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目前掌握的信息来看这个王秘书应该是被人买通了，时时监控刘凯瑜。对方知道刘凯瑜跟秦先生的秘书约了见面的时间应该是窃听了通话，我们的人也确实在刘凯瑜的办公室发现了窃听装置。”
    谈湛拍了窃听装置的照片和资料，有的时候他们能通过对装置来源的分析得到一些蛛丝马迹，但是这一回明显不行，这装置上没有任何可供参考的信息，应该是对方自己制作的。有能力制作这样精密的窃听装置，如果仅仅是为了配合对合作对象或者下级的监控，那这也太可怕了。
    “那这么说那位在刘凯瑜背后的人其实并不很信任这些能够给他把赝品卖出去的人。”秦阳的用人原则是类似于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特别是在大项目上，对于合作商的考察也非常严谨，所以他就不是很能想象一方面跟人合作另一方面绞尽脑汁地监控对方，这在他看来甚至有病。
    “有什么好信任的？幕后的人需要的只是刘凯瑜这一类的人提供一个合法的身份或者合理的渠道来销售这些赝品，毕竟现在黑市交易不好做。别的就什么都没有，自然也上升不到信任不信任的层面。只是对方的手段过激了些。”
    光天化日下开枪杀人还只是过激了些？秦阳不是很能理解谈湛或者说他们这几人都是怎么定义过激行为的。
    “可是我们现在线索断了。”文乐有些泄气，这案子之前是别的小组的，就因为跟进了六年转了两个组都没有进展才会移交到他们手上，当时她就觉得这会是个烫手的山芋，用谈湛的话讲就是刺儿头。现在果然应验了。
    秦阳拉着沈静司的手，拇指在后者的手心摩挲着，“我应该想到对方有可能在对面大楼的楼顶上安排狙击手，之前只叫人在水天一阁的外面布置，忽略了那里，不然刘凯瑜也不会死。你们也不会中断线索。”
    谈湛朝着文乐眨眨眼——他抢了我们的老大，现在连我们的台词还有工作都要抢，这不给人活路啊！
    文乐没心思搭理谈湛，她觉得秦阳的话真是扎心了，这些本来是他们的工作，现在一个“无辜群众”都说自己应该注意到对面可能埋伏狙击手，为什么他们一开始没有想到？他们应该是专业的！
    杨泽的脸色也比之前冷，像他这种一向对自己绝对严格要求的人也很难接受这样的情况发生。更何况这些天沈静司都不在组里，所有的布置都是他计划实施的，沈静司信任他才把这么重要的工作交给他，现在出了这样的纰漏他难辞其咎。
    “没关系，我还有别的渠道。”
    “别的渠道？”
    沈静司点点头，“像刘凯瑜这样的人不说很多但绝对不止一个，根据多年来的跟进调查，对方具有大量制造高仿赝品的能力，那么多的赝品一个人一个渠道怎么能销售的了？更别说他要选择的对象还不能是专门做这方面生意的，不然太容易招来麻烦。所以除了刘凯瑜之外一定还有几个精挑细选的对象。”
    “但是我们找了这么久才锁定一个刘凯瑜，对方太狡猾了，同一个人绝对不会做三次以上的交易。”谈湛烦躁地抓了抓脑袋，他当然也想早日抓到罪犯，但这些高智商的罪犯真的很不好对付，而且他们有时候还会试图激怒你攻击他，然后他们就可以在法庭上扮演受害者。
    秦阳看向谈湛，“你这么说一定是被激怒过。”
    谈湛无所谓地耸耸肩，“谁没年轻过，好歹也曾是血气方刚的少年郎！”