”
“何苦?汝這麽認爲!汝看到了吾之苦?”
“逆天而行,禍及自身!”
“汝還是放不下呀!汝的確預言到了盤古之亂的慘景但仍阻止不了天災地禍的發生,汝這樣就是救贖蒼生嗎?”
“我不知道!”
“汝也有不知道的時候?”似在嘲笑,卻又認真。
“你說我傻嗎?”
“真傻,傻的連吾都對汝有一絲憐憫!”
“是嗎?”
“幻語幻夢,汝之未來是救得蒼生,開拓百代盛事,汝要得是一個沒有紛爭的武林,吾之未來是滅盡萬物,再現世界之初,吾要得是一個只有殺戮的江湖!”
“你這樣開心嗎?”
“真開心!”
“那爲何我只覺得一絲悲涼!”
“那是只有人才有的虛假,汝也學會了嗎?”
“你在怪我?”
“吾只怪汝不了解吾,這雙夢見之眼是看不透人性内心的善惡,就像汝永遠不了解吾一樣。汝之未來是可以改變的!”
“未來!是遙不可及的幻影!”
“汝仍相信未來是不可改變的!那汝,真的看到未來了嗎?”
幻語幻夢沉默不語,滅天滅世卻發放肆。
“滅天……”
“幻語幻夢,這樣的汝,贏不了吾,哈哈!”炙熱之氣伴隨輕狂大笑迴旋房中,鏡中人,已是雙眉又添緊皺的白髮男子,那顆他用一生自由換來的天諭聖印印于愁眉之中。
“問鼎江湖,一業殘章;乾坤無路,日月盡弑。天降真龍,到底是為了救蒼生還是滅蒼生呢?”
天象異變,東方之囯,皇城帝都之主——皇渡龍藏暗生焦慮,飛書四聖使之一的南之朱雀——南宮遺恨于天召宮。
星隱無月,陰雲聚天,宮燈繁星,燭照皇城。帝都之景,堂皇富麗,殿堂之間,又添華貴。
綢衣緞錦,冠雕金龍,珠串垂目,但棕眉之間少了昔日的英氣多添了一份愁絲,躕步中,滿是無奈,皇渡龍藏望向窗外無月之天。
如碧水之藍,如火之紅,兩條人影閃入天召宮。
藍衣墨發,如行雲流水,輕似浮雲,秀如泉溪。紙扇搖曳,慢步而行。紅衣橙發,背負利劍,氣若烈焰,步沉,緊隨其後。
皇渡龍藏凝心皺眉,倚坐于麒皇龍座之上。四下無人,徒留輕嘆。
“皇主似有心事?”空曠的殿堂中忽然傳來悅人之音,藍衣男子紙扇遮面,立于眼前。
“深夜來訪,你更明白其中原由!”皇渡龍藏語氣沉重。
“皇主,有遺恨在,什麽事都可迎刃而解!”紅衣慇眉化光閃現,面露笑意。
“青龍也來了!”
“皇主爲什麽要用‘也’,您不相信我的實力嗎?”東方弈有些着急。
“當時阿弈正在我的洛川境做客,收到您的飛書便一同前來,未及時稟報皇主實屬遺恨之過!”南宮遺恨欠身而鞠。
“朱雀多心了,本皇當然相信朱雀之力亦相信青龍之威,由他助你事半功倍但……”
“隱逸百年的紫曜星即將降臨,天下終歸誰有?”
“朱雀似乎知曉事因?”皇渡龍藏略顯驚異。
“遺恨並不知其事因只是夜觀天象發現紫曜星的異常!”
“朱雀卜天,十拿九穩!天下,果真要變了!”
“皇主,切莫嘆息,一切將待遺恨尋訪一人后再做定論!”
“朱雀想去找他!”皇渡龍藏似乎知曉朱雀之意。
“找人?怎能少了我呢!”東方弈胸有成竹,“不過,要找誰呀?”
只見南宮遺恨嘴角上揚,本就秀雅出衆,貌似女子,柳眉杏眼宛若弦月,“知天下之事,唯南山之主。”
“可此人銷聲匿跡近兩百年,已成傳説!”
“傳説,不過是用來追訴的事實!”南宮遺恨堅定的雙目望向皇渡龍藏。
“喂,別光顧著說,我怎麽聼不懂呀?”東方弈終于沉不住氣轉向問身邊的南宮遺恨。
“天地初開,曾有一名為救贖蒼生的人承接了幻之境授予的天諭聖印,這個人便是天下災禍的先知人——幻語幻夢。寄予夢見體質的他占卜于天地異變,蒼生之危,但……”
“幻語幻夢!哪個白目先知!怎麽?遺恨相信那個傳説?”
南宮遺恨根本不理會東方弈得話,續語道“但幻語幻夢的孿生胞弟——滅天滅世卻利用與他心意相同之資,偷窺了他的夢境,致使天災地禍的發生。最終,幻語幻夢被奪去了雙眼禁封在結界之山——南山之巔,而滅天滅世卻因擁有占星之体逃離升天,被幻之境封印在結界之河——北海之淵受地獄之寒的侵襲。這便是平衡南北之間的天平!”
“上古之傳,此二人者,非人非魔亦非聖賢,排于三界之外卻知曉天下之事!想不到朱雀竟會如此清楚!”
“皇主、遺恨你們都相信那個傳説?”東方弈有些驚異。
“時間本無傳説,被刻上傳説字眼的並非浮夢而是一段過往!”南宮遺恨紙扇遮面。
“本皇雖不相信什麽無稽之談但……白目先知卻非是傳説,想當初四方之主統轄四囯之時,本是和平之境但歷經百年,四囯之主輪環循替至今,天下已非昔日和平之境,白目先知的預言已然成真!”
“成真?”青龍又驚異的喊出了聲,朱雀玄眉上挑似有思慮。
“這個秘密是上一代皇主告知本皇的,他言:‘紫曜星變,皇城之危;朱雀青龍,尋訪南山!’這是當初白目先知贈他的預言——一句在夢中傳達的未來。”
“他真的存在!”東方弈聼后依舊半信半疑。
“聼皇主一言遺恨略有思緒,南山之事就請交于我與阿弈吧!”
“好!”皇渡龍藏看出了南宮遺恨的心思便爽快地答應了。
“遺恨告退!”說罷紙扇一舞,兩人雙雙化光消失。空蕩的天召宮内又只餘皇渡龍藏一人的嘆息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